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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苏南和李想。

    ??你是谁?苏南问已经在削苹果的女人。

    女人边削苹果边把身体凑过去,然后用眼睛认真的盯着苏南的脸,停顿了一下,突然发出了轻微的笑声。你果然是一个很警惕的人,女人说,一般人从医院中醒来都会先问自己怎么了,你却问我是谁。你对外界的警惕超越了对自己的关注,你这样活着不辛苦么?

    是么?那我怎么了?苏南又问她。

    女人刚要散去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她笑着把削好的苹果递到苏南的面前。然后轻轻的把苏南身下倾斜的枕头扶正。

    她的动作很自然,这让苏南觉得舒服,她送来苹果的那一刻,身上又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冲他扑来。女人的气息夹杂着窗外柔和的光线,配合着室内恰好的温度,这让苏南有放下了戒备的冲动,一扫之前梦魇带来的阴霾,他觉得这样的女人应该不会有恶意,才用手接住了苹果。女人坐回凳子,竟然忘记了回答苏南的问题。苏南也并不想吃苹果,顺手把它放在床前的一个橱柜上,这让他看见橱柜上的一个花篮,花的品种被苏南忽略,只注意到夹杂在鲜花中间的一张红色卡片,上面写着一些祝福的话,下面是送花人的署名。

    苏南的脸上仍旧没有表情,心里却笑了一下,然后把目光转移到女人的身上,再次仔细的看她。黑色风衣,牛仔裤,皮靴,然后是白皙的皮肤,几乎没有化妆就已经无懈可击。之前短暂的接触时苏南还注意到她右手腕上缠绕的一条银色手链,有一厘米宽,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一些字,手链看起来很松,伴随着她手臂的动作上下晃动,隐隐裸露出腕上的几块疤痕。

    苏南说,李想你好,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没有穿衣服,没想到你穿上衣服到也挺漂亮,老龙最近在局子里怎么样,被枪毙了么?

    女人正无聊的坐在凳子上,注意力很涣散,目光懒惰的停留在苏南身上,似乎正发愁找不到一件能够打发时间的事做,突然听到苏南这样说,感到又惊讶又好奇。兴奋的问他,你怎么知道?

    苏南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决意要和这个女人继续玩闹,说到,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么,我们上次在何武家里见过面的。

    就凭这?李想的表情很不相信,那时何武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名字,再说你也说了,那时你见到的是我不穿衣服的样子,和现在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苏南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怕笑出声音来震的胸口疼,况且也不习惯喜形于色的自己,于是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你块点说啊,李想有点迫不及待,离开凳子坐到苏南的病床上,用手晃他的胳膊,动作却很轻,不至于让他感觉到痛苦。

    你手上的那条链子上刻着很多的龙字,你肯定是他的女人了。苏南假装敷衍到。

    李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接着问苏南,可是有许多男人都叫龙,你怎么能肯定这就是老龙,再说你也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啊,我不像你们这些人在河沙那么有名的。

    苏南又假装认真到,还有你手腕上的疤痕,我注意到那些疤是烫痕,而且面积很小却很深,所以一定是其他人用烟头使劲腻上去直到灭的,在河沙镇变态到喜欢这种方式的除了老龙没有别人了。

    李想听着有点诧异,问到,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不是我自己烫的呢?

    苏南说,自己故意烫的疤都很浅,因为缺少勇气和力度,烫出的都是很规则的圆,况且你的疤痕在右手腕,就算你喜欢自残,按照习惯也应该是右手拿烟朝左手腕烫去,除非你是左撇子。但你削苹果的时候用的还是右手。

    你果然挺聪明的,李想说,那么你又是怎么推理出我的名字的?

    至于你的名字,苏南边笑边把橱柜上的花篮拿下来递给李想,说到,这上面写的很清楚。

    李想疑惑的看着花篮,发现上面赫然写着两个送花人的名字,何武,李想。

    李想终于醒悟过来,气急败坏的拿起苹果朝苏南的嘴巴里塞去。

    原来你一直在耍我,我竟然还那么认真的在听。

    这次事故中苏南的两根肋骨骨折,其他检查正常,损坏的摩托车被何武托运回了门市,李想对此很不解,问苏南,你这样一个仔细的人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苏南想了想,也找不出原因,路面刚刚融化了冰,前轮却突然打滑,后轮空转,摔下车的时候意识也很清楚,这对他这样一个自小偏爱驾驶的人来说确实很奇怪,突然从心底滋生起一股不详的感觉,苏南问李想,何武和佟佟呢?

    他把你送到医院没多久就去外地了,李想说,他走的时候托我照顾你,佟佟应该在学校,没有告诉她你的事情,怕影响她学习。

    哦,苏南点点头,何武去外地干什么?

    李想说,好像是看一批走私货,老龙现在折了,河沙镇的走私货市场一直空着,何武想补进去。

    苏南皱了皱眉头,说到,你明天去学校看看佟晓,不,是苏晓,她上高一,在学校很出名,随便一打听就能找到她。你找到她老师问问她最近的情况。

    我知道了。李想站起来扶苏南躺下,掖了掖被角,说,你都自顾不暇了怎么还这么多心,安心养病就好了,哪有那么多事。

    总觉得哪里不对,苏南摇摇头,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早便是一个小手术,苏南睁开眼的时候看见李想已经准备好了湿毛巾站在他的床边。

    你比护士还敬业。苏南接过毛巾擦了擦脸。

    你是何武最好的兄弟,我可不能让何武回来说我没照顾好你。李想边说边低头拿起一个尿壶,然后站在一边看他。

    苏南擦完脸,看见李想拎个尿壶在一边站着,站立的姿势还透露着高贵。一副完全不协调的搭配,禁不住笑着问她,你这是干嘛呢?

    李想却没有笑,脸上很认真的表情说,一会要做一个接骨手术,医生说手术前要排尿。

    苏南不明白,问道,接骨手术排什么尿啊,再说我可以去厕所。说着就要起身,李想立刻走过去,轻轻按住他,另一只手往下拽他的裤子,边拽边说,医生还嘱咐我尽量避免让你在手术前活动,所以只好这样了。苏南姿势别扭的侧躺在床上,哭笑不得,又不好动弹,只好任由李想摆弄。李想把尿壶放正,又仔细的看了看位置,说,好了。

    临床的一个病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苏南转过头,才看见旁边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中年妇女,昨天竟然没有发现。事以至此,苏南只好摇摇头,索性不再顾及,完事之后李想摁下病床前的通话器,通知医生,然后为苏南穿好裤子。

    苏南长出了一口气,随口说到,怪不得何武会喜欢你。

    那你呢?李想立刻反问到。

    苏南非常惊讶,扭头看她,李想却已经拿着尿壶走出了病房。

    上午的手术时间很短,一针麻醉剂下去苏南便又不省人事,等到感觉重新复苏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李想正在盛一碗粥,整个病房都弥漫着一股粘稠的香味,李想把第一碗粥递给苏南,紧接着又盛了一碗,给临床的女人送了过去,女人顿时受宠若惊,连声说谢谢,李想摆摆手,昨天看见你男人送饭很晚,一定是下了班赶来的,我也是顺便,一碗粥,不碍事。

    女人立刻打开橱柜要拿出不久前藏起来的香蕉想要礼尚往来,李想却兀自的走了回来。

    苏南笑,对着女人说,没事,不碍事,不碍事。

    你跟传说中的可不太一样,苏南放下碗,看李想。

    李想在大口的喝粥,这两天她也一直没有正经的吃过饭,贪食的头也没有抬,嘴里浑浊的问到,有什么不一样。

    传说中的龙嫂是一个手段很毒的人,并且很冷。苏南说。

    女人的传说都是从男人嘴里出来的,李想抬头说,男人的话又怎么能是真的。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在白色的床单上懒散的打出一片黄色的光影,雪后的天空变的格外的湛蓝,太阳仿佛大病初愈般放纵的绽放出自己的光芒,温度有短暂的回升,病房里的热气也很足,窗户上的玻璃被空气沾出水迹,凝结成的水颗粒在玻璃上肆意的划出条条疤痕,有一种潮湿的温暖。

    旁边床位上的女人靠着床头,双手握着一水杯,并不喝水,只把这个动作当成一件事情来做,以驱赶一个没有意义的午后。偶尔会和苏南对话,彼此完全不相干,谈论的话题很生硬,无非是天气或者某个不尽责的护士,最后转到李想身上,女人不无赞叹的说,她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希望我的儿子将来也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

    苏南笑笑,不发表意见,他并不清楚李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对于苏南来说,无论在哪里,无论是怎样的谈话,对于不能确定的事情或者建议,他总是保持沉默,这在缺乏安全感的人群里是通用的习惯,他已经习惯自己内敛的心,更多的语言只存活于大脑里,徘徊在一个黑洞洞没有边际的大匣子里。即便很多时候他需要激烈的思考和推理,甚至这些激烈的东西还会用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比如之前和李想的玩笑。他的潜意识里霸道而谨慎,总是强迫他迅速的思维,并且不倾诉。更多绞尽脑汁的想法无人能知,只好游荡在苏南的身体里,暗无天日,直到灰飞湮灭,这着实是很痛苦的事,但又是如此,才给了苏南某些高于常人的东西,比如控制,比如操作,比如稳定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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