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宣帝司马颉承平17年十月十四日,帝都开封陈雨航军的军营内,
寇勋和几个军士跟在王猛身后来到军营的校场,寇勋是陈雨航麾下指挥使关超手下的一名都校,过去在西军当兵的时候也是个敢杀敢冲的狠角色,是关超的老部下了,关超被调到陈雨航麾下的时候也将这个老部下一起带来了。此时寇勋和那几名军士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不过好在都是一些皮肉伤,倒还没有伤筋动骨。
王猛来到校场的时候,陈雨航正带这亲兵和那群沙陀族的勇士们打马球。汉末三国时曹子建的《名都篇》中有诗曰:“连骑击鞠壤,巧捷推万端”,说明至少在汉末马球已经存在了。陈雨航最崇拜的一代天可汗唐太宗李世民就很擅长打马球。
出身贵族之家的陈雨航很小就喜欢打马球,自幼就和开封的那些世家子弟们一起打马球。而那些来自大草原上的勇士们自从第一次见到陈雨航和几名亲兵打马球后立刻喜欢上了,毕竟中原不是辽阔的草原,他们也不能像在家乡草原上一样骑着战马纵横驰骋,早就觉得闷得慌了。
自从这些勇士们开始打马球后立刻变的欲罢不能,几天不打就浑身不自在,而军中的兵士们结束了一天的操练后也乐的看一场马球赛,从此马球赛几乎就是陈雨航军队中必不可少的节目了。
王猛没有打扰陈雨航打球的兴致,等到陈雨航大获全胜后才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今天寇勋不用当值,便叫上了几名交好的军士一起去了一家妓院,不想后来又来了一群士兵,可这么一家不入流的妓院哪有这么多姑娘来接待这么多军士。后来的士兵见寇勋他们几个人少,就要寇勋他们几个将怀里的姑娘让出来,寇勋自然不肯,双方一言不合的结果自然就是手底下见真章,大打出手。
陈雨航听后哈哈一笑道:“那边有多少人?”
寇勋答道:“光顾着打架了,没仔细看,估摸着有二十来人。”
陈雨航看了看寇勋身后一起打架的也就七个人,问道:“那你们就七个人吗?”
寇勋点了点头。
陈雨航又问道:“那谁打赢了?”
这下寇勋的胸膛挺得老高,大声答道:“将军,我们打赢了。”
陈雨航还不放心,追问道:“你们七个真打赢了那边二十来号人,你小子别跟本将军谎报军情。”
寇勋不满的挥了挥拳头道:“将军,俺可是西军出来的,就是面对党项人的铁鹞子精兵也没有怂过。那边二十来号人跟泥巴捏似的,不经打,老子一个就干翻了他们七、八个。”
陈雨航拍了拍寇勋的肩膀道:“好样的,有种,滚吧。”
寇勋立刻和几名打架闹事的兵士一溜烟似的有多远跑多远。
王猛见到陈雨航一点都没有处罚寇勋的意思,急了,说道:“你就不处罚这几个人。”
陈雨航笑嘻嘻的答道:“那你到说说他们犯了军规的那一条?”
王猛仔细一想,寇勋他们还真的没有犯什么军规,本朝可没有规定过军人不能去妓院,何况今天寇勋又不用当值。
至于打架闹事,天下的军队哪有不打架闹事的,一般只要不动刀子不出人命当将军都懒的管。当兵的那个不是血气方刚之辈,甚至还有一些将军说过,连打架都不敢的士兵就是他妈的怂蛋。比如已故的呼延赞大将军就是,在他的麾下兵士打架不要紧,可要是打输了才是大事,陈雨航就因为打架打输了挨了呼延赞大将军不知道多少军棍了。
王猛也知道兵士打架不是大事,可是也要看打的是什么人,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面,这次王猛已经打探清楚了,寇勋他们打的是杨显忠的部下,杨显忠乃是皇帝陛下的亲信杨存中之子,而陈、杨二家的恩恩怨怨可谓是盘根错节,王猛怕的就是杨显忠借此大做文章,虽然以陈雨航的背景不可能被这件小事绊倒,可是如此无故树敌总不是好事,所以继续说道:“这此寇勋他们几个打的是杨显忠的人,你至少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看,不然杨显忠的脸面放不下,到时候说不的有出什么麻烦事来。”
陈雨航听了哈哈大笑,道:“王猛你书是念的不少,可这军队自有军队的规矩,你也不想想,若是杨显忠将事情闹大,传扬出去,他杨显忠二十来号人却被我七个人给打趴下了,别人听了且不说谁有理,第一个念头怕是就杨显忠带兵无方,部下竟是些孬种,这个名声难道很好听吗?”
王猛一想的确如此,军人可不管哪家有理无理,军人眼中那个拳头狠那个就是爷,换了自己二十来号人被七个人干趴下,那里还敢将事情闹大,这么丢人现眼的事藏都来不及。
陈雨航哈哈大笑:“若是杨显忠丢得起这个人,老子就陪他打这场官司,便是闹到陛下那里老子也陪着他。”
陈雨航的话立刻就在杨显忠那里得到了应验,当那二十来号人捂着胳臂捂着腿的跑到杨显忠那里哭诉被陈雨航的人打了,杨显忠第一个念头就是要点起人马去陈雨航那里要人,好在他还没有被气昏头,仔细询问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当他知道自己的部下居然被对方七个个追着打,立刻气昏了头,不过不是气陈雨航而是这几个不成器的部下,二十来号人被七个人打的满街跑还好意思回来哭诉,气的杨显忠赏了他们每人一百军棍,至于找陈雨航算账,这么丢人的事杨显忠可不好意思开口,若是传扬开来自己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只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
处理完了寇勋的事后陈雨航带着王猛回府,门房见到二少爷回府立刻上前通报说是邓御来了,还带了几个胡人来,现正在书房。一般客人只能在客厅奉茶可是邓御乃是陈雨航的至交,所以直接去了书房。陈雨航很奇怪邓御带几个胡人来干什么,尤其是那几个胡人的侍从还在门房等待,这些下人可没有资格入府,只能在门房等待。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中原少见的昆仑奴,此人一身黝黑的肤色腰胯刀剑的坐在门房,让少见多怪的下人们纷纷躲在远处指指点点。
陈雨航来到书房的时候,邓御正在喝茶,倒是同来的那个胡人正拿着一个笔洗把玩,连声赞道:“无价之宝。”
陈雨航记得打自己出身起这个笔洗就放在书房的书桌上,陈雨航可丝毫不觉得这个笔洗有什么珍贵的地方。
邓御见陈雨航来了也不起身,点头打了声招呼便是了,毕竟二人乃是至交这些虚礼陈雨航也从不放在心上。
倒是那个胡人知道陈雨航的身份后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笔洗,说道:“阿克来休斯见过国公大人。”
陈雨航真没有听懂这位阿克来休斯在说些什么,还像是在说中原话,奈何口音太重,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好在邓御及时为陈雨航解围,说道:“这位阿克来休斯是拜占庭人,他的家族是那里的大家族,被家族派来处理和中原的贸易的。”
陈雨航立刻明白了这位阿克来休斯是个商人,可是陈雨航不明白的是邓御带一个商人来见自己干什么。
邓御也知道阿克来休斯说的话陈雨航不一定听的懂,干脆自己亲自说明了阿克来休斯的来意。
阿克来休斯家族最主要的贸易就是丝绸,而今年由于朝廷开战,征用了大量的民力,导致江南的丝绸产量下降,眼看今年阿克来休斯是无法完成家族规定的丝绸收购数量了。所以阿克来休斯找了邓御帮忙,因为阿克来休斯知道江南不是没有丝绸,不过这些丝绸都被一些有背景的大商家所控制了,这些商家也知道丝绸这种东西在海外可以买出天价,而产地只有中原,除此一家别无分号,今年丝绸产量下降已是定局,朝廷的抽调的太多的人力了,导致许多桑田无人照料,商人们为了维持利润纷纷囤积丝绸,海外的商人想要丝绸,可以,除非出高价不然一切免谈。
阿克来休斯家族给他的本钱就这么点,而今年丝绸的价格已经上涨的三成还不止,眼看这些钱时不可能收购齐家族要求的丝绸数量了,一想到无法完成家族的要求,自己又是个旁支出身,眼看前程无望,阿克来休斯不得不请求邓御出面帮忙,在阿克来休斯眼里邓家是中原的首富,弄些丝绸还是没有问题的。
奈何邓家在朝中的权势并不高,那些大商家那个不是朝中有人,给邓家些面子让出一部份丝绸还有得谈,可是这么大批量的丝绸那可是连谈的余地也没有了,商人们可就指望着抬高丝绸价格大赚一笔。
陈雨航很疑惑的问道;“生意上的事你找我做什么,我可从来不做生意,那给你找丝绸去。”
邓御道:“你这个族长做的真是,你们陈家在江南有的是桑田,只要你陈家愿意买丝绸,这位阿克来休斯家族需要的丝绸数目就可以完成了。”
经过邓御的提醒,陈雨航终于想起来陈家在江南确实有大片的桑田,只不过陈雨航从来没有过问过这些事情罢了,现在想来这些桑田所产的丝绸好像是由一处商号在管理,而这家商号的主人还是陈家分出来的旁支。
陈雨航道:“那我能帮你什么忙吗?将陈家控制的丝绸按照以往的价格卖给这个什么阿——阿克来休斯吗?”
邓御道:“你以为我愿意为这么小一件事来找你,我已经找过这家商号的掌柜,可惜你陈二少的名头好像不够用,我说我是你的至交这位掌柜好像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扬言没有干娘的话丝绸一匹都不卖。”
邓御的话道出了陈雨航的几分尴尬。陈家自先祖竞天公被封爵位起已经传承了百多年了,在百多年的繁衍中陈家分出了十七房,如今陈雨航继承了爵位和陈家族长的身份,可是各房都不这么认同这位年轻的族长,要不是陈雨航的母亲还有外公镇的住场面,各房的那些长辈怕是早就要求换族长了。
生意上的事情陈雨航不懂,不过邓御为了这个什么阿克来休斯跑前跑后的很是积极,看来这笔生意对于邓家很是要紧,陈雨航进了内堂从母亲那要来了话,随着母亲大人的一声吩咐,邓御也落下了定心丸,陈家几个分房还不敢违背这位诰命夫人的话,相信要不了多久这位阿克来休斯想要的丝绸就会一匹不少。
送阿克来休斯到府门,这可完全是给邓御面子,陈雨航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做什么生意,自然不会重视这个商人。而在阿克来休斯眼里,陈雨航送到府门口可是天大的面子,何况这位年轻的国公大人刚刚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想想家族知道自己能用这么低的价格收购到丝绸,想来自己在家族内部的地位将又很大的提高吧。
到了府门口,自然又见到了那个昆仑奴,陈雨航一时兴起指着那个昆仑奴道:“阿克来休斯,你这个侍卫看来不错,让给我如何?”
这个昆仑奴是阿克来休斯在奴隶市场买来的奴隶,虽然这个奴隶很是衷心而且勇武过人,自己几次遇上强盗,这个奴隶也救过自己命,可是一个奴隶和一位国公大人的友谊比起来算的了什么,阿克来休斯想都不想道:“说什么让,这是我的奴隶,国公大人喜欢拿去就是。”说完望着这个奴隶道:“玛哈巴尔,从今天起你就是国公大人的奴隶了。”
玛哈巴尔顺从的向陈雨航行礼,多年跟随阿克来休斯来中原他也会说中原的话,口称:“主人。”
在拜占庭的贵族中间将奴隶相互赠送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玛哈巴尔自然不会有什么失落感,反而内心觉得跟随这样一位年轻而高贵的主人是一种荣耀。
倒是陈雨航觉得受之有愧,想起阿克来休斯好像很喜欢放在书房桌上的那个笔洗,吩咐亲兵拿来送给了阿克来休斯,激动的阿克来休斯抱着这个笔洗连话都不会说了。
而邓御虽然没有说什么,可眼神中分明就是一副看着一个败家子的味道。
等阿克来休斯走远后,邓御道:“你知道你送他的这个笔洗能换到多少奴隶吗?”
陈雨航茫然的摇着头,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笔洗的珍贵之处。
邓御耐心解释道:“这个笔洗一看就是官窑中的极品,说无价之宝算不是上,可是像这样的奴隶换二、三百个还是可以的,你就这么送人了。”
陈雨航尴尬的一笑道:“算了,我又不这么动笔写字,这个笔洗放在书房不过是个摆设,送了就送了,难不成还要回来。”说完看着新买下的奴隶玛哈巴尔道:“倒是这个奴隶,看着挺结实的。”
于是陈雨航麾下多了一个奇怪的亲兵,只是陈雨航自己也没有想过,当年自己一时好奇买下的奴隶,居然伴随着自己征战了一生。
二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书房后,陈雨航道:“你小子今天可害的我连老本都赔进去了。”
邓御道:“那个笔洗是你送的,关我什么事。”
陈雨航佯装怒道:“我说的是丝绸,这么便宜的将丝绸买了陈家可是亏大了。”
邓御笑道:“你什么时候也懂的生意上的事了,我还以为你只会舞刀弄枪。”
陈雨航气道:“你也知道陈家不是我说了算的地方,你至少给我个说法,不然我这么向几个分房的长辈交代。”
邓御谈了口气道:“吕不韦的故事你总知道吧。”
陈雨航在国子监的几年总算没有白待,脱口而出道:“奇货可居。”
邓御点点头道:“不错,奇货可居。阿克来休斯出身在拜占庭帝国的一个大家族,拜占庭帝国可是一个大国。现在他们家族内部争得很激烈,家父打算帮阿克来休斯一把,最好将他送上族长的位置,这样我们邓家在那里的生意就能更加稳当了。”
陈雨航道:“中原和这个什么拜占庭帝国远了去了,你们就这么有把握送他坐上族长宝座?”
邓御眼神中透着一份坚定,道:“天下间的事不过就是一个利字,只要阿克来休斯能给他的家族带会大批的丝绸,他救能在家族说的上话,当有一天他们的家族发现离开阿克来休斯,他们就弄不到哪怕一匹丝绸,这个族长的位置怕是阿克来休斯自己不想坐也不行了。”
陈雨航谈了口气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邓御继续道:“这件事还要你帮忙,总之一句话,他们家族除了阿克来休斯以外,任何人都不要想在中原弄到哪怕一匹丝绸,而阿克来休斯想要多少我们就卖多少,相信用不了五年,这个族长的位置就非阿克来休斯莫属。”
陈雨航明白,只要自己这个国公发下狠话,不仅仅是那些陈家名下的商号,就是其余的商号也不会卖丝绸给阿克来休斯家族的其他人。中原的丝绸不怕卖不出去,不卖你阿克来休斯家族,还有的是人等着来买,为了一个海外的商人得罪一位国公,没有一个商人会去做这种傻事。
陈雨航望着邓御道:“那邓家又能得到什么?”
邓御道:“西域的宝石、毛皮、美酒,一切中原没有的东西,阿克来休斯家族都能廉价的提供给邓家,这些东西到了中原都是无数倍的利润,当然有个前提就是阿克来休斯家族是否愿意低廉的提供。”
PS:文中邓御和陈雨航说的依靠垄断丝绸的办法,帮助阿克来休斯登上家族族长的宝座,或许有些看官觉得这不仅仅是一个商人奇货可居的问题,觉得是曼陀菲尔在那里YY,中国古人没有这样长远的眼光。
其实中国古代,尤其是宋朝,中国在国际贸易中是有其超然的地位的,中国的丝绸更是一家独大,完全处于垄断的地位,海外的商人是完全在看中国人的脸色做事的。
囤积丝绸,或者靠着丝绸的垄断地位操纵市场的事情宋朝有没有发生过,曼陀菲尔没有去查过,所以说曼陀菲尔YY,曼陀菲尔也认了。
但是邓御这个故事也是有其原型的,就是清末大名鼎鼎的红顶商人胡雪岩。
光绪八年(1882),光墉在上海开办蚕丝厂,耗银2000万两,生丝价格日跌,据他观察,主要原因是华商各自为战,被洋人控制了价格权,胡雪岩高调坐庄。百年企业史上,第一场中外大商战开始了。开始,胡氏高价尽收国内新丝数百万担,占据上风。华洋双方都已到忍耐极限,眼见胜负当判,谁知“天象”忽然大变。欧洲意大利生丝突告丰收再就是中法战争爆发,市面剧变,金融危机突然爆发。事已如此,胡雪岩已无回天之力。次年夏,被迫贱卖,亏耗1000万两,家资去半。
可以说胡雪岩想要依靠中国上千年对于国际丝绸市场的垄断地位发一笔横财,奈何此时欧洲早就有了自己的丝绸工业,在加上其他的因素,中外商战以胡雪岩为首的中国商人在中国最优势的商品——丝绸上一败涂地,胡雪岩也是由此踏上他最终破财命运的道路。
这是曼陀菲尔所知道的中外第一次商战,所以曼陀菲尔将这个写进了自己的书里,纪念一下这位伟大的商人。
最后曼陀菲尔说点毫无依据的话,曼陀菲尔个人觉得中国古代一直没有什么对外的商战,除了地理上相隔万里之外,中国古代在国际贸易中完全是一个超然的存在有很大的关系,那时候中国的商品,丝绸、瓷器、茶叶几乎都是完全垄断的地位,那里还需要什么商战,一直到西方的火炮打开中国的大门,中国的商人才从这种垄断国际市场的超然地位上跌落下来。一胡雪岩为首的商人们努力过一次,最后失败了,在这里向这位伟大的商人表示曼陀菲尔个人的敬意。
至于陈雨航买了一个黑人做奴隶,曼陀菲尔可以说这里不是在乱写,中国古代是有黑人奴隶的,唐朝叫黑人奴隶为“昆仑奴”,这里就不展开说明具体的情况了,反正中国古代确实有过黑人奴隶。
至于这个奴隶的名字玛哈巴尔,乃是伟大的汉尼拔麾下的一员大将,他有过一句名言“汉尼拔知道如何获得胜利,却不知道如何去利用胜利”。曼陀菲尔觉得这简直就是对我的偶像汉尼拔的侮辱,所以将这个名字给了一个奴隶,居然敢说我偶像的坏话,代表汉尼拔,让你做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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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海外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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