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灵雁挤到后面的月牙闻言，双颊都气得发红，脆声道：“大小姐没做就是没做，今日就是二小姐不小心摔下的石阶。当时大小姐一手在拿着糕点，另一只手正在接她给的手炉，哪有空去推二小姐的？”

    “又没问你，这哪有你一个丫鬟说话的份儿？”柳姨娘收了笑脸，冷眼扫向月牙。

    沈蛰寒抚上她的手，示意她安分些，“柳姨娘这话可就不对了，月牙是我的贴身丫鬟，替我开口解释，那是她护主心切。反倒是你，不过是个姨娘，怎的还做起主母的威风来了？”

    月牙顿时偃旗息鼓，气得呼哧呼哧的。

    柳姨娘浑身紧绷了一瞬，忽的轻笑道：

    “大小姐误会了，我也是心急之下，一时乱了分寸。妾身现在有着管家的权利，小训一下不受管教的丫鬟而已，还望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现下要紧的，还是先听听二小姐怎么说吧，”

    柳姨娘暗暗冷哼一声，目光移回，随着众人一起静静等着沈馡说话。

    沈馡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又轻咳两声，眼皮垂着，神情莫测。

    柳姨娘等半天也没见她说话，心思一转，自语道：“难不成是大小姐拿手炉的时候太过高兴，手劲儿没控制好，把二小姐‘不小心’推掉下去了？”

    沈灵雁眼睛微微睁大，了然道：“对哦，大姐拿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二姐是站在石阶边上？若是有心，将二姐拉过来点也好啊。”

    她和柳姨娘像是唱双簧一般。

    刚才还是故意陷害妹妹，现在沈馡迟迟不说话，就成了沈蛰寒不顾及姐妹安危了。

    虽说“罪”降了一等，可还是有“罪”。

    沈蛰寒眉头蹙起未发一言，走到炕边，推开柳姨娘问道：“二妹，你怎么不说话？”

    她目光如炬，看得沈馡刚抬起的眸子又垂了下去。

    搭在被边的手轻轻摩挲着。

    她心中有些后悔。

    沈馡不敢看大姐的眼睛，一对上她的眼，就觉得胸口发闷，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她忽的含泪道：“咳……大姐姐为何要问罪于我……？明明是……”

    话没说完又强咽了回去。

    却是比说出来，还要让人误会。

    柳姨娘和沈灵雁齐齐扬起了嘴角，却听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扇在了沈馡脸上。

    沈馡被打得歪过头去，右侧脸上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

    “沈馡，事情到底如何，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沈蛰寒连名带姓地叫了她，声音中满是寒意。

    收回的手松垂着，同样红肿起来。

    她是没想到，自己这个亲妹妹，会睁眼说瞎话污蔑自己。

    这地方又没有摄像头，沈馡若是不说实话，那自己当真只能百口莫辩。

    什么时候乖巧的妹妹，开始对自己耍上心眼子了？

    自己又是什么时候招她记恨了？

    沈蛰寒看着沈馡那仍旧装成林妹妹似的样子，恨不得再打上一巴掌，给她抽醒。

    一时间，屋内气氛异常诡异。

    沈馡惊愕着，眼神定定地看着沈蛰寒那娇俏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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