??日子过得飞快,桓喻宁就这样逐渐习惯了迹礼不来她的宫中过夜的后宫生活,作为一个与自己的丈夫没有夫妻之实的汗妃,她却很是怡然自得。
她早已打听地迹礼不仅是没有来她的宫中过夜,一个月里也是难得有一天踏进其他妃嫔的宫中留宿的,往往是宿在了自己的天昊宫中。她曾纳罕正值壮年的迹礼竟然如此克制,也曾腹诽过迹礼指不定是在天昊宫中金屋藏娇了多少美娇娃,自是懒得再去妃嫔那里了。种种担忧、推测过后,却也只能泰然处之,不管其他进宫已久的妃嫔是如何能忍受这大汗的怪癖的,总之她自己却是乐见其成的。
这一日用过晚膳后,她照往常携了念慧和柚柔二人到御花园中散步,没想到遇到了纳加扎。
纳加扎也如她一般只带了两个贴身的婢女,然而纳加扎却亲自提着个食盒,并未交给两个婢女提着,桓喻宁不由得有些好奇地打量了那个食盒几眼,也不知道里面装了怎么样精贵的吃食。
同桓喻宁行过礼之后,细心的桓喻宁就见纳加扎脸色有些苍白,双唇没有了往日里娇嫩的颜色,额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身子也靠在了一旁的婢女身上,似是很不舒服的模样。她不由得关切道:“夫人看起来好像不大舒服,要不要传了太医来看一看。”
纳加扎却只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打紧,臣妾想是老毛病又犯了,回到宫中吃点太医配的药就会好了,只是不想这次这般来势汹汹。”说罢又停了下来剧烈地喘息了几声,脸色愈发的苍白了几分。
既然她自己都这般说了,桓喻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温声道:“那夫人还是赶紧回到宫中歇息吧。”
纳加扎的神色微微地有些暗淡,低头看了看手中提着的食盒,“本来臣妾好不容易终于做出了这道蜜金姜丝煨八宝牛乳,立马就给大汗送了来,现在看来是只能等下次了。”
桓喻宁看了眼那食盒,奇道:“夫人将食盒交由侍女带去给大汗就是了,何必再带回去等到下次呢。”
纳加扎还未说话,她身旁的一个侍女就快言快语地答道:“大妃有所不知,我们夫人研究做这道牛乳花费了许多时日,如今做出来了,自然是要亲自送到大汗手中的。”
纳加扎轻声斥道:“大妃面前多什么嘴。”说着又望着桓喻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汗自之前在书上见到这道点心之后便一直惦记着,偏生这宫中一干厨子竟都做不出来的。臣妾闲来无事便也进厨房捣鼓了些,没想到却做成了。一时高兴之下,便急急地只想亲自带来奉给大汗尝一尝。”
桓喻宁懂得地点了点头,看来纳加扎对迹礼着实用心,也难怪不近女色的迹礼竟然同她生下了孩子,也是迹礼唯一的孩子,想着看待纳加扎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尊敬的意味。
“不知……”纳加扎有些犹豫地说道,望着桓喻宁的眼光里有几分热切,“大妃能否帮臣妾呢?”
桓喻宁楞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纳加扎的意思,是让她帮忙把点心送去给迹礼吧。心里虽有点好笑纳加扎的小题大做,却也明白她的心思。既然如她所言这道点心费了不少心思,若是遣侍女送了过去定是不会引起迹礼的足够重视的,但她这个大妃出面可就不一样了。想来自己也是无事,就帮她走了这一遭吧。因此便笑着点了点头:“本宫正好想往天昊宫走一趟,夫人要是不介意,我把点心给大汗送过去吧。”
纳加扎似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来,连声感谢。桓喻宁见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也不和她多加客套,让她的两个侍女赶紧搀着她回宫去了。
待得纳加扎走远了,桓喻宁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念慧,眼神稍一示意,念慧便懂得地将食盒盖子打了开来,仔细看了看,回道:“公主,是道点心没错。”桓喻宁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小心些总是没错的,谁知道纳加扎给她的这个食盒里到底是道点心还是把匕首呢,万一生生地被人暗算了可真是无从说起了,至于点心的安全与否倒是不用担心,她不觉得纳加扎竟然大胆到敢给迹礼下毒。
便带着念慧和柚柔往迹礼的天昊宫中走去,许是她从未主动来过,门外的守卫神色有些异样,但仍是将她放了进去。
进了宫门,桓喻宁将念慧和柚柔留在了院内,独自一人带着食盒进了殿中。虽然极少来,但庆幸赫图皇宫中所有宫殿的格局都是一样的,还不至于误入了迹礼平时会见朝臣的明政殿,毕竟那里没有奉召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只是这一路进来却发觉有些异常,整个殿中除了守在门口的两个内侍,便再也见不到一个服侍的内侍宫人。桓喻宁不由得暗暗揣测迹礼莫不是这么早就歇下了不成?然而若是他歇下了门口的内侍又如何会让她进来呢。
提着食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那食盒并不轻,手臂渐渐地就有些支撑不住,桓喻宁索性将食盒放到了一旁的桌上,稍微活动了下酸麻的手,一边四处打量着,同时轻轻地呼了几声:“大汗?”却仍是无人答应。
稍作思量,桓喻宁便抬脚向另一侧的寝殿走去,正是她和迹礼洞房那夜的寝殿。
门是虚掩着的,轻轻推开时只发出了低低的声响。进得殿中,殿内并没有外面的灯火通明,鲛纱灯罩笼罩下的烛光略显暗淡,却别有一番摇曳的情致。朝四周看去,这个她只来过一次的寝殿同上次她来时有了很大的不同,没有了那些火红的装饰,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又一扇的落地帷帐,雪白的软纱一层层如烟似雾将周遭的一切都模糊了去,和着殿中所有似无飘荡着的赫图特有的沁枝香的香气,让人隐隐地觉得如坠梦中。
迹礼的寝殿极大,加上上次她是戴着面纱被宫人搀扶着走进来的,这次在这重重的帐幔里,竟然有些辨不清方向,只凭着些许的记忆朝着大概的位置走去。
然而随着一步步地走近,桓喻宁却渐渐地听得些异样的声响,在这昏昧的偌大寝殿中有了些言语难以形容的意味。心下不由得有些迟疑,便站住了脚步,侧耳朝那声音的来源听去。细细一听之下却不由得脸上一红,因为她分明听到了……呻吟声。不是痛苦难受的呻吟,而是那种细细的、带着撩人意味的愉悦的呻吟,夹杂着或高或低的粗重喘息声,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身体剧烈碰撞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暧昧缠绵,让人脸红心跳。
“老天!莫非撞到了一出活春宫不成?”桓喻宁僵在了原处,心里暗暗地叫苦不迭,连忙下意识的就放轻了脚步想要往外退出去,刚一动身子脑海中却忽然冒出了古怪的念头,“原来迹礼真的是在天昊宫中金屋藏娇了?”这一念头甫冒了出来,心里的好奇便再也抑制不住,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着鼓动着她,去看一看,看一看能让迹礼金屋藏娇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让迹礼连合宫妃嫔都不爱理睬。
虽说知道在这宫廷之中,好奇心太重并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但或许是耳畔刺激着人神经的声音,或许是桓喻宁一直以来埋在心中的困惑,都促使着她下定了决心,蹑手蹑脚地就朝前走去,决定一探究竟。
待得走至御榻附近,桓喻宁强迫自己忽略耳边那让人几乎要意乱情迷的声响,小心翼翼地在一处帷幔后藏好了身形,深吸了一口气,正要伸手将帷幔掀开一角时,却忽然听到有人低低的声音响起:“述云。”不是迹礼又是谁?只是那声音却不复平日里的威严,低沉而滚烫,似是情动到了极致,满满的皆是藏不住的情欲,吓得桓喻宁急忙就将手伸了回来。
仿佛正要做贼就被人知道了心思抓了个现行,桓喻宁只觉得心一通狂跳,好半晌才平静了下来。这时,只听得似是有个含糊的声音轻轻地应了迹礼一声,却再没有人言语。
桓喻宁定了定心神,没有再伸手去掀帷幔,索性低了低身子,从帐幔中的缝隙朝外看了出去。
入目是一派枕被堆叠,香衾翻乱,端的是一派春光,只见床上的男人光裸着的身躯健壮颀长,猿臂蜂腰,略显黝黑的身上肌理分明,散发着一股子咄咄逼人的力量,只一眼,便让人面红耳赤。他披散着的漆黑长发有些零乱,有的被汗水打湿了沾在额前身后,发间隐约可见的面孔,正是迹礼无疑。
桓喻宁将眼神从迹礼身上移开,向他身下那人看去。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却将她惊得几乎要发出惊呼,那人也是赤裸着身体,然而那平坦光滑的胸前,还有那虽然柔美却仍可见几丝刚硬的脸部线条,无一不在说明着,迹礼身下那人……
是个男人!
太意外!桓喻宁惊得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一不小心就要叫出声来,身子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数步,却忘了自己现在是藏身在帐幔里,脚下一个不留神便踩到了落地的帐幔,许是惊慌中力道过大,那轻飘飘的帷帐竟被她带得落了下来,布料扯落的哧啦声显得突兀而刺耳。
“谁?!”床上的迹礼立刻注意到了异动,停下动作,有些迷蒙的双眼瞬间恢复清明,目光锐利地朝这边扫了过来。
“大势已去!”桓喻宁被这突入起来的变故惊得几乎要瘫软在地,脑海中浮现这几个字,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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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芙蓉帐暖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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