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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面对 下

    ??

    待枯叶落地,秋风萧瑟的尽头,便是冬天了。

    这年的冬天比之以往似乎冷了好些。整日整日的不见太阳的踪影,整夜整夜的听窗外寒风呼啸。

    颜明夕颇为惆怅的是,她的热水器是太阳能的。最近的水温真是不冷不热,十分温和呀。

    周四晚上乔小楚打来电话的时候,颜明夕正从瑜伽会馆往外走。

    乔小楚问:“你怎么又去练瑜伽了,这一星期才过半你都去几回了,不怕扭了腰呀。”

    “这不是能洗上热水澡嘛!”

    “守财奴,你能换个热水器吗?”

    “不能,我喜欢我的太阳能热水器。”

    “姐不跟你贫,出来坐会儿?”

    颜明夕看了眼表:“这都几点了还坐,大冷天的我得回家睡觉了。”

    乔小楚也看了眼表,喊道:“这才几点你就睡觉,你上学那阵的夜猫子精神哪儿去了?”

    “上学那阵我正当年呀,现在老骨头一把了,不能熬夜。您就容我回家睡觉吧,明儿我睡醒了再陪你折腾。晚饭,晚饭我请成不?”

    “行吧,那明儿个你下班直接来我店里吧。”

    “成,拜拜。”

    乔小楚的店开在市中心的古玩城里,卖的是原木雕成的茶桌、木质摆件、手串等。总结来说就是和木头有关的工艺品吧。乔小楚对木头研究得细,开口说的都是艺名,什么花梨木、金丝楠木、香樟木等等。

    颜明夕能够理解这种职业病,就比如她开口总忍不住说C20混凝土、DM15砂浆之类一样。

    颜明夕到的时候,乔小楚店里有客人,一位西装革履、脚踩安踏运动鞋的中年男子。

    乔小楚穿的白底青花瓷的短款旗袍,头发绾起,十分温婉地在茶桌前泡茶。这多少有点古风徘徊,赏心悦目的感觉。

    乔小楚冲颜明夕莞尔一笑,笑不露齿:“等我会儿。”

    颜明夕点点头,随便拣了个凳子坐下来。

    那中年男子顶着地中海的半秃发型,端着茶碗喝一口,叹一声:“好茶!”

    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他都赞了三声了,颜明夕不由得看过去,心想:是不是谁按重复键了?这一看才明白,地中海虽然赞的是茶,但那猥琐的眼神下,他大约想说的是:“好胸”。

    颜明夕递了个眼色给乔小楚,乔小楚却不为所动,依旧笑得温婉。颜明夕懂了,这是条大鱼,她舍不得弃饵。

    时间在这种时候过得分外煎熬,颜明夕饿得前胸快要贴到后背的时候,那地中海终于站起身,从他那挎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人民币,递给乔小楚。

    乔小楚眉目不惊地接过,依旧笑得如良家淑女一般:“谢谢秦老板,您放心,明儿桌子肯定能送到您家里。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您尽管回来找我。”

    两人又客套了一会儿,地中海才依依不舍地走了。乔小楚这才两眼放光地握着那沓人民币冲颜明夕说:“知道这是多少钱吗?”

    “小两万?”

    “一万八。”

    颜明夕见乔小楚那赚到钱的奸商样儿,笑着说:“那桌子成本能有六千?”

    乔小楚得意地笑:“加上运费、人工,说多了也就六千吧。”

    “那今晚你得请我,你这一下子比我一个月工资都多呀。”

    “一码归一码啊,今儿这一下午都耗他身上了,说得我口干舌燥的,你要是不来,他还不能情愿走呢。我赚点钱容易吗?再说了,你就别丢沈一晨的脸了,你俩随口一说都上百万的买卖,还在乎我这点小钱。”

    颜明夕无力地摆摆手:“行,我不跟你计较了,咱能去吃饭吗?我快被你饿死了。”

    乔小楚选的上海城,说要吃上海本帮菜。

    颜明夕已经饿到无意见了,只求上菜要快。

    “先给我来一份生煎,其他菜一会儿点。”

    乔小楚抗议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一九四二》看过吗,三年自然灾害知道不,你别逼我跟你展示饥饿的力量有多大啊。”

    “我擦。”乔小楚笑了,“你这两眼就差冒绿光了。”

    颜明夕就着茶水刚吃了一个生煎,两眼冒绿光的人就成了乔小楚。

    她愤恨地说:“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的。”

    顺着她的目光,颜明夕看到了简芳林,不免赞成地点了点头:“真是有点克你的意思了。”

    大约是吃上海菜的缘故,简芳林穿得低调了些,紫色的羊绒连衣裙和黑色裸靴。她这次的女伴倒是十分出众,利落的短发,五官精致,简简单单的白衬衫、黑色背带裤,愣是穿出了女王范儿。

    颜明夕不由得赞道:“美女呀,我感觉得是个女强人,才能有那种气势。”

    乔小楚一脸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你感觉得很准,你这神经真是够粗的。”

    “怎么?女强人你也是认识的?”

    “大姐,你真不知道她是谁?”

    颜明夕瞅了瞅女强人,又瞅了瞅乔小楚:“又不是什么猜谜游戏,我糊弄你干什么?”

    乔小楚低低地说了两个字:“冷曦。”

    这回颜明夕知道了,原来又是一位名人。冷曦,出身名门,斯坦福的经济学硕士,早年华尔街闻名一时的金融人物,如今大中华地区的风投第一人,坐拥两亿对冲基金。而她更为人所知的身份,无疑是沈氏集团掌门人沈一晨的未婚妻。

    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果真自惭形秽。

    颜明夕一时间不大明白自己如此强烈的负面情绪是因何而来的,她一向是能够坦然接受比自己优秀许多的人的,不会自惭形秽,也不会由此产生嫉妒心理。

    乔小楚咬了咬筷子说:“我以为就算没撞见过,你也会好奇百度一下她的。”

    “我也不是那种处心积虑要登堂入室的人,我没事找事整什么知己知彼呀。”

    “你这气儿不是很顺呀。”

    “这女的有才有貌有能力的,沈一晨还能采路边野花,我心里有点不安。他图我什么呀?”

    “你……你真是心大。”乔小楚瞅了眼冷曦,那姿态优雅如天成,比之用名牌堆砌自信的简芳林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个段位,不由得点头说,“别说你,之前我也有过疑惑。”

    颜明夕垂着眉低头不语。冷曦是她和沈一晨之间从来不曾提起过的话题,也是她刻意不去接触的区域。说不清是逃避还是愧疚,颜明夕只想安全地度过两年时光,然后带着钱远走高飞,与他们这些商界精英的人或者事儿再无关系。

    乔小楚见颜明夕不说话,推了她一把:“你也别妄自菲薄了,沈一晨那心思谁猜得准,没准他就喜欢你这样的呢。”

    这话说出来,乔小楚和颜明夕都愣了愣。

    颜明夕瞪着眼睛说:“你是用脑子说话的吗?”

    乔小楚喝了口茶,缓了缓:“我得想想,主要是最近你俩郎情妾意的样儿迷惑了我。我觉得你俩挺配的,盼着你俩百年好合来着。”

    颜明夕白了她一眼,指了指冷曦:“再看两眼再说。”

    乔小楚顺从地看了会儿冷曦,面色严肃地对颜明夕说:“明夕,你觉得你不如冷曦的这个想法本身就很危险。我跟你说,你要是想两年以后,哦不,也就一年多点了,能和沈一晨好聚好散,你就得留住自己的心,不然的话受伤的肯定是你。这道理我看你心里明明白白的,指不定一天给自己念叨多少遍呢。”

    “你倒是看得明白。”

    “我认识你多少年了,谁不知道谁呀。就你在沈一晨面前装孙子演戏那样儿,我就知道,你这是防着自己动心呢。不过也不怨你折腾,沈一晨那样的,别看话少,可一点不耽误他惹情债的本事。这几年,朝他身上猛扑的姑娘没有一个队也有一个连了吧?”

    “这谁还给他数着?”

    “连我都看得出来,沈一晨对你是真用心思了,你居然还能坐怀不乱,你真行。这事儿呀,也就得摊在你这样的身上。”

    颜明夕歪着头问:“我哪样的?”

    “心大心狠的呀。想当年你和汪兆东那段……你都能对自己下狠手,我是真服了你了。”

    颜明夕拿筷子搅着面前的云吞面,想了想说:“相比过程,我更看重结果。其实说到根上,我就是自私,不肯让自己受委屈。”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所预见的结果,就一定是最终的结果呢?”

    颜明夕冲冷曦的方向撇撇嘴:“再看两眼。”

    乔小楚耷拉着肩膀说:“吃饱没,吃饱结账吧。”

    回到家里,颜明夕去厨房找水喝,灯光下只觉得酒柜里的红酒分外惹人想喝,于是开了瓶红酒,对着电视里的相亲节目自斟自饮。

    喝了小半瓶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沈百万”三个字在屏幕上闪烁。

    颜明夕接起来:“喂。”

    沈一晨顿了一下:“喝酒了?”

    颜明夕纳闷,怎么每次喝酒都能被他听出来:“嗯。”

    “高兴还是不高兴?”

    “都有。”

    “说说?”

    颜明夕摇头,摇完才想起来沈一晨看不到:“不跟你说。”

    这种欠揍的语气,让沈一晨忍不住想在她的脸上咬上一口,语气上却是一丝波动也不显:“好。”

    “那我去睡觉了。”

    “好。”

    “晚安。”

    黑夜中的维多利亚湾灯光迷离,于夜色中成一方景致。

    站在落地窗户前,看着灯光映出自己的绰绰身影,沈一晨不可抑制又想起了她——颜明夕。

    隔日的中午,吃过午饭回来,颜明夕发现办公桌上多了件快递,她拆开包装,里面躺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是近几年国内炒的比较热的一个牌子的巧克力。盒子里有一张卡片,上面铁画银钩一般写的英文:missu,落款是:theone。

    颜明夕吃了块巧克力,谁是theone?她有限的推理能力只能想到一个人,还是于情于理于人品于性格都不可能做这样事儿的人。想了想,颜明夕给沈一晨发了条信息:MRtheone?

    午睡过后,颜明夕收到了沈一晨的回信:是唯一。

    颜明夕握着手机看了半晌,苦笑了下没有再回复。

    和户型做了一下午的斗争,颜明夕感觉腰酸背疼,起身伸了个懒腰,乔小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对方语气低沉:“忙吗?”

    颜明夕看了眼电话显示的名字:“做贼呢?不是你的风格呀。”

    “明夕,我觉得我春心动了。”

    颜明夕走到窗边,压低声音说:“你这是要召侍候的呢?还是想拉着我一起召,壮个胆?”

    “你想什么呢!我今天遇到一个男人,致命的那种。”

    “长得帅?”

    估计乔小楚搁那边死命地点头呢:“嗯,很帅。”

    颜明夕想起了姜杨,长成那样确实挺招人待见的:“滚床单了?”

    “哪儿能!你那钢筋混凝土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呀。我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太有魅力了。”

    “嘁,你个外貌党。费校少长得也不差呀。”

    “不是光有长相,谈吐举止都十分得体,进退得当。说的话不会让你觉得刻意奉承,却又觉得很暧昧。明夕,你懂吗?”

    颜明夕想了想,还是想到了姜杨:“略懂吧。就是你遇到了一个很善于搞暧昧的男人,然后你这枝小红杏想出墙去对不?”

    那头乔小楚没了动静。

    颜明夕问:“怎么了?”

    “我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愿意飞蛾扑火了。就算明知道他游戏人间,就算女人对他而言怕都是一个样儿,还是希望自己是不同的那一个。”

    颜明夕沉了脸色:“你这想法挺危险的。乔小楚,你行动比理智快,这一会儿工夫你一句费校少没提,合适吗?”

    乔小楚带着哭腔说:“怎么办,明夕?”

    “我得给你上上课,你请我吃饭!”

    “先来店里找我上课吧。”

    “行。”

    颜明夕泡了壶红茶喝了两口,想起先前一位中年男人跟她说过,女人如果出轨会比男人更加疯狂。男人是猎奇心理,家中有贤惠的就想摘朵艳丽的野花,多数情况下是身体冲动,动真感情的少之又少。而女人则不然,女人是感情动物,如果心动爱得就死心塌地,什么家庭、孩子、道德、伦理的皆可抛。为了追求真爱粉身碎骨,男人喊的是口号,女人付诸的是行动。

    所以,旁观者清,乔小楚春心动的这个小火苗必须得给灭了。因为费校少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想到这里,颜明夕觉得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只因她现在所处的尴尬位置,似乎没有什么立场去置喙别人的举动。

    临近下班甲方发来一个户型意向图,要求立马给他发CAD成图。颜明夕骂了声,屁股不离椅子地画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是画完下班了。

    路上又是非常堵,赶上大周五的晚上大家都一股脑儿地往市中心钻,长长的中山路上一眼望去,一片的红色饱和。间歇的夹杂着汽车鸣笛的声音。往常十来分钟的车程,颜明夕愣是磨蹭了四十多分钟才开到。

    唯一意外的是,乔小楚那个性子的人居然没打来电话催她一下。

    等颜明夕隔着乔小楚店铺的玻璃窗看到一身姿挺拔的男人的背影的时候,顿时觉得这世间的意外都是有其必然的合理性的。

    隔着玻璃的光影绰绰,乔小楚身着缀着白色梨花图案的旗袍,端坐在茶桌前,纤纤素手拿起紫砂茶壶,热气袅袅间分外赏心悦目。

    颜明夕只觉得这皮色之相下,乔小楚那枝要出墙去的小红杏之心,让她十分恨铁不成钢。她推门而入,鞋跟跺得很响,衣袖间仿佛还携了几分江湖豪迈之气。

    颜明夕这边动静闹得不小,惹得屋里的两个人纷纷向她看来。

    这眼神一交会,三个人都愣了愣。

    颜明夕拧着眉头看着那男人,乔小楚刚要开口就被她一挥手给拦住了:“得了,你那课我先不给你上了。”手下落的时候,她食指伸出指着那男人说:“汪兆东说得真对,你就是一雷,搁身边指不定哪天就爆了。”

    男人闻言眼中掠过一丝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不过一瞬,在你疑心看错的时候,他眼里、面上已经是浪荡不羁的神色,嘴角缓缓凝出一个笑容来,半挑着嘴角,邪魅一笑,占尽风华。

    这人的脸皮,唉,他本就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浪荡子。颜明夕无奈地叹了口气,指指男人,看向乔小楚说:“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是姜杨?”

    “姜杨?”乔小楚皱着眉头想了想,继而提高了音量说,“给你送花,送你车钥匙扣的那个花花公子?”

    这话让她给说的……颜明夕原本的理直气壮不由得短了三分,带着歉意地看向姜杨。

    他嘴角的笑意愈深,眉头挑了挑看着颜明夕:“原来你不光自己防着我,连带着也帮别人防着我。”

    “我……”

    颜明夕本想解释,姜杨却根本不给她机会,抬腿就走。他那大长腿,不过三五步的样子,身影就消失在她们的视线里了。

    颜明夕一句话憋在嗓子眼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姜杨拂袖而去连个招呼都没跟乔小楚打,又揉碎了一颗小芳心。

    “真是个混蛋!”

    乔小楚愣愣地看着还没有合拢的玻璃门,喃喃道:“原来我也是相同的。”

    颜明夕看了她一眼:“这是好事。这下醒过来了吧。”

    乔小楚也看着颜明夕,笑了笑:“对你可不算是好事了。”

    “什么?”

    “我看他待你倒是有些不同的。”

    颜明夕瞪了乔小楚一眼,在茶桌前坐了下来。姜杨用过的杯子还在,泡的是绿茶,玻璃杯中剩下了小半杯淡绿色的茶液,单看颜色煞是清爽好看。

    乔小楚也坐下,和颜明夕一个动作,盯着面前自己的茶杯发愣。

    屋里燃了一炷熏香,大约是乔小楚去缅甸进货的时候淘弄来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异域味道。搁这当前,倒是有几分禅思的意境熏了出来。

    杯里的茶冷了,颜色渐渐地往暗淡变。

    乔小楚举杯,仰头,颇为豪迈地把凉茶给喝了,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掼:“我真的不是个东西。”

    颜明夕抬起头来,淡淡地看她一眼:“头开得不错,继续。”

    “小半个月前我还为了费校少和简芳林那点事儿,跟你抹眼泪,说费校少的不是呢。你瞅瞅,转天的工夫,不过是见了一面的陌生人,我就差点陷进去,毁了和费校少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我……明夕,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我打你干什么,姜杨那可是修炼成精的大祸害,你扛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乔小楚歪着头想了想说:“原来这就是姜杨呀,之前听你说得神乎其神的,我还不相信。这遭算是体会到了,真是……真是高手,根本招架不住,顺着他的意思就要红杏出墙去。”

    “咦,我说,你俩就用帅哥美女做的自我介绍吗?”

    乔小楚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还记得上回你来的时候,有个姓秦的老板在这儿色眯眯地瞅我吗?”

    “那个地中海发型的?”

    “嗯。他是一施工队的老板,估计是跟姜杨说了,姜杨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这儿有位茶桌西施,我得来瞧瞧’。”

    颜明夕笑嘻嘻地说:“看来姜杨一直喊你西施了。”

    “嗯。”

    “你呢,你叫他什么呀?”

    “……”

    “跟我你有啥不好意思的,丢人的事儿你干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上回那会阴的事儿你是不是忘了?”

    乔小楚气鼓鼓地瞪着颜明夕,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公子。”

    颜明夕愣了一下之后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很是欢畅。

    乔小楚扔了一把茶叶过去:“癫痫犯了吧,要不要老娘给你治治?”

    “哈哈,不用不用。没想到你穿着旗袍装了这么多年古典闺秀,终于入了回戏。也算不赔,不赔呀。”

    乔小楚愤恨地看她:“你这没心没肺的,就笑吧。我看姜杨是真生你气了,看你怎么收场。”

    颜明夕凉悠悠地瞅着乔小楚:“这里头也有你一半功劳吧。”

    “我……我那不是正在震惊和悲伤的顶峰上吗,一时间也没啥理智了,就口不择言了。那种情况,谁还能把话过遍脑子再说呀。”

    “算了。”颜明夕拿了个新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说,“他本就是那样的人,他自己心里明镜似的,也不是不能说的。之前汪兆东说他的时候,我还问过他怎么也不生气,他自己说的,人家说得对他为什么要反驳。”

    乔小楚把之前的茶叶换掉,捏了一把花茶到茶壶里,看了一眼颜明夕之后低下头往茶壶里倒水:“明夕,我觉得他待你是不同的。”

    颜明夕没有接话。要说之前是心里头隐隐有这种感觉的话,那今天姜杨的拂袖而去就是当头一棒,打醒她,让她不得不去面对那样的现实——她之于姜杨,于姜杨那荒芜的内心,怕是真有些不同的。

    隔了半晌,颜明夕低低地回了乔小楚一声:“嗯。”

    乔小楚往滤网上倒茶的手顿了顿,想了想说:“是不是你不信鬼神的态度惹恼了头上三尺的神明,怎么你摊上的这俩姻缘都缺了点啥呢。”

    颜明夕想了想,还真是。

    沈一晨除了性格差点之外,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可惜已经被冷曦提前预订了去。而他当初提出两年契约的动机,颜明夕一直想不透。要说是一时间的心血来潮,颜明夕又说服不了自己,他那样心思深沉、谋定后动的人,不大可能肆意而为吧。再说姜杨,除去对待爱情的态度这点,其他的也是没得挑的——年轻有为却不恃才傲物,处事圆滑堪当大任,对待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可惜了,他缺少那根认真的神经,这恰恰是最致命的。

    要说人无完人吧,有点小毛病、臭脾气也是可以容忍的,像不爱洗脚、抽烟、喝酒之类的,在两个人长久的相处生活中都不算事儿。唯有有家室和四处留情这样的原则性大问题,是不能妥协的。

    颜明夕烦躁地摇晃着脑袋:“算了,这两尊神遇上了就躲不过了,左右是熬着时间的,等时间到了自然就清楚了。”

    “唉,也就是你吧,换别人早就把心给其中一人了。”

    颜明夕挑眉:“你是说你?”

    乔小楚呸了一口:“走吧,姐请你吃顿好的压压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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