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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玲不敢多言,只好与顾妈妈扶了凌秋容上楼,凌秋容三步两回头,却是引来楼下喝酒的壮汉道:“我就是看不惯这些白面书生,整日里弱不禁风的模样,连个女人都不如!”凌秋容听了这话,脸一红,怕自己露出破绽,惊慌的跑上楼,身后更是一片哄笑声。╔ ╗
老板娘看着凌秋容纤瘦的背影,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妖娆的笑:“凌公子,想来方才那位不是你的兄长吧?这人啊,不管怎么伪装,都是瞒不过老娘这双眼睛的,那分明就是一个女子!”
凌苍雪没有太多的惊讶,实话说,凌秋容虽然穿着男装,但是她走路的摇曳身姿、那羞涩的表情,分明就不是一个男子该有的,倒是一旁的杨延斌被吓了一跳,却见凌苍雪没有辩解的意思,又想起凌秋容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心中便是也有了数。
凌苍雪魅惑的笑了,修长的手指撩起老板娘鬓角的发丝,那动作暧昧极了,“那么美人姐姐觉得,我是男子还是女子?你瞧,我可也是有耳洞的!”
老板娘一愣,没想到凌苍雪会做出如此轻浮的动作,虽见她面容清秀,却也不能肯定她到底是男是女了,毕竟这年头也是有不少人富贵人家给最小的儿子穿耳洞的,视为掌心的宝贝。
老板娘是老姜,不是会因为凌苍雪这么两句话就被糊弄的,“公子的嘴巴可真是甜呢!是男是女,这个老娘还真是看不出来,要验明正身才能知道!”
凌苍雪笑得更加暧昧了,“那么老板娘你可以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也许小爷我会让你很满意呢!”
纵然是见惯了世面的老板娘也因为凌苍雪的这句话而红了脸,而一旁杨延斌更是被呛到了,老板娘一改之前的风情万种,挥挥手:“好了,小家伙,别逗老娘开心了,小小年纪竟是学来这些痞气的东西!”
这句话算是肯定了凌苍雪是男子的身份,她不觉得,这世上有哪个女儿家会开口说出这样不知羞的话,纵然是青楼女子也是开不了这口的,尤其是之前凌苍雪用那种眼神去看那汉子的屁股,说出那样羞人的话来,老板娘几乎是在心里肯定,他不仅是男子,而且是个有断袖之癖的男子。
杨一瞧着凌苍雪与老板娘在这里打情骂俏,却是越发的着急起来,他看了一眼自家一直沉默不语的主子,心急如焚,“凌公子,你既是要一条人命,索性拿了我的命去吧!我家少爷,你是万万不能动的,你可知道我家少爷是谁么……”
“杨一,你好是没规矩?谁让你多嘴了?”杨延斌皱眉喝斥,“输了就是输了,无可抵赖!你这般,把我的诚信置于何处?”
凌苍雪看了一眼老板娘,两人对视一笑,凌苍雪便是嘲讽道:“你的命值几个钱?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这……”杨一的脸憋得通红,索性一咬牙,两眼一闭,挺起小胸膛,“凌公子想要我家少爷不就是为了那种事么?既然如此,都是男人,想来没有什么区别,我……我的身子给你便是!”
凌苍雪差点没被这杨一的话给笑喷,却是瞧着他那一脸视死如归、忠心护主的样子,硬是忍住了笑,一边的老板娘却是笑了:“哎哟,杨一啊,这种事情是看缘分的,哪是说代替就能代替的?人家凌公子偏偏就是喜欢你家少爷,你凑个什么热闹!”
“我……你这小子,我今日便是要为我家少爷与你拼了!”杨一激动的眼睛都红了,当真是要上前与凌苍雪拼命了,却被杨延斌一把抓住,“够了,杨一,还嫌不丢人么?”
杨延斌看着凌苍雪,想到刚才上楼去的凌秋容,有些郁闷道:“你若是一开始便是说了,那姑娘身子不好,我自是不会与你争上房!”
“杨公子这是后悔了?”凌苍雪轻笑。╔ ╗
“赌桌上没有后悔可言!”杨延斌轻描淡写的回答。
凌苍雪笑了,眼角的余光瞥过杨一,“杨公子,还有两间下房,今夜……你是想在屋子里呢,还是我们索性出去寻个风景宜人的地儿呢?”
凌苍雪说得极其暧昧,杨延斌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那么多人用同情或幸灾乐祸或淫秽的目光看着自己与凌苍雪走进一间屋子的,尤其还是那样噪杂的下房,动一下隔壁都是能听得清楚。
“我想与你出去,好好谈谈!”杨延斌的眼中透出一股决然,他完全可以杀了凌苍雪,毁了这赌约,只是如此一来便是背信弃义,他不想这般,他今后还要行走江湖,若是没了这信义二字,便也是抬不起头了。
凌苍雪微笑着点头,这个答案在她意料之中,她甚至也猜到,等一下到了外面,杨延斌定是会双手捧上剑刃,请求自己杀了他,这样的血性男儿她自是能摸透的,可若是换了慕容傲那样的男人,一切都是迷了。
凌苍雪有些郁闷,怎么就平白的会想起慕容傲这个家伙的,“请,杨公子!”
凌苍雪与杨延斌静静的走在夜色下,这样宁静的夜晚,除了脚底踩在草地上发出沙沙声,大约就生下彼此的呼吸声了,凌苍雪可以感觉到杨延斌的那种不安和决然,终于,两人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来了。
“这里风景不错,就在这里吧!你觉得呢?”凌苍雪的眼中闪过狡黠,夜色中她的表情很朦胧,看不透她的心思。
“哪里都一样!”杨延斌想了想,正色道:“你当真要我?”
凌苍雪点头,杨延斌做了一个深呼吸,拔出手中的剑鞘,剑刃在夜色中闪过一道寒光,“我是男子,我无法接受你的那种嗜好,所以……”
凌苍雪波澜不惊的看着杨延斌,杨延斌有些懊恼:“你不怕我杀你灭口?”
“我觉得杨兄你不是那样的人!”凌苍雪这次改口称呼他一声“杨兄”了,这让杨延斌的心中一片苦涩凄然,这一声杨兄实在是讽刺,他们刚见面的时候,他对凌苍雪都是一口一个兄台,当真是把他看作兄弟朋友了,可他却是那般生疏,总是称呼自己一声公子。
却在此时此刻,他开口唤了自己一声“杨兄”,这一声当真是包含无尽的讽刺啊!“你杀了我吧!今日我愿赌服输,我的命就在这里,除了那件事,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这一刻,杨延斌十分确定,凌苍雪绝对不是表面看来那般单纯无害。
凌苍雪从杨延斌的手中接过剑,散发出森森寒光的剑刃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她嘴角微微翘起一个诡秘的弧度,当真举起手中的剑,对准杨延斌的脖子,杨延斌闭上双眼,等待那一瞬间的刺痛,却是等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杨延斌的心中一阵疑惑,慢慢的睁开眼睛,却瞧见凌苍雪正在观摩那把利剑,一边啧啧道:“果真是一把好剑呢!杨兄你有这样的利剑,想来定是武功不凡吧?”
“为何不杀我?”
“我为何要杀你?”凌苍雪轻笑,“你还有那么长远的大好人生要走,我杀你做什么?”
“那你为何要……”杨延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或许他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
“我的确是想要你,不过不是你的命、也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一个承诺!”
“承诺?”杨延斌一脸的狐疑,“什么承诺?”
“看得出来,杨兄你是一个诚信可靠的人,而我也是有心要与杨兄你结交的;若是我没猜错,杨兄应该是从商的吧?而且不是一般的小生意!”凌苍雪微笑,难得的露出诚恳,没有了过往的轻蔑与狂傲。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凌兄你对在下的试探?”杨延斌似乎也有些明白了,神色稍稍的缓和了一些。
“让杨兄受了惊吓,苍雪就在这里赔礼了!”凌苍雪浅笑。
“苍雪?你叫苍雪!”这会子杨延斌才知道凌苍雪的名字。
“正是,本小姐便是凌苍雪,河州凌家的九小姐,与我同行的那位是我嫡姐,凌家三小姐!”
“你当真是女子?”杨延斌有些消化不了,这样俊俏的人是女子,他不会太惊讶,只是惊讶的是之前凌苍雪的那些话,任谁都难以想象,那是一个女子口中能说出来的话,尤其还是一个大家族千金小姐。
“杨兄觉得我不像?”凌苍雪挑眉,却是戏谑的笑道:“要不要本小姐脱了衣裳,让你验明正身?”
“咳咳……”杨延斌再次被凌苍雪惊吓了,这样强悍的女子不晓得谁家的公子少爷能有福气消受了!“不用……九小姐的话,杨某信了便是,只是刚才那些话,九小姐以后还是不要拿来作笑了!”
凌苍雪也笑了,笑得很明朗,“我就是这样一个随性的人,杨兄你不必当真也不必拘礼!”
杨延斌的脸颊不自觉的飘起两朵红晕,若不是这浓浓的夜色替他做了遮掩,只怕这会儿他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既是女子,那便是不能兄弟相称了!”
凌苍雪轻笑,“如何称呼都是随意了,只怕本小姐唤你一声杨兄是高攀了!”
“哪里的话,今日九小姐在赌桌上让在下目睹了你的风采,如今又这般大度,若是说高攀,那也该是在下,毕竟我的命还捏在你手中呢!”
“看来你还在怪我了?的确,从听说老规矩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算计了你,可这老规矩不是我提出来的,是原本就有的,本小姐不过是合理利用了资源而已!”
“这……实话说,我并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曾觉得九小姐有设计我!赌桌上,大家各凭本事,九小姐你赢得光明磊落,杨某佩服,只是不晓得,九小姐你到底想要我一个什么承诺?”
凌苍雪想了想,索性也不愿意再继续和杨延斌拐弯抹角的说这些台面话,打太极的日子她已经腻味了,相比较起来,她还是比较喜欢泰拳这类的风格,果断直接!
“既然杨兄你都这般说了,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再有什么误解,实话说,我想做生意!”
“做生意?”杨延斌有些错愕,一个女孩子要做生意?要从商?这样的话传出去,可是有损她名誉的!“河州凌家也算是富甲一方了,想来你即便不是嫡系,可宫中也不会亏了你的月银和吃住,又何需你来做生意?”
杨延斌说这话是有他的考虑的,大户人家庶出的女子或许多多少少背地里都是被嫡母排斥、刁难和克扣月银,可是他不觉得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凌苍雪的身上,怎么瞧着她都是一个过得风生水起的千金小姐;
何况她刚才也说了,那同行的女子便是家中嫡姐,这便证明,她并不是被排斥的那一个,尤其是她还能堂而皇之的扮作男装在外闲游,可见家中对她们这两位姐妹也是极宠的。╔ ╗
凌苍雪自是看出了杨延斌的揣测,微微一笑,“杨兄,凡事不能看表面,你又怎么知道家中不会亏了我的月银和吃住?杨兄都不好奇,河州距离驿站少说还要一日的行程,我们姐妹即便是携手出游,怎么会连个家丁都没有,就出了这样的远门,还要在鱼龙混杂的驿馆夜宿?”
凌苍雪这么一提点,杨延斌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错漏,越发觉得自己刚才心中的推理不正确了,“那么九小姐是……”
凌苍雪也不打算隐瞒杨延斌,或者这种事根本不值得隐瞒,她既是想要与他合作,得到他的帮助,那么有些事是必须让对方知道的,同样,对方的一些事,她也是必须要知道的。
“杨兄你经常在外行走,可有听过信阳侯府的一些事情?”凌苍雪浅笑。
杨延斌蹙眉,他虽只是一介平民商人,可信阳侯府的事情也是略有耳闻的,说起来这信阳侯休妻的事情如今也是闹得满城风雨,众人都是格外同情那个被信阳侯抛弃的女人,都说是信阳侯宠妾灭妻,只是这件事与她有什么关联?
“自是听说了,这件事如今在京城也是满城风雨,那被信阳侯休妻的女子也甚是可怜,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光景,遇上这样的事,大多是很难再有心活下去的!”
杨延斌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凌苍雪口中的嫡姐,那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难道那女子就是你三姐?你是去京城接她的?”
凌苍雪翻了一个白眼,瞧着这杨延斌长得一副精明样儿,这是什么眼神?
不过……仔细想一想,凌秋容那摇摇欲坠的模样还真的像是被丈夫抛弃了一般,说到底,哪有刚被休妻的女人像自个儿这般活得没心没肺的,还跑出来和人家赌博。
“真是让你失望了,那个从侯府出来的人,不是我三姐,而是本小姐,我三姐是瞒着家中父母、瞒着夫君一路赶到京城,就为了接我回家!”凌苍雪笑眯眯的回答,“说起来,我果真是因祸得福,得了这样一个好姐姐呢!”
杨延斌看着凌苍雪的笑容,很震惊,更多的是难过,她居然还在微笑,她心里一定是很难过的,只是不愿意让别人瞧见自个儿的痛苦吧!大约也是不想让千里迢迢来接她回家的姐姐伤心,想到这里,杨延斌同情道:“你心里一定很难过吧?若是难过,这里没有旁人,只管哭出来吧!”
呃?这是个什么场景?这男人居然要她哭出来?为了沈绍元那种垃圾?
凌苍雪很果断的摇头,她凌苍雪的眼泪还不至于这样不值钱,“本小姐心里一点也不难受,若是继续留在那种男人身边,本小姐才叫寝食难安呢!告诉杨兄这些,只是因为本小姐的坦白,也希望杨兄可以为我三姐保密,毕竟她一个女子,又嫁作人妇,这样瞒着夫家与娘家跑来京城接我,着实是顶了很大的压力,若是被夫家的人知道了,只怕又是要多生事端了!”
杨延斌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关系的,凌苍雪继续说道:“我如今这样的身份,即便是回了娘家,也是不受待见的,往后的日子还长,我自是要为自个儿谋算的,若非是嫡母身子不好,久病床前需要人近身照顾,我三姐又嫁了人,不方便时常回家,我亦是不愿意回去的,说来这也是缘分,若不是如此,本小姐又岂会结交杨兄你!”
杨延斌自然是听出了这其中的深意,嫡母病了,纵然嫡女出嫁了,想来家中应该还有其他子女,何需嫡女瞒着家中长辈千里迢迢的去京城把一个庶女接回来照顾,不过这始终是凌家的家事,他不便多问,只是说道:“改日我定是要亲自登门造访!”
“言归正传,杨兄是做什么生意的?”凌苍雪单刀直入。╔ ╗
“各种生意,只要能赚钱,不伤天害理,在下都会去做!”杨延斌外表风光,路途也是坎坷的,每个成功人士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泪史,不过凌苍雪是不打算去了解杨延斌的历史故事,她关心的只是两人的合作。
“不知九小姐有什么见解?”杨杨斌问道。
“本小姐对生意方面一窍不通,自是谈不上什么见解,如今也只是想要做些绣活儿赚些钱贴补,可惜没有销路,对采购方面更是不了解,资金也是有限的,所以我想着杨兄是不是可以帮我在采办方面把关?”
说得很含蓄,但杨延斌明白,凌苍雪这样锋芒毕露的女子绝对不会只是在闺房里绣两个荷包去卖这么简单,只怕她说的这绣活儿也是个大工程了,采办的原料量也是需求大的,如此一来,的确是需要找一个好的买家,而他常年在外奔走,认识的人、接触的层面也是广泛的,原来凌苍雪要的就是这个承诺。
杨延斌浅笑:“其实你不必这般辛苦,今日你赢了我,我这人都是你的,任凭你处置,何况钱财乃身外之物,九小姐你只要开了口,我名下的产业可都是你的!”
“你名下的产业都是我的?”凌苍雪摇头,“那是杨家的,难道你已经是杨家的家主?”
“这……”凌苍雪的这句话便是说到点子上了,他名下能有什么,这些还不都是公中,毕竟他是用的公中的钱去做的买卖,若是真的送与凌苍雪,只怕父亲第一个跳出来不答应,何况家中还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
“本小姐自是不会做那等刁难你的事情,本小姐只是要你的一个承诺,想来有杨兄你点头帮忙,钱这个东西,只要赚便是会有,不是么?而且本小姐还拿的心安理得!”
杨延斌的眼中再次掠过赞赏,“九小姐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其实九小姐若是担心这本金的问题,我倒是可以出资一部分!”
凌苍雪挑眉,看着杨延斌,“你要借钱给我?还是要入股?”
“九小姐觉得如何都好,这些钱并非是公中的,是我自个儿的,虽说我与父亲并未分家,可是这些年走南闯北,身上也是有些积蓄的!”
“既是你自个儿的私房钱,那便是不能被我白白私吞了,就算你花红吧!”
凌苍雪和杨延斌回到驿馆的时候,原本还在楼下大厅里喝酒作乐的人们已经散去一大半了,大约都是觉得累了,加上明日要赶路的原因。
老板娘正无聊的坐在一张方桌边拨弄算盘,看见凌苍雪和杨延斌一起回来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错愕,随即又用一种很暧昧的目光打量着两个人,这两个男人不会是真的那个了吧?
“少爷,你没事吧!”杨一猛地冲过来,仔细的打量着杨延斌,眼睛却是红了一圈,又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瞪着凌苍雪,凌苍雪懒得理会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是比女人还要矫情,她还没把杨延斌怎么滴了,他就哭红了眼睛,她如果真的把杨延斌怎么了,他还不得去寻死觅活。
杨延斌也有些受不了杨一的这种激动,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便是低头咳嗽了一声,“杨一,我们回房再说,九小……”杨延斌想到什么,又改了口,“凌兄,夜已深,我就失陪了!”
凌苍雪点头,杨延斌拽着杨一便是径自去了下房,凌苍雪回眸看着老板娘,她自然是察觉到这个女人的目光,微微一笑:“老板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么?”
“老娘早就困了,若不是为了等你们两个,老娘早就打烊睡觉去了!”老板娘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凌苍雪浅笑,她也觉得累了,“那么多谢老板娘了!”说完凌苍雪也上了楼,老板娘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烁着不明朗的色彩。╔ ╗
凌苍雪敲了敲房门,里面便是传来巧玲警惕的声音:“谁?”
“是我!”凌苍雪失笑,觉得巧玲有些过度紧张了,门在这时候打开了,巧玲看到凌苍雪的时候有些激动,“小姐你可回来,你在下面待了这么久,莫不是他们为难你了吧?”
“他们哪里能为难我!”凌苍雪走到圆桌边坐下,却发现凌秋蓉半躺在床上打盹儿,顾妈妈为凌苍雪倒了一杯茶,小声说道:“三小姐不放心九小姐你,一直不肯躺下入睡,就这样坐着,说是要等你回来一起休息!”
凌苍雪看着凌秋蓉一脸的倦容,眼中浮起淡淡的柔和,第一次她感受到亲人的温情,不管这样的亲情是不是夹杂了别的目的,至少它在这一刻是温暖的,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在午夜时分因为担心自己而不肯入眠,即便是生下自己的那个女人,也不曾这般守候过自己,“顾妈妈,你去扶了三姐躺下,动作轻点,不要弄醒她!”
“是!”顾妈妈的眼中全是笑意,凌苍雪说这话,便是代表她对凌秋蓉是有姐妹情分的,有时候作为她们这老一代的人,不管主子如何的争斗,当看到姐妹之间相亲相爱的时候,他们还是打心眼里高兴的。
尽管顾妈妈的动作已经很轻很小心了,但是凌秋蓉还是在她碰到自己的那一刻醒了,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便是:“九妹回来了么?我怎么都睡着了?”
凌苍雪垂眸浅笑,起身走到凌秋蓉的面前,“我已经回来了,三姐不必担心,早些睡吧!”
凌秋蓉看着凌苍雪,总算是放心了,她向凌苍雪伸出手,却又有些犹豫了,她不知道凌苍雪会不会真心的接纳自己这个姐姐,凌苍雪看着凌秋蓉伸出的手,心中有些动容,在凌秋蓉要收回去的时候,伸手握住了她,“三姐想说什么?”
凌苍雪安静的坐在凌秋蓉的床边,凌秋蓉红了眼睛,自小到大,她都是天之娇女,和几位堂姐妹争相斗艳、与庶出的六妹争宠,听从母亲的话对几位庶妹打压,对这个九妹更是从不曾正眼瞧过,可是如今,这样的夜晚,却是只有她们这一对姐妹见证亲情,不管凌苍雪总是嘴上说,她们没有姐妹情分,但是……今夜可以这般安心的睡在上方里,全都是凌苍雪的功劳。
“只是觉得过去亏欠了你,如今却要你这个妹妹处处照顾我这个做姐姐,我却不曾有一日尽过姐姐的责任!”凌秋蓉说着便是红了眼睛,泪水也如决堤的洪水涌出来,连忙拿丝绢擦拭着。
“三姐何必想那么多,也许我的出身便是对三姐你的亏欠!”凌苍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早些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凌秋蓉点头,这才躺下来,却是躲进被窝里,凌苍雪看着她蜷缩的身子,她知道这个女人在哭,哭什么呢?哭姐妹情分?还是哭自己的失宠?亦是为自己的未来在忧心?或许都有吧!
金碧辉煌的宰相府邸中,一个暗卫闪身出现在慕容傲的书房中,“相爷,凌九小姐途径驿馆歇脚,为了争夺一间上房与平仓杨家的二少爷杨延斌开了赌局,立了赌约!”
“哦?”慕容傲的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弧度,眼中全是笑意,这女人总是能给他很多惊喜,他原以为她只会深闺绣花,却没想到她还有这等气势,敢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和别人开赌局,“赌约是什么?”
“凌九小姐说,如果自己赢了,不仅得了上房,杨延斌的命也是归他,任凭处置;如果她输了,上房归杨延斌,自己的人也归杨延斌,任凭处置!”暗卫面无表情的陈述着。
慕容傲笑了,一点也没有为凌苍雪的输赢担心,“果真是有趣极了,只可惜这丫头不在身边,日子着实单调了一些;她喜欢玩,便是由着她去吧!赢了,就让她高兴着,如果输了,就把那个姓杨的杀了!”
慕容傲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当真是把凌苍雪的娇纵和狂傲给惯着了,“是,凌九小姐赢了!”暗卫心里算是为杨延斌捏了一把冷汗了,幸好是输了,若是赢了,只怕这会子已经在阴间给阎罗王请安了。
慕容傲展开几张画卷,画卷上均是貌美如花的女子画像,既然凌苍雪要这份礼物,他自然是要送的,何况他也很想看这场好戏呢!“信阳侯最近有什么动向?”
“信阳侯近日明显的冷落了苏锦秀,只是一直不曾将苏家的事与苏锦秀摊牌!”
慕容傲冷笑,当真是有了间隙,凌苍雪这一步棋果真是走得狠啊,偏偏的不把事情摆上台面,就是为了让他们相互猜疑、相互怨恨;
如此一来,再恩爱的夫妻也是要产生间隙和裂缝的,青梅竹马、心爱的女人……沈绍元大概自己都想不到,他最真爱的女人会背叛自己、苏锦秀大约也是想不到,沈绍元口口声声说爱她,其实沈绍元最爱的人是自己。
慕容傲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张画卷上,嘴角的笑意更加诡秘了,明日他便是要去凑请皇上,旁敲侧击的让皇上为沈绍元赐婚,毕竟这侯府的主母之位不能一直悬空着,休妻这件事已经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皇上如今对沈绍元和苏锦秀是越发不满意了,这次更是不会让沈绍元再自作主张的提了苏锦秀做当家主母。
东方露出鱼肚皮的时候,凌苍雪等人已经站在驿馆的门外,等着伙计将马车装好上路,“九小姐!”
杨延斌的声音传来,凌苍雪转身看着杨延斌走过来,而他身后的杨一则是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想必杨延斌已经告诉了他自己是女儿家的身份。
“杨兄怎么也这般早?莫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上方,你昨夜不曾睡得安稳?”凌苍雪调侃道。
“没有的事,习惯早起罢了!”杨延斌看了一眼凌秋蓉,彬彬有礼道,“见过三小姐!”凌秋蓉只是微微颔首,休息了一夜,她的脸色也好多了,见伙计装好马车,便是先上了马车。
“九小姐,我正要回平仓,与河州会有一段同路,我们不如结伴而行吧!”杨延斌提议道,“路上也要有个照应!”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这一车的女人,需要有男人的保护,路上即便是遇到劫匪盗贼的,也可以抵挡一下。
现成免费的保镖,凌苍雪没有拒绝的理由,便是答应了,于是这一路上,杨延斌和杨一各自骑着一匹马跟在马车的两侧,完全是充当了保镖的角色,有了这两个男人的陪同,凌秋蓉稍稍的没有之前那么紧张,这便是一种女人对男人依赖的天性,凌苍雪心中发笑,凌秋蓉怎么就不能完全的相信自己、依赖自己的,难道她不认为她有能力保护这一车的人么?
凌秋蓉的确是这样想的,她并不知道凌苍雪已经不是之前的凌苍雪了,不管她表现的如何狂傲锋芒,女人到底是女人,她可以承认凌苍雪工于心计、运筹帷幄,却是不能相信凌苍雪的武力也可以超越男人的。
这一路上,凌苍雪偶尔会钻出车厢坐在车夫的旁边与骑着马的杨延斌闲聊几句,听他讲外面的世界,在分道扬镳的时候,杨延斌突然将手中的那柄宝剑交给了凌苍雪,“你要我一个承诺,却不曾立下任何字据,这把宝剑是我师父赠我的,自小便是带着身边,今日我将它交给你,算是你我之间的信物!”
凌苍雪自然是知道杨延斌是个守信的人,她相信他却不是完全的相信,这一点杨延斌也知道,凌苍雪微微一笑:“这算是你的誓约?”
“呃?”杨延斌一愣,不明白凌苍雪的意思,“自然是……你放心,我是不会反悔的,待我回家处理好事情,便是去河州找你!”
“那么……”凌苍雪的目光落在杨延斌挂在腰间的一块玉牌上,杨延斌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眼神微微一颤,“九小姐是想要这个?”
“想来必定是价值连城的玉佩!”凌苍雪挑眉轻笑,眼中闪烁着精明。
“谈不上是价值连城,不过是祖上传下来的!”杨延斌伸出手摘下这块玉佩看着凌苍雪,眼中闪烁着不确定,“九小姐当成是要这玉佩?”
杨一急了,“你这姑娘好是不讲理,我家少爷已经愿意把那样珍贵的宝剑交给你作为信物了,你居然还这样得寸进尺的想要这玉佩,你可知道这玉佩的意义何在?它是要许给未来少奶奶的,只有少爷的妻子才有资格拿这玉佩!”
杨延斌没有阻止杨一的解释,他也很想看看凌苍雪在听到这玉佩的意义后会是什么反应,只有自己未来的妻子才能拥有这块玉佩,她可知道自己拿走这玉佩代表什么意思!
凌苍雪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从杨延斌的手中接过玉佩,“那更是要收下了,这玉佩的价值当真是比那宝剑强多了,拿着它便是不怕你反悔了,若是你敢食言,那本小姐便是将这玉佩送给一个又丑又老的恶婆娘,让她拿着这玉佩去杨府找你要个名分!”
杨延斌失笑,眼神很无奈,虽然凌苍雪一脸说笑的模样,但是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真的食言了,凌苍雪一定会这么做,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那你就好生收着吧!我自是不会食言,倒是指望你拿着这玉佩替我寻个佳人!”
凌苍雪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杨延斌深深的看了凌苍雪一眼,其实他心里也在赌,赌这个女子是不是真的可以创造财富,杨延斌调转马头,便是和杨一策马而去,凌苍雪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这才钻进了马车。
凌秋蓉看了一眼凌苍雪,“那为杨公子走了?”凌苍雪点头,凌秋蓉继续道,“当真是位君子,这一路也多亏了他的保护!”
凌苍雪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的确是位君子,比起三姐夫如何?”
凌秋蓉的脸一红,“你这丫头,哪有这样比较的,你三姐夫是我夫君,那杨公子我与他可是不熟,这二人如何比较?没有意义!”
“肥水不流外人田,三姐既是知道他是个可靠的,亦是位君子,那便是要想着法子将这样的人拉拢了!”凌苍雪勾着玉佩上的百结扣,将白玉佩在眼前晃动着,“他是平仓杨家的,看他谈吐不凡、锦衣华服,家世定是在咱们凌家之上的,你瞧这玉佩,珠光圆润,便是他身份的象征,他刚才说,这玉佩是要给未来妻子的……”
“呃?那九妹你怎么还……”凌秋蓉不解的看着凌苍雪,她可不认为凌苍雪会放弃京城里那两位身份显赫尊贵的男人,来选择这么一个商人,还是说凌苍雪另有打算?
“三姐你想太多了,这玉佩如今既是能被我拿来,那便是表示,他还不曾娶妻,往后我与他接触的机会多了去了,三姐不妨在自个儿身边的闺蜜里瞧瞧,有没有适合他的!”凌苍雪漫不经心的说道。
凌秋蓉的眼睛一亮,随即明白了凌苍雪的意思,如果可以为杨延斌说一门好亲事,无疑是为自己增加了一个后盾,“我身边除了九妹妹你,哪里还有什么闺蜜,倒是我那位小姑,如今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家里都帮着物色着,说起来我这个做嫂子往日里也不曾好好关心过她,今后她嫁了人,来往就越发的少了,这样的时候,我自是要多多为她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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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小爷要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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