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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所谓伊人

    ??晋宣帝司马颉承平16年,一月十一日开封城南,青云巷,

    赦造会稽郡公府,

    来彭一把掀起陈雨航的被子叫道:“快起来,出大事了。”

    陈雨航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道:“吵死了,今天我又不用当值。”说完又欲见周公去了。

    来彭一不做二不休一脚把陈雨航从床上踢了下去,陈雨航突然被人踢下床顿时大怒道:“干什么?”

    来彭道:“还睡,今天大将军要升帐点兵,你在不去小心又挨军棍。”

    一听道挨军棍,陈雨航一下子睡意全无,立刻跳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突然要升帐点兵?”

    来彭道:“没时间,路上我在跟你解释吧。”陈雨航穿好衣服跟着来彭向城南的龙卫马军军营跑去。

    陈雨航一边跑一边问道:“到底什么事情,不是说我们上四军要五月才跟随陛下的御营北上的吗?难道提前了?”

    来彭道:“不是,陛下决定要在二十哪天大阅上四军,所以今天大将军要升帐点兵,你还是快点,别误了时辰。”

    陈雨航道:“不就是每年例行的大阅吗,大将军也太当回事了吧。”

    来彭道:“这次大阅可不一样,陛下昨天单独召见了上四军的四位都指挥使,听说陛下要看看我们上四军哪个更加强一点。你知道我们大将军是最要面子的,如果在圣驾面前输给其他三军,我真怕他会剥了我们的皮。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我说你快走啊,看什么那?”

    陈雨航突然停下了步伐,呆呆的看着远处,仿佛痴了一般,来彭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不由心中一震。只见远处一名少女缓缓走过,那少女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丝带外更无其他饰物,白雪一映,更是灿然生光,清秀脱俗,宛若仙女一般,不可逼视。

    陈雨航就这么注视着远处少女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人群之中,才喃喃自语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晰。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泗。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址。”

    来彭轻推了他一把道:“看够了没有,人都走了。”

    陈雨航继续自言自语道:“昔日曹子建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不想今日居然得见,难道世间真有神女吗?”

    来彭叹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只知道还不去大营连我也要陪你挨军棍了。”

    陈雨航突然拉住来彭道:“我记得你还欠我不少钱吧?”

    来彭急道:“不是说好下个月还你的,现在我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陈雨航连忙摇头道:“不是要你现在还钱,只要你帮我一个忙,这些钱就不要你还了。”

    来彭笑道:“是不是要我去打听她是那家的千金。”

    陈雨航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人面广。”

    来彭道:“不过现在你还是快点和我去大营吧,晚了小心又挨军棍。”说完一把拉着失魂落魄的陈雨航向城外跑去,而陈雨航一如当年的曹子建般——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城南龙卫马军军营的中军大帐内,呼延赞大将军正在大声训斥手下的无能将校们:“妈的,平日里出操都给老子偷懒,这次如果有谁在圣驾面前丢了老子的脸让姓来的几个笑话,老子就废了谁,听到没有?”手下的将校们纷纷立刻指天立誓,惟独陈雨航独自躲在大帐一角。

    正如《诗经》所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现在的陈雨航才明白什么叫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好不容易熬到大将军散帐,陈雨航匆匆向大将军行了一礼后准备离开,呼延赞指这他说道:“陈雨航、来彭,你们跟本将军去校场。”虽然心中有万般的不愿可是军令如山,陈雨航和来彭只能耷拉着脑袋跟着大将军身后前往校场。

    呼延赞指着校场一边的这种武器问道:“本朝军中,最重何种武器?”

    来彭不假思索的答道:“弓箭。”

    呼延赞俯身拿起一张弓箭,陈雨航看清那张弓后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那是军中最强的三石硬弓,这是工部军械司特制的一种强弓,而平日里军士所用的弓箭连一石也没有。这种弓箭在军中十分稀少,因为几乎没有人能拉开它。

    呼延赞试了试弓弦后道:“弓箭之道,不过是弓弯有若满月,箭去恰如流星几个字罢了,可是临阵杀敌,个中妙用,存与一心,你们二个给老子看仔细了。”

    说完呼延赞翻身上马,取来一袋羽箭,两腿一夹,胯下的战马的飞一般跑了开去,这匹马是中原难得一见的草原骏马,奔跑迅速,久经战阵,在战场上乘者双腿稍加示意,即能进退自如,呼延赞向来十分喜爱。

    校场一端一列排开二十个箭靶,是平日里军中士卒练习射箭所用,呼延赞沿箭靶二百步开外,弯弓搭箭,三石硬弓有若满月,离弦之箭势若闪电,正中红心,周围围观军士纷纷大声呼喊:“大将军威武。”

    初时战马之速尤缓,呼延赞尚能从容弯弓搭箭,须臾战马之速愈快,呼延赞出箭之速更快,战马弛过二十个箭靶不过短短四十息,呼延赞连射二十箭,箭箭中靶无一落空。四周军士虽久闻大将军勇冠三军之名,今日一见方知。

    呼延赞弛回陈雨航身边翻身下马,指着箭靶说道:“本朝虽然重视弓箭之技,却用之不的法,本朝训练军士只求所谓百步穿杨之能。而鲜卑人生死都在马背上,唯一的财物就是手中的马刀与弓箭,可谓生死相依。战时我朝军士才射出一箭鲜卑人却能射出三箭。而多射出一箭就多了一个杀死敌人的机会,所以你们的箭要比那些鲜卑人更准,更狠,更快才可以。”

    陈雨航拿起一张三石硬弓,沉腰坐马奋起全力,手中长弓却只能勉强拉开半满,虽然咬牙苦苦发力,却在也不能拉开一丝一毫,无奈之下只好认输,放下手中弓箭道:“大将军,这弓箭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我想本朝军中也没有几个人能拉开这种弓箭。”

    呼延赞道:“本朝中能使用这种弓箭的人确实不多,不过鲜卑人的战神独孤恪手下三千亲卫射雕之士,人人都携带这种三石大弓,人如其名,不要说是射地上的人,即使是射天上的雕也是例无虚发。老子的箭法在本朝军中算是不错了,可是和那些射雕之士比起来,是差远了。就是御龙弓箭直那些万里挑一的神射手们,百步穿杨是不在话下,可是要在飞驰的战马上短短四十息内连珠般急射二十余箭,同时还要靠双腿控制跨下的战马,也只有那些生死都在马背上的鲜卑人才可能做到。”

    陈雨航听后若有所思,他似乎已经听出大将军的意思了,问道:“大将军是想叫我和小来练习这种三石硬弓,在御前比试的时候灭了其他三军的威风。”

    呼延赞摇头道:“老子也有点在御前比试时和其他三军比试的念头,不过大军马上就要北伐了,老子虽然平时骂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们不争气,可是也不能看你们去送死,好好练练这种弓箭,也多教教那些总不长进的混球们。老子既然带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去北伐,也要把你们全都带回来。”

    此时陈雨航突然感到自己的鼻子一酸,记得大将军似乎只是一个喜欢杀敌骂娘的赳赳武夫,而且治军的严厉也是出名的,可是没有料到他也有温情的一面,这个或许就是哥哥常常说的袍泽情深吧。

    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力量,陈雨航再一次那里那张三石硬弓搭上箭只,倾平生之力,周围军士欢呼一片,那三石硬弓被陈雨航拉开有若满月。陈雨航直指三百步外的箭靶射去,一箭势若流星正中红心。

    第二日,龙卫马军的都虞侯王允明奉呼延赞之命来到工部军械司要求领取三十张三石硬弓。工部军械司少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们大将军要这么多三石硬弓干什么,又没有人能用。”

    王允明苦笑道:“我们大将军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要谁敢多说一个不字,这是大将军的手令,你快点归档验收吧,我还有事不能耽搁太久。”

    反正呼延赞是按照规矩来领取,能不能用关我什么事。工部军械司少监也想通了说道:“这种三石硬弓因为平日里用的甚少,我们这里只有二十张,这次就全部给你们龙卫马军,余下的十张我会安排匠人制作,下个月你在过来吧。”

    当王允明带着弓箭回到校场的时候,陈雨航正在马上练习射箭。马上射箭可不比平地,不仅要一边射箭一边用双腿控制跨下的战马,还要在起伏颠簸的马背上瞄准箭靶,而且由于战马飞速的奔驰,出箭的机会稍纵既逝,好几次陈雨航在马上勉强开弓搭箭后战马已经跑过了箭靶,不得不重来,而来彭也是一样,二人练习了一天居然连出箭的机会也不多,寥寥射出的几箭不要说红心,就是连箭靶也没有碰到。

    陈雨航跑到呼延赞身边道:“大将军,属下无能,看来这骑射之术不是三二天能学会的。”

    呼延赞哈哈笑道:“过去你用九斗弓的时候,骑射不是也很厉害,现在这么熊了。”

    陈雨航急道:“过去的九斗弓我用一根手指就能拉开,现在这三石硬弓连拉开都很吃力,还要分心控制战马和瞄准箭靶。”

    呼延赞道:“老子当年练这骑射的时候,也他妈的栽了不少跟头,不怕你们笑话老子当年好几次跌下战马差点连老命也陪上,其实这个东西的窍门不过就是手熟二个字。”

    陈雨航道:“可是马上就要大阅禁军了,我们这样子凭什么去和其他三军比试。”

    呼延赞道:“妈的,你个小混球,翅膀还没有长硬就想飞了,大阅的时候就是输了大不了老子丢些面子,北伐的时候输了你们这群混球连命也别想要了,给老子好好练,不然老子亲手废了你,好过看你被鲜卑人宰。”

    大将军的脾气陈雨航是知道的,他一向说一不二,立刻拍马向校场跑去,一想起大将军那对杀人无数的铁锏就心里发毛。

    晋宣帝司马颉承平16年,一月二十日开封城南郊

    今天晋宣帝司马颉要在这里校阅禁军的上四军。晋帝国的禁军按照战力高下分为上、中、下三部分,由于这些年禁军的兵力一直在增加,所以禁军中军和禁军下军的番号多的数也数不过来,可是禁军上军却是自开国以来就一直是四个番号四只部队,通称作上四军,这是自太祖皇帝起兵时就一直统领的精锐部队,是司马王朝起家老本,在各军中无论资历还是战力均是最高的。

    所谓上四军指的是殿前都指挥使司的捧日马军和天武步军,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的龙卫马军,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的神卫步军。

    早在数日之前,上四军就已经集结到了校场四周,进行彻底的清场,四周所有的百姓都被赶走,四军各自在校场的一角安下营盘,夜间开封百姓远远望去只见上四军八万大军的军营灯火通明,煞是壮观。今天上四军上下全体全副披挂侍卫在大营四周,等待晋宣帝的驾临。

    呼延赞还在呵斥他的手下:“陈雨航,叫你的人给老子精神点,要是在叫老子看见谁耷拉着脑袋,小心老子砍了他。”

    远处一名将军走来说道:“我说你这个老蛮牛,今天就收敛一下,不要一直在那里大呼小叫的,小心惊了圣驾。”此人陈雨航到也见过几面,乃是殿前都指挥使司天武步军的都指挥使杨存中,此人听哥哥说过是太子的亲信,也是太子在军中少数的助力之一,和吴王一系的呼延赞、来护儿是死对头。这次如果不是太子利用监国的机会将原来的都指挥使史万岁调走,凭他杨存中的那点本事那里配当上堂堂上四军之一的天武步军的都指挥使。

    呼延赞白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接他的话,摆明了老子不屑与你为伍,自顾自的去检查手下了。

    陈雨航身边的一名军士突然说道:“这么有这么多娘们,今天是皇上来校阅我们上四军,这么多娘们来干什么,当我们是卖艺的来看热闹吗?”

    陈雨航看了看大营的门口,果然有许多女眷三三二二的走来,今天似乎变成了一个盛大的节日一般,开封的达官显贵,王公贵族都前来集会,有许多人连自己的女眷也一起带来了。“妈的,这里是军营。”陈雨航刚刚打算骂人的时候,一个让他早思暮想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就是哪天在街口遇见的女子,数日不见风华依旧,尤其是那一频一笑,当真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陈雨航不知不觉已经看的痴了。

    一名军士似乎查觉了陈雨航走神了,偷偷拉了他的袖子一把小声说道:“别走神,你看什么那?”

    陈雨航兀自痴痴的答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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