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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得好,屌丝何苦为难屌丝,尽然大家这么有缘分同在这里排队,插队这种缺德事还是不要做了。屋子里的保镖也不是限时打折的大白菜,先到先得。当我第十一次把想插在我前面的一个小子轰出去之后,我嘟囔道:“至于这么积极吗?”
“大哥,你打哪来的,小弟没见过你。”我前面那个一身黑色魔法袍的小子回头问道。
“那兄弟是在哪混的?”
那个穿着黑色魔法袍的小子指了指前面排队的人,以及被我挡在后面插队未果的小子说道:“我们这些人全部是书记官培训学校这一期的毕业生,正打算找搭档进行实习。而且刚刚老师说屋里就来了32个讨伐队队员,我们正好32个人。”黑袍小子冲我嘿嘿嘿的笑着。
我明白了,言下之意就是我们本来一对一正好的,大哥你突然插了这么一下,我兄弟能不急吗?合着插队的是我这个半路混进来的,我不好意思的将我身后的小个子拉到了前面。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有个书记官专门的培训学校,看这些见习的书记官年龄都不大,大概最大的也就17,8岁。我这个23岁的无业青年顿时感到苍老了好多。
“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里来的?”黑袍小子锲而不舍的问道。
“我是自学成才。”
“了不起”他赞叹道。
但是在我看来他丝毫没有那个意思,他嘴上是这么说,但眼神不会骗人。在他眼里我看到了我最熟悉的几种情感之一,鄙视。没错就是鄙视,年龄超标,又不是科班出身,背景全无的家伙怎么好意思站在这里?我想他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
正如我估计的一样,这家伙没有再搭理我,因为他正忙着将我的存在告诉那些排在前面一无所知的同学。人声不再如方才那般嘈杂,而是变成了叽叽喳喳的窃窃私语。时不时的还有几个小家伙回头来看看我这个外人,说实话那种明明想看又害怕我发觉而刻意闪躲的模样简直有趣极了。
“肃静。”
队列前方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少年的年龄并不大,最多16岁。那群唧唧喳喳如麻雀的黑衣小子们竟鸦雀无声。我虽然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但我敢笃定那个喊话的少年,职位一定不低。
队伍安静的向前挺进,不一会就来到了目的地。待最后一个人,也就是我迈过门槛进入屋子后,身后厚重的门自动合上了,发出咣的响声。
与其说这是屋子还不如说它是室内广场来得贴切。空间很大,并没有任何家具,六七十人共处一室竟还是很宽敞。屋子的另一边与我们相对而立的是一袭白衣的讨伐队成员,不多不少,正好32个。不对,是33个。
多出来的那个正是方才喊话的那个少年,看到对面32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模样,他一定是他们的长官。
自进门开始刚刚的队伍已经被打乱,现在大家都是各自抱团聚在一起。方才鄙视我的黑袍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此刻,一个小女孩来到我旁边怯生生的问道。
“请问,你是那个自学成才的大龄书记官吗?”
“是啊,我很了不起是吧。”
“嗯,很了不起。”
这个女孩没撒谎,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我很了不起。我仔细的打量着她,大约13,4岁在这群孩子里应该算是相当年轻的了。她的制服是黑色的修女服,很可爱。她低着头,双手绞着裙子,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吗?”我关心道。
“可以陪我说几句话吗,就几句,什么都行。”
我看了一下四周,黑衣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还不停的将目光投在我和那小女孩身上。那目光,一点都不友好。
“你的朋友呢?”
“没有……”
“那么,告诉哥哥你的毕业成绩是多少。”
“第一名,是第一名。”小女孩脸涨的通红,眼底写满了夸奖我的字样。
“真厉害,好棒。”
小女孩冲我开心的笑了。这种夸奖的话从没有人对着孩子说过吗?看了看那群议论纷纷的黑衣,我想没人对她说过夸奖的话。
向比他们贤明的人投以嫉恨的目光,又狂笑着鄙视着不及他们的弱者,这不应该是他们这个年龄段应该表现出来的情感,还是说我老了,跟不上时代的发展。
就在我感叹时光流逝,年老的我已跟不上时代之时。立于讨伐队之前的少年又开口了,他说道:“有幸毕业的各位,希望你们不要抱着玩耍的心态来挑选搭档,我知道在你们书记官眼中,我们讨伐队成员只是你们的肉盾保镖,相同的,你们在我们眼中就是面对危险毫无自保能力等待我们救援的草包。”
至此,少年的话已经引来大多数黑衣的不满。不过这又有什么错,少年陈述的是事实,只不过稍微难听了一点点。
“如果在场各位签订伙伴协议后,没有通过实习,不幸死掉的话,讨伐队的成员也会受到惩罚,所以认为自己绝对能撑过实习的就上前来和我的队员签协议,那些不确定自己能通过的,就不要连累他人。”
如果刚刚的话是有点难听的话,那么现在,那个少年无疑是在挑衅。
15.6岁的孩子们正处于自我意识过剩的叛逆期,我们称之为中二病。一群中二病共聚一堂,发生战争那是迟早的事。果然,有人憋不住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们如果死了就是你们的责任,想以我们太弱为借口逃避责任吗?”
“我是讨伐队现任队长周礼嗣,我们并不是你们的保姆,别忘了在实习期间按上面的规定也只能传唤我们三次而已,至少我可以保证我们被传唤的那三次你们会平安无事,其余时间你们是死是活,我们可管不着。”
“你还好意思说出这种大话,去年,在你的保护下,你的搭档死了吧?”黑衣之一得意地说道。
这番话顿时让所有黑衣炸开了锅,劈头盖脸的谴责冲着那个叫周礼嗣的少年而去。我在远处看去,他好像丝毫不在意这些咒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是在渴望别人的谴责。
身处高位,即使失败了也无法从下属口中听到批评责骂。从同事口中也只会听到安慰的话语。没人去正面的谴责他,那份悔恨埋藏心底不得抒发,这样下去他只会将自己逼疯,活在失败的阴影下。我看向他的眼光充满了同情,并多事的想着他的搭档为何会死之类的问题。
“那边靠门的中山装,立刻停止你的思考。”周礼嗣冲着我所在的方向大喊着。
我向四处看了看,穿中山装的只有我一个。难道我刚刚心里所想的事都被这家伙读取了?如果是的话,拜托你给点反应。
一到银光划过我的耳边,身后的门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我回过头去,门板上插得是一把印有梵文的银色刀片。我苦笑自语道:“这反应还真大,而且……”
因方才的苦笑牵动皮肤的我这才发现左脸皮已经被划出一道血痕。脸上的皮肉好像有生命一般向外卷起,形成了一道狰狞的伤口。小女孩已经吓得目瞪口呆,而在场所有的黑衣也停止了谩骂注视着我。虽然我渴望成为焦点,但是这种方式简直是糟透了。
别忘了我可是刀枪不入的男人,就在在场所有人都期待我窝囊的大喊好汉饶命之际,脸上的伤口竟开始自动修复起来,那感觉痒痒的。不出半分钟,我那绝世厚脸皮又恢复如初,毫无疤痕。
看到此番景象的周礼嗣并没有接着发动攻击,他嘴唇上下翻动,小声的不知在嘀咕什么东西。直到周围人全部消失,空旷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之时,我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刚刚一定是在念咒。
“你思考的声音简直令人作呕。”
对于这不知所谓的谴责,我真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无力感,你小子不去回骂当面骂你的人,而是找上我这个比较懂礼貌只是在心里想一想的大好人,真是莫名其妙。
“喂小子,令你反感的不是我思考的声音,而是我思考的内容吧。”
每个人都在思考,为何单单针对我?我思前想后,大概那些人是在思考着如何去骂他,而我这个大好人就因为想了一点别的事就撞到了他的枪口上。不,应该是戳在了他的伤口上。
见他没有说活,我接着说道:“你搭档的死对你打击很大?”
“闭嘴。”
“关于你搭档的死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闭嘴。”
“是没法保护他的愧疚,还是觉得他的死是你职业生涯上的污点?”
“你给我闭嘴。”
周礼嗣向我发起了攻击,面对一团团扑面而来的烈火,我没去闪躲,反正也烧不死我。我觉得如果今天不把一些话说清楚,日后这少年不一定成长成什么样子,说不定会变成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精神分类症患者?我和那些大人们一样,面对比我年龄小的,我很爱说教。
周礼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这算什么?叛逆期少年在闹别扭?大学时候我曾是系里的心理辅导员,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我都搞得定,一个十五岁的小屁孩,我怕个什么啊。老办法,老办法一定行得通。
我走到周礼嗣面前说道:“小子,有些话憋在心里对身体一点好处都没有。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说出来听听吧。”
周礼嗣不为所动继续无视我。
“好吧,看来你喜欢玩点激烈的”我搓了搓拳头接着说道:“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你答一句,我让你揍一下。”
周礼嗣抬起头来,惊愕的看着我。没错我这种找揍的人真是少见,看到他有了反应,我问道:“你对你搭档的死是什么感觉?”
我首先迎来的不是答案而是拳头,不偏不正的砸在我的左眼上。还好那道乳白色的薄膜还在我只是受到冲击向后退了两步。
“悔恨不已,恨自己没用。”
“那么刚刚和书记官们说的是真心话?”
“不是,我只是希望他们知难而退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又一拳招呼着我的脸而来,还是同一个地方。
“那么,你失去了保护书记官的信心了吗?”
“是,我害怕。”又是一拳,力度开始轻了。
“可以成为我的搭档吗?”
“你可以保证你不会死吗?”周礼嗣的拳头没有落下,而是反问我。
终于轮到我了,提问的可是要挨打的。我一拳轮在他肚子上,说道:“想让老子死,没那么容易。”
“你要是死了怎么办?”
“那你小子就继续一个人郁闷成傻逼吧。”我的拳头狠狠地敲了他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这孩子有点轻微脑震荡的关系,结界解除了,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我们两个。
这种状况再不来个大人物救场就真的演不下去了,所以说爷爷,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好像听到了我亲情的呼唤,爷爷终于如最后boss般来到了现场,看到了被我揍翻在地的周礼嗣,爷爷的嘴角似乎划起了小到忽略不计的弧度。在场的那些名校毕业的黑衣开始骚动起来,没错他们认出了眼前这个英俊的书记官就是传说中讨伐队的公敌,诸葛一凡。
领队的那个黑衣一脸谄媚的凑到跟前,好像说着前辈有何指教。爷爷并没把他放在眼里而是用手指了指那边的黑衣,凡是被点到的都兴奋的凑了过来。不过,这可不一定是好事。
“你们全部回校重读,不要给书记官丢脸。”
看到那些人惨白的脸色,我心里不由得暗爽,有权力就是牛。
那群被点到名字的黑衣都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剩下的不足10名,大概是没参与到起哄行列的中立分子。那个修女服小女孩也在,这我不惊讶。我惊讶的是首先鄙视我的黑袍居然也能留下,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可是起哄的首要分子。
“三平,跟我回去。”爷爷拍着我的肩膀,转身朝门外走去。
这时周礼嗣已经清醒过来,他说道:“报上名来,你的搭档协议,我签。”
“我的名字叫诸葛三平。”
留下了一脸惊愕的周礼嗣,我追赶着已经走远的爷爷。
“爷爷。”
“什么事?”
“想笑就笑吧。”
爷爷终于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没错我不辱使命的压了姓周的一头。不知道那个姓周的婆娘此刻是什么心情。
周韵宵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打电话的正是周礼嗣
“外婆,是我,礼嗣。”
“什么事?”
“我准备接着做讨伐队队员,协议签出去了。”
“哦,对方是什么人。”
“外婆深吸一口气,用力。”
“嗯?为什么?”
“他叫诸葛三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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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别扭的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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