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礼盯着桓喻宁所在的位置,隔着帐幔,只隐约可见一个人形。他眯起双眼,双眸中有危险的光一闪而过,随即起身从榻上走了下来,在榻边站定,沉声说道:“出来!”声音并不大,然而话语中隐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桓喻宁自知再躲不过去,只好挪动着僵硬的双脚走了出去,待出了帷帐,脚下一软,便顺势跪倒在地。
“抬起头来。”迹礼说道。
桓喻宁闻言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似是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一抬头只见迹礼随意披着件外袍站在跟前,胸前露出一大片肌肤。而他身后的榻上,一个赤着身子的男子正半倚着床头,蹙眉看着她。那是一个生得极美的男子,是的,担得起“美”这个字,当真是面如傅粉唇若点脂,其丽色较之桓喻宁这个真正的女子也不遑多让,而他又夹杂着男子特有的几许英气,竟然有种别样的妩媚风情,直叫人移不开眼睛。
然而现下桓喻宁自是没有心情欣赏美人的,抬头看到迹礼的那一刹那她就回过了神来,额上一下子就沁出了细细的冷汗,她有些无力地拜伏下去,“大汗。”
“是你?”见是她,迹礼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却也只是一瞬,便迅速沉了脸色,“你为何会在孤的寝宫中?”
桓喻宁拜伏在地,心中的念头错乱纷纷。迹礼果然是在天昊宫中金屋藏娇,只是这“娇”却是个男人……迹礼居然喜欢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去消化这个刺激着眼球更刺激着神经的事实,可眼下摆在她眼前的是如何跟迹礼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心如电转间桓喻宁决定实话实说,“臣妾帮纳加扎夫人来给大汗送点心。”她直起身子注视着迹礼,目光坦诚,毕竟她带来的食盒就放在外面,她并无作伪。
“送点心?”迹礼重复着她的话,目光如炬地打量着她,“送点心送到孤的寝殿中来了?”
桓喻宁强自镇定着心神,解释道:“臣妾进得殿中,四处寻不得大汗身影,思量着大汗或许在寝殿中,便斗胆进了寝殿来。”说着又匍匐下身去,“臣妾决无意冒犯大汗,请大汗恕罪!”
迹礼的唇边是一缕意味不明的笑,透着隐隐的森冷,“那如今你都看到了,又待如何?”
桓喻宁不知道迹礼此问是何用意,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迹礼一眼,然而却猜不透他的想法。又待如何?在现代社会见识过那样多的耽美、腐女,男男之恋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她方才的震惊,不过是因为一来头一回见到活生生的GV在眼前上演,二来是完全没料到看起来很正常的迹礼居然是此道中人。只是此刻,她又该如何回答迹礼的问题?寻常人做这些事时被撞见都会觉得羞恼,何况迹礼身为一国之主,好男风又不是什么登得大雅之堂的事,被自己的后妃撞见赤条条的自己和另一个同样赤条条的男人在床上欢爱,迹礼估摸着连将她杀了灭口的心都有!
似是思忖了良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桓喻宁缓缓答道:“臣妾定当如宫中其他妃嫔一般,恪守妃嫔本分。”她这话并非说得没有根据,方才电光火石之间,联想到平时的种种所见所闻,她已然明白,宫中的纳加扎、熙亭芳,还有其他那些低等宫嫔,甚至这合宫的内侍宫人,一定都是知道迹礼的这一特殊习性的!这一切,只瞒着嫁到赫图尚未久的她罢了。也是她平时疏懒不爱理宫中之事,没有人向她提起,她竟然全未有所耳闻。她如今说这话,就是在向迹礼保证自己会像其他宫嫔一样,对这件事视而不见,守口如瓶。
然而迹礼却似乎并未听见她的表忠心,仍然是阴沉着脸色,却忽地弯下腰凑近了她,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颌,逼迫着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这是桓喻宁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迹礼,眼里似乎有两簇火苗在燃烧,不知道是因为方才的被人打断的激情未退,还是因为过于生气。他平静如水的面孔下隐藏着随时会爆发出来的狂躁,让她觉得自已一直以来对迹礼的恐惧并不是没有缘由的。今天夜里这个男人,蕴藏着一切危险的可能,而且,似乎一触即发。
“大汗……”桓喻宁被迹礼盯得毛骨悚然,正欲开口说话,却不料迹礼忽然将嘴唇覆了下来,紧紧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桓喻宁被迹礼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怔在了原处,只睁大了眼呆呆地任迹礼在自己的双唇上肆意地大力吮吸咬弄,直到迹礼试图撬开她的唇瓣时才恍然醒悟了过来,不由得又羞又急,下意识地就想将脸别了开去,同时伸出双手胡乱地就去推迹礼,然而男女力量悬殊,哪里是她推得动的,却反被迹礼将她双手捉住,紧紧地箍在自己的怀中。挣扎间迹礼的舌已然长驱直入她的口中,吸住她的舌猛烈搅弄,霸道强悍,不见一丝温柔。桓喻宁情急之下狠狠地在迹礼的下唇咬了一下,感觉到血腥味在口中四散开来,迹礼这才停下了动作,缓缓地从桓喻宁的唇上离开。
迹礼伸出手指抚着唇上被桓喻宁咬出的伤口,似笑非笑地盯着桓喻宁,说道:“竟然敢咬本汗?不是要恪守妃嫔的本分吗?”
桓喻宁跌坐在原地,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一手紧紧地握成拳放在了胸前,一手则捂住了自己的嘴,眼里有惊惧,也有愤怒。迹礼是在羞辱她!此时此地,当着他刚刚宠幸过的男宠的面,来羞辱他的大妃!
“大汗不是喜欢男人吗?何必要来招惹臣妾这个女人呢?”许是惊愤到了极致,桓喻宁有些口不择言,话一出口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不由得有些惊恐地向迹礼看去,果然见迹礼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森冷和几许厌恶,“不错,孤是喜欢男人,可是女人孤也可以将就!”说罢,便俯下身将桓喻宁从地上拖了起来,扯住她的双臂不由分说地就往另一侧的长榻上走了过去。
桓喻宁似是猜到了迹礼要做什么,不由得大力挣扎,然而还是被迹礼连拖带拽地拉到了长榻边,随即被狠狠地丢到了榻上。她连忙就要从榻上爬起来,然而迹礼比她更快地将身子覆了上来,同时伸出右手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双手制住,另一只手便去解她的衣带。桓喻宁无力地挣扎着,眼里却怔怔地流下泪来,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脱。
就在小衣即将被解开的那一刻,却听得一旁忽然传来男子的声音,“大汗。”
压在桓喻宁身上的迹礼身子蓦地一僵,手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大汗,何苦在述云面前如此。”那唤作述云的男子轻声叹道,声音里有着些许怜悯,也有些许了然的懂得。
迹礼沉默了半晌,却并未说话,最终还是翻身下了榻。
身上一轻,桓喻宁就连忙从榻上坐了起来,胡乱地将凌乱的衣裳整好,坐在榻上退至墙边,屈起双膝紧紧地抱住,如同受了伤的兽一般无不提防地望着迹礼和述云,脸颊上泪痕未干。
仿佛死里逃生一般,却来不及高兴开怀,更多的却是恐惧和后怕。她有些发抖地坐着,极力想要平复自己的心跳,却徒劳无功。
她方才的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自卫,却并未想到迹礼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即便此刻他就在这里要了她的身子也是天经地义。可是她脑海最深处却从未将自己视作迹礼的妻子,如同面对一个男人突如其来的侵犯,她只觉得惊恐,甚至是愤怒。
迹礼背对着她,任由述云上前来为他整理着有些零乱的发梢和衣裳。述云也并未看向桓喻宁,只望着迹礼,“大汗,何必一时冲动做让自己不快乐的事。”声音柔和,带着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的力量。说着看了看桓喻宁,“大妃也是无意。”口中称着大妃,然而他的神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而是有些不在意的意味。
迹礼伸手握住了述云的手,深呼吸了几口气,却没有转身看桓喻宁,只低声说道:“你走吧。”
桓喻宁闻言愣了愣,随即便如蒙大赦,迅速地从榻上爬了下来,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向迹礼行礼,而是匆匆地就朝屋外退了出去,在出得门外的那一刻,眼角的余光却透过飘动着的帷帐,隐约瞥见述云站在迹礼身前,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
出了寝殿的门,反手将身后的门关上,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桓喻宁背靠着墙壁一下子瘫倒在了原地。今夜所遭遇的,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过意外太过可怖,以至于她现在脑中近乎一片空白。
就这样怔怔地在原地呆坐了半晌,她才拍打着有些酸软的双腿慢慢站了起来,木然地朝殿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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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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