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宣帝司马颉承平17年十月二日,
亚历山大、海德兀德自发兵叩关南下以来,连破晋军三处堡垒,在西夏大军中可谓是兵锋最为犀利的一支人马,就连西夏太子亲自统领的2万禁军的风头都被海德兀德给比下去了,连场大战之后,海德兀德麾下就只剩下了5千余人马,不过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依旧猛攻不止,无论是禁军也好西夏军也罢,都一致认为海德兀德疯了。
种老将军终于下了决心,就这么被党项人压着打下去,大军的士气迟早要被党项人压垮,必须出战打掉党项一部人马,激励三军将士的士气。而老将军盯上的猎物就是这个像疯了一般的海德兀德,这个已经杀红了眼连自己的伤口都顾不上添一下的疯子。
选上海德兀德不是没有原因的,要怪就怪海德兀德自己在西夏大军中人缘实在太差,所有的西夏军队似乎有了默契,都主动拉开了和海德兀德这个疯子的距离,使海德兀德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就差派人高声叫喊:“晋军弟兄们,快来干掉海德兀德这个疯子吧。”
而西军上下都很清楚海德兀德和西夏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几位将军一致认定西夏人巴不得海德兀德死,此时去杀海德兀德,其他西夏将领绝不会发一兵一卒来救,乐得站在一旁看海德兀德这个混球如何死法。
于是一万西军主力在种老将军长子种建中统领下誓将海德兀德杀的片甲不留。海德兀德的副将看到一万杀气冲天的西军主力,吓的脸色苍白,急道:“将军,那是种建中的旗号,来的绝对是晋军的精兵,我们打不过的,快求救兵吧。”
海德兀德冷笑道:“救兵?西夏人巴不得我们全死在这里,他们谁会发救兵?就我们这五千弟兄,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能宰了谁。”
海德兀德一改传统的三军阵势,将五千人马改为五军布阵,以四队骑兵居前,另一队步兵为预备队。
杀气腾腾的晋军按耐不住右军先攻,海德兀德命令与之相对的左军后撤,诱敌深入,使之腹背受敌,同时迅速分兵敌后,三面攻击,五千勇士都明白已经是生死关头,上下一心并力死战,居然重创晋军。晋军大将种建中不得不改由左军出击,海德兀德故技重施,并下令中间两队骑兵做背水一战强行撕破晋左军,二千骑兵面对晋军的主力毫无惧色,人人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几乎将晋军的左军彻底击溃,要不是危急时刻晋军大将种建中亲自统领亲兵营接应死战,海德兀德或许真的能够再现当年拜占庭帝国绝代名将贝利撒留将军的荣光。
二千铁骑含恨败退,五千弟兄已经战死过半,军阵已被击破,战死已经是勇士们最后的抉择。
海德兀德问副将道:“后悔跟着我了吗?”
副将笑道:“跟着将军这些年,老子玩了这么多漂亮的女人,早就活的够本了。”
海德兀德点了点头道:“那么今天我们和这些弟兄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天堂也好地狱也罢,有这么多弟兄作伴总不会寂寞。”
种毅望着已经被分割包围的敌人依旧在结阵死战,那些当年横行西域大漠的悍匪们,丝毫不在意晋军那冰冷的刀锋,多少年在刀头上添血的岁月锻炼了他们铁一般的脊梁,勇士们根本无惧死亡,他们漠视敌人的生命,甚至漠视自己的生命,他们在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去追寻那刹那间的荣光。
种毅叹道:“多好的勇士。”
种毅之父种建中听后,剑指战阵之中厮杀的海德兀德道:“毅儿,记住这个男子,当年我们都说他是杂种,今日才知道,海德兀德真将才。”
种毅回想方才二千铁骑猛攻左军之时,如果左军真的被海德兀德攻破,结局不堪设想,此人区区五千兵马却敢战我一万精兵,看其排兵布阵居然还想险中求胜,虽然最后功亏一篑,然其用兵却是已有名将风采。
种建中大手一挥道:“久战不利,全力死战,三军齐上。”军令一下晋军中最后一队人马领命上前厮杀。
种毅连忙上前拦阻道:“父亲,三军齐上,若是此时西夏有援兵,我军危矣。”
种建中道:“援兵,西夏人回来救海德兀德,笑话。”
种建中话音刚落,远方的地平线上扬起冲天的烟尘,究竟战阵的种建中自然明白那是上万名骑兵急速前进才可能扬起这么大的烟尘,难道党项人居然来救这个杂种吗?
无数战马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天边一泄而下,刚才还在死命厮杀的双方将士都忘记了继续挥舞手中的武器,望着远方来的大军,猜测着来的究竟是敌是友。
种建中可不需要去猜测,他心里很清楚来的绝对是西夏军队,因为晋军根本不可能凑出上万名骑兵,西夏人居然真的发了援兵来救海德兀德这个杂种。
种建中立刻取出自己的将印交给种毅道:“败局已定,你立刻带上将印回大营,好叫你爷爷早做准备。”
种毅道:“父亲,孩儿在此断后,父亲您先行回营。”
种建中哈哈一笑道:“咱们老种家的汉子还没有死绝前,就轮不到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去送死。”说完狠狠的才抽了儿子一鞭道:“快滚。”
种建中望着儿子的身影渐渐远去,觉得心中再无一丝的牵挂,回头望着飞奔而来的党项铁骑,冷笑一声,缓缓的抽出了佩剑……
西军血战关中时,南下的鲜卑大军也兵分二路,一路由独孤恪统帅从喜峰口、古北口南下,冲入河北大平原,数万鲜卑铁骑在大平原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大军兵锋直指黄河。
独孤雨靳统领的大军将小小的太原城围的水泄不通,日夜攻打,矢如飞蝗砲如雨下,城墙之上的喊杀声,城中伤者的哀号声,死者亲友的悲鸣声交织在一起,太原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
此时太原城中的最高统帅,三交行营驻泊都部署张昭允从开战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上过城墙,躲在房内的张昭允光是听听城墙那边穿来的喊杀声就已经吓破了胆,即使他的几房小妾在侧也不能使他感觉片刻安心,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天一封战报发往开封请救兵,战报的行文也由加急升级为紧急,一直升级为十万火急。至于城外独孤雨靳的人马也被他夸大了无数倍后变成了三十余万大军,太原城在张昭允的笔下似乎已经朝不保夕。
可惜张昭允苦心构思的战报送到开封之后,来老公爷连看都懒的看就直接无视了,管你加急也好,十万火急也罢,来老公爷可是打了半辈子仗的老将了,太原乃是天下有数的坚城,何况还有史万岁这样的虎将镇守,这么可能轻易陷落,这位张大人看来是被吓破胆了。倒是西军的战报看的来老公爷万分揪心,种老将军没有写什么十万火急之类的废话,只是一句种建中战死就已经足够了,来老公爷是看着种建中长大的,知道种建中不仅仅是种老将军的长子,也是西军战将中有数的一员悍将,居然连种建中也战死沙场,可见眼下西军的战局已经万分的艰难,一旦西军战败,沃野千里的关中大地也将成为党项人的牧场。
可惜的是当今皇帝陛下可没有来老公爷的胸襟和胆识,无论这位张大人是否被吓破了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张大人可是皇后的父亲,当今的国丈,也是帝党的股肱之臣,皇帝自然要救,至于已经危如累卵的西军,自然被皇帝无视了。
在皇帝的连番催促之下,来老公爷只要忍痛无视种老将军的危局,安排人马准备北上太原救援张昭允这个草包,调兵遣将乃是来老公爷的拿手好戏,很快就安排好了八万人马,粮草辎重也已经备好,可是八万人马坐等数日却迟迟等不到大军开拔的将令,如此延误战机的理由却是可笑,因为朝廷议了多日却迟迟不能定下大军统帅的人选。
今天的朝议的内容还是为了选帅,枢密副使方震道:“臣保举张铭挺张将军挂帅出征。”方震乃是吴王一党的官员,他保举的张铭挺自然也是吴王一党的人物,可是皇帝如何放心将八万大军交到吴王手里,所以立刻给原太子洗马,现在的吏部侍郎柳文通使了个眼色。
柳文通心领神会立刻反对道:“不可,张铭挺此人有勇无谋,当年张铭挺将军出征党项就是轻率进兵才落的几乎全军覆灭,此人为将或可,为帅则万万不能。”
方震很是无奈,因为柳文通说的也不无道理,张铭挺确实是勇猛有余而谋略不足,无奈之下只好奏道:“如此则臣再保举一人,郑安远郑将军,郑将军文韬武略便是先帝在世之时也盛赞有加。”
柳文通立刻驳斥道:“郑将军文韬武略或有其出彩之处,不过郑将军从未单独统帅出征,安知其不是赵括、马谡等纸上谈兵之辈,此战关系我朝的江山社稷万万来不得半点马虎。”
方震见柳文通是和自己卯上了,好在他这么多年官也不是白混的,你有张良计我自然也有过墙梯,他立刻反将柳文通一军道:“那依柳大人看,何人可担此重任,方某洗耳恭听。”
柳文通立刻将朝中有名有姓的大将在心里过了一遍,发现这些大将们或多或少都和吴王沾亲带故,而帝党一系虽然也有几人挂着将军的名号,不过都是些靠着各种关系爬上来的,其中许多人连血都没有见过,连柳文通自己都明白这些草包是当不的大任的。
最后刘文通的目光停在了杨存中身上,在太子登基之前杨存中是殿前都指挥使司天武步军的都指挥使,现在杨存中自然也是和其他帝党官员一样步步高升成为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在朝中诸将中杨存中是在算不的什么大将之才,不过好歹也是在边关打过仗,亲自上过阵杀过人的,帝党一系唯一真的带兵出征过的也就他这一个了。
杨存中看到柳文通的目光后吓了一跳,腹诽道:“好你个柳文通,你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老子有几斤几两老子自己知道,除会带些人马到人家的地盘上杀几个老百姓带几个首级回来报功外,老子就没有真刀真枪的那些蛮子打过,你叫我挂帅不是叫我去送死吗。”
不过杨存中总不能自己说自己就是个草包,好在他在官场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杨存中直接无视柳文通近似哀求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下定决心不去趟这趟浑水。
眼看这场朝议又要在二党的倾轧中不欢而散,如是过去来老公爷乐得站在一旁将党争当成笑话看,可是现在江山社稷都已经到了风雨飘摇之时,来老公爷也不能无视下去了,左右的思量一番后,来老公爷咳嗽一声,出班奏道:“陛下,老臣保举一人,齐思恭齐老将军。”
王介甫听到齐思恭齐老将军的大名立刻佩服来老公爷不亏是历经三朝的军国重臣,这位齐老将军乃是本朝一员战功赫赫的大将,更加重要的是齐老将军十年前就已经上书要求告老还乡颐养天年,还是先帝舍不得这位名震边关的大将,没有同意他致仕,不过体恤他年事已高也没有再派老将军出征,而是加了许多高官厚爵在开封闲居。老将军淡出朝堂的时候吴王还在大内学堂读书,所以老将军和吴王可以说没有任何的瓜葛,可是老将军无论是能力还是威望出任大帅都是绰绰有余,若不是来老公爷提起,王介甫还真的想不起来朝中还有这样一位名将正在开封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皇帝也明白齐老将军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和吴王任何没有瓜葛,当年战功赫赫自然也是位名将,将大军交给他统帅皇帝很放心。不过皇帝还是有他的顾虑,这位齐老将军今年怕是快要七十岁了,已经闲居了十年,真的肯再次出山率军出征,就是他肯以七十高龄出征,他的身体还能承受吗?
来老公爷也知道皇帝心中的那些顾虑,出言奏道:“陛下放心,齐老将军有廉颇之勇,挂帅出征必能扬我煌煌天朝国威。”
王介甫也有些顾虑,开口问道:“可是齐老将军已经闲居多年,他老人家还愿意再次披挂出征吗?”
来老公爷道:“王相不必多虑,老夫和齐老将军有过命的交情,老夫定能请出老将军出山。何况老将军乃是明白事理之人,我朝江山社稷已是风雨飘摇,老将军绝不会为了个人之私利而致军国大事不顾,必定能出山为陛下分忧。”
来老公爷的话几乎就是扇了那些为了党争而在朝堂之上争的面红耳赤之辈一记响亮的耳光,可是这些人有火也只能憋在心里,像来老公爷这样的三朝元老重臣还有世袭爵位的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些跳梁小丑可以抗衡的。
皇帝还是不放心,散朝之后也放下了天子的架子,和来老公爷一起前往齐老将军的府邸,皇帝甚至已经做好了按照古人三顾之礼请老将军出山的打算,不过当皇帝全副仪仗的来到齐老将军的府邸之时,却看将齐老将军已经全副披挂神采奕奕的站在门口了迎接圣驾了。
要知道皇帝出宫可是大事,皇帝的车驾还没有离开皇宫,就有宫内的太监侍卫前来老将军府邸通报,老将军稍加思索便明白皇帝是要来请自己出山征战了,老将军起身取下挂在墙上的佩剑,此剑乃是当年统军大破西夏得胜回朝之后,先帝御赐的宝剑,自此自己闲居以来就在也没有取下过。当老将军抽出佩剑之时,老将军身边的侍从都觉得老将军又回到了当年杀伐决断,威震边关的岁月,老将军手指轻探掌中的三尺青锋,哈哈一笑道:“取本将军的披挂来。”
皇帝望着眼前这位靠着战功一刀一枪的从一名普通士兵升迁上来的老将军,觉得这位赳赳武夫看来真是要比那些饱读诗书之辈要明白事理,懂得为皇帝分忧,皇帝还有开口就已经准备出征了。欣喜万分的皇帝立刻给老将军本人还有其子孙加了一大堆官爵,可是老将军的神色却没有一丝的变化,直到老将军接过皇帝亲手送来的三军帅印之时,老将军却激动的不能自已,跪在地上道:“老臣此战必定竭尽全力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皇帝轻拍老将军的肩膀道:“朕在开封,静候老将军旗开得胜。”
大帅人选终于敲定,齐老将军一声令下八万大军开拔启程北上,皇帝带领朝中百官送出开封十里,纵观本朝百年国史出征大将能得天子如此礼遇的,不过聊聊数人。
就在齐老将军统领大万大军北上的时候,还有几支军队开进的开封的各处军营,和齐老将军出征皇帝百官郊送十里惊天动地的排场相比,这几支军队可谓是悄无声息,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来老公爷安排此次出征的大军中,有不少人马是从驻守开封的军队中抽调出来的,而现在这些开进开封的军队,就是为了填补开封守军抽调后的空缺从各地军队中调来的,其中也包括陈雨航麾下的军队。
陈雨航又一次站上开封高大坚固的城墙,这道自从建成之后就没有经历过战火的城墙,这道放眼天下最坚固的城墙,就是帝国的都城最后一道屏障,从鲜卑大军越过长城的那一刻起,陈雨航无数此渴望着自己踏上那片只属于骁勇健儿的沙场,用敌人的首级换取男儿的荣光,洗刷兄长给整个陈氏宗族带来的耻辱,为自己和家族赢得无上的荣光。
而当王猛陪着陈雨航俯视家下繁华的开封,王猛想起来的却是那句:“兴,百姓苦,忘,亦百姓苦。”
无论开封的城墙有多么坚固,也无论战争的成与败,若果鲜卑大军真的能杀到开封,那眼下的一切繁华,帝国百年的经营,都将如同当年盛唐时的长安城一般历经战火之后付之一炬。
PS:文中海德兀德于种建中之战时的战术是按照贝利撒留将军,这位拜占庭帝国最耀眼的将星来写的。
有时候一直在想,若是贝利撒留将军晚生几百年,对上兴起中的阿拉伯帝国有安拉之剑之称的卡立德将军,该是一场怎样精彩的对决,可惜历史没有若果,倒是留下了太多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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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山河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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