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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苏懒洋洋躺在床上,就见着朱雀拿着个小竹筒进来,小脸上满是兴奋。
“主子,有你的信!”临行前,小姐带着十只信鸽,可是一只也没有送出去,却是平县的公子先来信。
“真的?谁写来的,是三爷的吗?”这么久没联系,白锦苏还真的有些想念平县那些可爱的面孔,从床上翻起来,看着朱雀故意卖关子不说,立刻将小竹筒抽开。
是元楚,却不是金荣?
白锦苏笑脸上带着点小羞涩,手下迫不及待地展开,见着朱雀站着不走,复又卷了起来,嘴角弯弯的,道:“朱雀,你先下去吧!”
想知道,偏偏不告诉你!
朱雀撇嘴,想也知道公子会写什么。
听着朱雀离开的脚步,白锦苏快速展开纸条,见着那人的称呼,不由得一张脸羞得通红,捂着脸傻笑了一会儿,这才认真的看下去。
甚念!
元楚会想她?
就那么一个内敛含蓄的人,总觉得那般风华绝代迷倒万千少女的人,会想她,还真是件奇怪的事,却让她的心变得软软的。
带着小愈上工地,现在都有人在传说是他私生子?活该,谁让他自己不顾形象死命跟她抢,还不允许小愈叫她娘,非要教会人家喊爹,什么逻辑。
“呵呵,我就知道!”白桂花被人识破那是显而易见的事,她就没对她报过任何希望,什么,还夜宿太子行宫?
这是要将她完美名声破快殆尽的节奏,也是白桂花自寻死路的节奏,要不了多久,京城的那些大家小姐就会蜂拥而至,一个个找白桂花比诗歌词赋,女工,女红,她先提前先祝白桂花别玩掉自己的小命儿。
要不然,回家也不好跟大伯娘交代,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流苏,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一大清早,白桂花仿若无人一般推开白流苏的门,手里端着一只插满百合花的花瓶。
白流苏揉了揉自己睡眼,慢腾腾从炕上做起来,用着朦胧的声音,道:“怎么现在才回来,昨晚去哪里了?”
早知道白桂花这么禁不住诱惑,她就不带了她进城来了。
只见白桂花宝贝似的将花瓶放在流苏床头柜上,挨着炕坐下,一脸少女梦幻,道:“楚公子带着我去看星星,你不知道,楚公子知道的可真多,什么北斗七星,什么织女星,还给我讲了牛郎织女的故事,好感人的,你知不知道,我感动的都哭了——”楚公子还吻掉了我的眼泪,这不能说,要是流苏知道了,一定要言辞斥责她不自重。
“还真是够风花雪月,你和楚公子就似那郎才女貌的英雄美人,好好玩吧,再过半个多月,锦苏就回来了!”
白流苏撂下话,看了眼还未大亮的天色,继续蒙头睡。
“什么意思?”
想通了其中关联,白桂花面色僵硬的看着蜷缩起来的身子,由心而发冒出一股子的恨意,真是好样的,白流苏,你觉得是因为白锦苏,自己才入了楚公子的眼!
你以为我仅仅是白锦苏的替身?
白桂花其实多想了,白流苏也就是随便说一句,她自己做贼心虚的想多了。
白桂花越看捂着被子的白流苏,心里的气恼越发的盛,白锦苏,她要毁了她,让她永远不会在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到时候,楚公子,元楚,只能喜欢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
白桂花为自己的绝顶聪明骄傲。
白流苏悄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眯缝着眼,看着发狂般大笑的白桂花,顿觉毛骨悚然的,不行,她一定要带信,让大伯娘来城里一趟,将白桂花赶紧接回去。
朔州,城南
这里是朔州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居住的地方,地价相对最贵,一间极小的铺面,租上一年都要千两银子,可见此处的繁华,从侧面衬托出这里住户的富裕。
白锦苏看到那座环形的二层土木结构占地面积有几百坪的小楼,来不及感叹古人的智慧,就被那巨大的招牌吓到——
赛扁鹊
赛华佗,她都觉得这人医术不得了,居然还有人跟传说中研制出长生不老药的扁鹊比,真是够狂傲。
莫怪乎胡大夫连名字都不愿意提,再想想那小续命汤,白锦苏敛了眼中吊儿郎当,正色跨进正堂。
“哎吆,大夫,你快给我悄悄,我腰疼的直不起来——”
“大夫,我先来的,你得给我先看——”
“哎,不要脸的,本少爷都没排上,何时轮到你了——”一个穿着讲究的公子哥,将一妇人摔在地上,喝道。
望进白锦苏眼里的就是一片繁忙,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的病患占据了屋里所有的椅子,没地方座的人,甚至都一个挨着一个坐在地上,那药柜前单是抓药的就十来个,再看那坐镇的大夫单是年轻的就十来个,不用说从那巷道里还传出一对拉拉杂杂的声音,估摸着那里怕有多半的人等着,不论是医者,还是病患个个不得闲,吵吵嚷嚷的大堂,就像闹市。
这还是清晨呢,要是到了中午,那络绎不绝的人不得将这医馆围个水泄不通。
生意红火的真让人羡慕。
“你们谁啊,站着门口,也没见着阻挡了我们的客人!”一个穿着锦缎常服的年轻男子,吆喝着出来,在白锦苏和朱雀身上只看了一眼,操纵难听的口音,吼道。
白锦苏转身,就见着身后站着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腰间挂着一块上等的美玉,一张圆圆月亮面庞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男人见着说话的小二哥,立刻上前,用着命令的口吻,道:“巡抚大人突然病倒,麻烦贾神医与我走一趟!”
“周师爷,请跟我来,都怪小的眼拙……”那人将中年男子迎到了里间的,满嘴的奉承话,哪里还有一份医者的傲气。
白锦苏看一眼朱雀,这巡抚大人是何人?她先前了解过朔州,云中,赤峰三州都归镇北侯管辖,可没听过什么巡抚之类?
“巡抚大人,就是镇北侯周宽,这三州七十二县的财政军权,他一人独揽,传说此人是一字并肩王北豫的后人,只是并不姓北,民间对他的身份也多有猜测。”
朱雀小声在白锦苏耳畔嘀咕,就见着一个白衣翩翩的老者跟在那中年男人身后出来,银白的发,银白的胡须看上去倒真的有几分仙家气派。
“真是有劳神医了!”
那中年男子语气极为恭敬,与刚才和年轻男子说话千差地别。
“周师爷客气了,您能亲自来请老夫,老夫真是不好意思,既是巡抚大人有恙,只需通传一声,老夫定备齐了药材,过府一趟。”
两人互相恭维着经过白锦苏的身旁,朝着门口走去。
白锦苏被人忽略的这般彻底还是第一次,看着那老者的身形,应该是日久天长修身养性的,虽上了年纪,脚步平稳,底气十足。
“小姐,人都走了,要跟上吗?”
“跟上去看看,——算了,这次就算了,等下一次回程的时候,再来与这个人讨教!”白锦苏脚步略顿,思考了半响,这才说道。
没实力之前,还是少于这种世故圆滑之人打交道,现在这贾神医又攀上了镇北侯这么一棵大树,以后的日子,怕是又要富贵一段时间,这时候惹这种人,与自己没有一星半点好处,大娘的病还是自己给治。
“小姐,你看连小二哥都那么张狂,这贾神医定不是什么好货,属下可是打听过了,这人医德败坏,草菅人命,甚至还拿人家刚死之人的尸体刀割斧砍的!”
朱雀觉得小姐就应该拿她的绝活出来与这个人一争高下,让他知道厉害!
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哎,强龙压都不过地头蛇,何况她一个小小商人,白锦苏就又陷入“自卑”,只听她笑着说道:“好不好的,没试过就没发言权,以后若有机会,我还是想要试上一试的!”
朱雀就塌了肩膀,跟着白锦苏稀稀拉拉的回去。
经过两天的整理,善药堂终于有了药材总库的样子,按上了大门,在门口醒目的地方写了收购目录,再腾出了正厅置办了新桌子,大称,做买卖验货的地方,后院几乎所有的空房间能打通的都打通了,做仓库。
这时候,善药堂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白一正拿着新采来的药草,叫着人们怎么采挖,怎么晾晒,然后就是收购的价格。
围观的起先是一些做儒雅打扮的书生,后来,他们听着是低贱的买卖事,立刻爬了腿就跑了,生怕让人误会自己家里穷的想要做挖药材的苦力。
“小公子,你说这种大根都是药材?”
一个妇人抱着个孩子,上来就抓白一手上的山药,这种东西她在上山挖的多,为了肚子曾经偷偷吃过,可是最不耐饿的,要是能卖钱,可不就能换粮食。
“是的,这叫做山药,你若有切了片晒干,我们给你十个钱一斤收购!”白一见着几个人认真地听着,立刻拿起一旁一串青果子,接着道:
“还有这几种都是常见的药材,若大家在山上见过,都可以才回来了,只是这种要的是果实,这个叫五味子,是一种安神药!”
“你说的这种果子也是十个钱一斤吗?”
一个中年壮汉就冲到了白一跟前,来问。
“这种你若有给你算十五个钱一斤!”白五一下就判断出来,这个或许见过很多五味子,看那激动劲儿。
“必须是干货,湿货,我们一斤都不要!”白一连忙补充,这个白五说了高价,也不怕这人掺假。
“那就好,那就好!”
那人就笑呵呵的走了,看那步伐分明是迫不及待。
两日后,善药堂的收购计划,也吸引了一些专门进山采药的专职采药人前来问价,常玉伯亲自与这些人谈,才发现这么多年来赤峰州才有的药材,在这里也能买到,并且质量各方面都还不错,其中质量最好的是连花清瘟药丸臣药的金银花。
白锦苏又悄悄地被朱雀带着爬进了周铭山家。
“慧云姐姐,今儿大娘感觉怎么样?大小便正常了些没有?”
王慧云正低着头编织着草鞋,见着是白锦苏,忙着起来,绊到了脚下的针线簸箕,发出了哐当的响声,就听着屋里老太太笑着,道:
“明远,老婆子觉着身子舒服了许多,尿也能自己管住了,我看明远的医术,可比那贾神医要高明得多!”
白锦苏和王慧云交换个眼神,都笑了,忽然王慧云就一脸郁色的拉住白锦苏的手,小声道:
“明远妹妹,我相公怕是发现了什么,最近两日阴晴不定的,回来的时辰也不定了,幸好你们昨日走的巧,他后脚就回来,还说家里来了什么人?依我看他一定怀疑了——若他真知道,断断不会让姑娘替婆婆看病的!”
“没——”
“原来是你们——说,你们到我家里到底有何贵干?”白锦苏刚要安慰两句,周铭山已经从书房里出来了,脸绷得紧紧地,冷冷喝道。
“我,我来看看我姐姐,怎么不行啊——”白锦苏瞪他,输人不输阵。
“谁是你姐姐?”周铭山就更加愤怒了,好啊,这人都与妻子称兄道妹了,难不能这姑娘的哥哥就是自己妻子的相好……
“铭哥儿,你好好说话,明远是慧云的妹妹,这几日的让我觉得有效果的药,都是明远送来的——”
听到屋里老太太的话,周铭山冷冷的看了妻子王慧云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她是你什么妹妹?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人就是想要贿赂我,让我让出一方书院的那个奸商!”
什么?
王慧云就拿着不敢自信的眼神看白锦苏,相公跟她说过,前儿有人试图利用她得到一方书院,她还不相信——那这个明远的目的,不就是让相公因为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而将书院让出来了?
“你,你怎么能骗我——我决不允许你害了我相公!”王慧云话里的艰涩,让白锦苏微微仰头。
“还是一州知州呢,一点胆色都没有!”白锦苏也压低声音,看着周铭山若黑炭一般消瘦的脸庞,嘲笑道:
“周铭山你休要大惊小怪的——我的总药库已经建起来了,不差你那一个破书院,而且就在你衙门对面,叫做善药堂,不信你自己可以出门求证!”
“你说的是真的吗?”王慧云被丈夫的肯定左右了,就是平白无故的这姑娘不但好心的替娘看病,还帮着她。
“当然是真的!”
白锦苏对王慧云的态度在,自然好了不少,只听她道:“——慧云大姐,我帮你们家并不想得到任何东西,也不会害你丈夫乌纱不保,你放心!”
王慧云就咧嘴傻笑了起来,若说明远妹子是坏人,她断断不会相信的,转头对着周铭山,道:“相公,是误会,——咱娘的药都是妹子张罗的,现在娘明显觉得身子好了很多,要是妹子想要以此要挟,她在你开口质问的时候,定就将要求提出来了!——也不会费力与我们解释的,妹子真的是个好人!”
周铭山听了妻子的话,脸色反而变得更加难看。
“好人,好人她会不告诉你她的真名,她叫白锦苏,是平县来朔州做药材生意的,你不要被她巧言令色给骗了!”
她哥哥定是个大好人,是不是?周铭山想问还是忍住了,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若她想走,他不拦着。
“铭山——你们说什么,怎么不让我听到?”
常老太太觉得院子里的气氛不对,赶忙喊道。
“大娘没事——”
“娘没事的——我们就是讨论,再给你准备些药,明远妹妹说要回家一趟,恐怕以后都不能再来看您了!”
周铭山瞪视白锦苏一眼,直接将话说死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跑到我家里来,烦人!
“大娘,周大哥说他不欢迎我再来,现在我娘家也没什么人了,我本来还想认大娘做我的干娘呢!”
哼,想打发她走,也要看她自己愿不愿走。
周铭山知道了更好,她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帮助这个家了,哼!
“呵呵呵,你这孩子,又调皮了,我儿子嘴笨,我是知道的——”意思就是姑娘你欺负他嘴巴笨。
“大娘都没赶我,你敢赶我走——”白锦苏故意高傲的挑衅,不屑一顾的越过周铭山,进了屋里。
自然将白锦苏的话听在耳里,王慧云还没见过能让自家相公嘴头上吃亏的,低了头,暗暗地笑着。
“你这个小丫头,前儿送来的那可以推着走的轮椅,我只坐了一次就让慧云给藏起来了,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就怕我那个傻儿子见着了生气!”老太太将声音说得很大,她知道儿子孝顺,儿子也清廉——
周铭山一听自己母亲居然纵容着媳妇,突然就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可是,有没有人考虑过他的感受,若是将这事传出去了,他会怎么样?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眼睛——儿子的一个风吹草动,人家都知道了,儿子,就怕连累了娘亲!”
周铭山有些无奈的在院里低吼。
老太太就不高兴了,喝道:“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做的事光明正大,即便让人知道我们接受了明远姑娘的好意,那又怎样,——你一没犯法,二没贪赃舞弊,有什么好怕的!”
说到底,儿子还是被那些爪牙给吓怕了。
“娘,那些就指着儿子能作奸犯科,与他们同流合污呢!”周铭山冲进屋里,对着老太太低声说道。
“娘都知道,可是当着明远姑娘的面儿,娘亲今儿不得不说你几句,这两年来,你太小心翼翼了——你自己想想,除了开头几年,你为百姓做了些实事外,最近两年你可有什么让人称赞的地方!”
她那个意气风华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如鼠,只知道蝇营狗苟过自己的小日子。
白锦苏连忙跟着棒打落水狗——
“大娘,您不愧是州府大人的亲娘,您说的话,可是代表着我们百姓的心声呢!——我早先听说带兵擒了大象山土匪首领的人是周大人,可是一点都不敢相信的——你看,周大人不仅将这个家照顾的一塌糊涂,而且将自己饿了个前胸贴后背!”
白锦苏此话一出,老太太就心疼的盯着看自家儿子仿似矮了一截的儿子,可不是,儿子真是瘦很多,更是黑了很多。
“你这小丫头,倒是眼贼!”
“那是,我可是走南闯北过来的,看人的眼力劲那是——相当的好!”这个好字徒然拔高了一个音节,便是说周铭山,你眼光可是奇差无比——
周铭山见着老娘眼里对白锦苏赤果果的纵容,心里那个恨啊,若绵绵雪山,弯弯长江,无绝期!
“你——”
“周大人,若你舍得下身份,我给你介绍个苦力,一天最起码能挣个200钱,当知府之外,你也可以做个兼职,这可划算多了!”
白锦苏这话纯属玩笑,果然见着周铭山狠狠的眼神。
“你——”
老太太见着儿子被白锦苏堵得没话说了,淡淡的笑着,朝着门口的人影,道:“慧云啊,当着铭山的面儿,将那椅子搬出来,我这两日就想着到院子里去晒晒太阳!”
“好唻,我立刻去搬了来!”
王慧云连忙答应着,进了厨房,自面柜后面搬出来一个折叠式的轮椅,扛到院子里,拆开。
“相公,还要麻烦你将咱娘自屋里背出来才好!”
屋里周铭山见着老娘妻子欢喜,抱着一把骨头的老娘出去,看也没看那轮椅多精致,甩袖子走人,算是默认了白锦苏这个——凭空而降的劳什么子妹妹。
之后,白锦苏帮着王慧云做了个小手术,止了血,算是除了她的病根儿,又自动自发派人来修缮周铭山住的房子,并且送来了几百斤黑面,周铭山家的两个小子,见了白锦苏就小姨小姨的叫着,嘴巴比谁都甜。
只是当有一次周铭山经过善药堂看着里面忙碌的溟苍时候,到底相信了妻子的话,白姑娘那就是一个大善人,活菩萨。
那时候,王慧云已经在善药堂帮了一年的忙,家里的生活也因为手里的差事,渐渐地好起来了。
“小姐,你快点——司徒爷爷已经走远了……”白五觉得白一这小子,一定利用小姐的同情心让他留在这里跟着常玉伯偷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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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梨在这里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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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下一站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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