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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无极听闻小蝶之言,脑袋犹如锤颠,思绪如浆,更红了眼,发了狂,一通胡乱抓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无半丁线索。疲了劲儿、缓了神儿,才想起赶紧找人帮忙。拔腿直奔明月楼。
且说殷兰芝,一路追赶黑衣贼子,她轻功不俗,身轻如燕,自小便迫于爹爹的威严,习得棍棒之术,只是她文弱芊芊,喜静不喜动,爱琴曲诗词之极,学得功夫全当为了应付,平日里也从不展露,是以谁也不知,这文静女子,竟会武功。前面贼子轻功不弱,奈何对这街巷路线熟悉非常,左拐右绕,追的殷兰芝每每要抓他到手,却又失之而去,此刻殷兰芝也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奔到一处巷末暗处,贼子突然停住了脚步,不是刚才逃跑时那份慌张,转过身来,一双鼠眼,角吐凶光,黄斑龅牙一嗤,阴笑道:“赶紧的吧,都给老子滚出来,一个个鼠窝蛋,看看这小娘子,这般美貌,今天哥几个可要开个荤,尝尝仙女儿到底有多鲜。”
话音未落,暗处走来六人,有高的、有胖的、有矮的、有瘦的、有驼的,有跛的,这一概众人七歪八斜,天下要凑齐这般人马,确实也是一种奇葩。他们外貌虽里出外进,可是步调确实出奇的一致,见了中央的殷兰芝,个个眼冒绿光,跛子吞了吞口水,奸笑道:“老大,这娘们货不错呀,前几次你们都先开刀,这次轮也轮到我来头一招,谁都不许跟我抢彩头,老大你得为我做主。”
旁边高个子,讥笑道:“嗨你,你,你个臭瘸子,就,就,一条,条腿,好,好使,还,还得用来站着,凭,凭什么,让你来,来,开头一炮?”闻得此话一侧胖子,微怒道:“两个猪狗不如的蠢货,老大还未定夺,你两算是老几,争个鸟儿蛋,脱裤衩子放臭屁,多此一举。”接着,骂声不断,宛然两人要被吐沫星子淹死,全然不顾,场中的殷兰芝。
殷兰芝见这众人,谩骂不断,本想索回丢失之物,谁道这粗话连篇不决,她想说话一时却插不上嘴,愣在那,竟然不知所措。此刻,带头的黑衣贼子终于开口,舌头舔着龅牙,嘿嘿道:“你们都先别争,先将这妞擒了再说,谁第一个上,自然谁第一个享用。”他算的精明,一路追赶,自然知道对头点子硬但却经验不足,是以将她引来此处,也好车轮战,待她力气用尽,便是出手之时。
大伙一听,胖的高的矮的瘦的驼的一拥而上,谁不想抢个头彩,纷纷朝殷兰芝身上抓来,殷兰芝见势,足尖一点,犹如彩蝶,翩翩越过众人之顶,还未站稳,便见落在最后的跛子迎面抓来,他虽慢却站得好位置,见天上落个嫦娥下来,嘴里喷着唾沫星子,眼翻桃花的扑来,殷兰芝无实战经验,依据平时喂招之法,气贯双指,滑过腕臂,于浮肋前端一指便中他章门穴,跛子扑势未减,犹如横飞的肉蛋,一头栽到了众人脚前,肝脾俱碎,疼得他全身抽癫几下,便没了生息。众人扑了个空,刚一回头,便瞧见跛子冲过来,死在他们脚下,他们七小福平日里无恶不作,欺压良民,打家劫舍,全然没碰到过这么一个高手,一招致命,敢情这个姑娘是个武林高手?这个念头,着实让剩下六人吓了一跳。此刻吓一跳的还有殷兰芝,因为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武功到底如何,师傅只说为强身健体和陪她拆招,没曾想,今日一出手就杀了一个人。
她是善良的,读书每到征讨杀伐之篇,都要哀怀落泪,没想今日自己确变成了嗜血的恶魔,所以她呆在那,脑海一片空白。
突然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拉着殷兰芝的手就跑,殷兰芝任由来人抓着,确切说是一双从未被触摸过的手被男子抓着,她本能的跟着来人跑着,没了任何挣扎,因为脑是空的,手是柔的。可七小福只剩六个了,自是不能轻易让她便宜走掉,黑衣贼子大叫一声:“哪里去,留下贱命来。”不想,十二条腿,没有一个动弹,唯有十二个眼珠子,丢溜乱转。鼠眼的两个眼珠子最是狡凛,怒道:“好个五福小怂包,如果不抓住刚才的臭婆娘,看堂主回来不清蒸了你们这群废物。”他自然不能连自己也骂,十个眼珠子听到堂主两个字,一激灵,全然没了刚才那般死灰,不知哪张嘴叫了一句:“臭婆娘,留下贱命来。”一步跨过跛子的尸体,冲了出去,人群有时像极了羊群,有了第一个带头,第二个,第三个也就来了。
黑影抓着殷兰芝左转右拐,几个巷口就把十二条腿落出好远,黑影显然对这街巷熟悉之极,二人又跑一通总算背后没了十二条腿的影子,一阵江风袭面,吹醒了殷兰芝的脑,还回了她的魂,这才发现,自己被一个少年扯着,已跑到了江边,只是握着她的那只手冰冰凉,手心里全是汗。
惊呼道:“赶紧松了我的手,否则,我要不客气了。”
却听拉着她的少年,轻蔑地笑道:“我说仙女姐姐,刚才要不是在下英雄了得,救了仙子的性命,何苦这厢恩将仇报?”
殷兰芝听这声音好似哪里见过,待少年笑盈盈的转过脸来,心中一喜,这少年不是齐宇凡又能是谁。
“你怎会在此地?天已黑,哪有小孩子家这么晚了到处乱跑?”殷兰芝关切地问道。
“本公子本想去陪我那徒弟喝酒去,不想半路巧遇仙子落难,正所谓君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是不知,仙子为何与那路混人走到了一处?”齐宇凡说话之态,全然一副大人口吻。
殷兰芝笑他故作姿态,抿嘴道:“这帮贼人,偷了我的钱袋香囊和玉佩,钱财自是不重要,只是那玉佩确是万般也丢不得。”说到此处不仅忧伤起来。
齐宇凡听得此处,心中一突,臊得满脸通红,玉佩是他不经意拿了去,要如何还于人家,一时半会儿难以启齿。吱呜答道:“东西丢了,总能找到,这事自是交给我,一定给你完璧归赵,且莫烦恼。”
“去江边里搜搜!”远处传来十二条腿的声音。
齐宇凡见贼人已至,抓起殷兰芝就跑,跑出去一阵却是追声渐近,没了巷子拐弯抹角的遮掩,两人怎么能跑过大人,齐宇凡这一路奔波早已体力不支,一个脚软,身子一偏就要坠下岸堤,殷兰芝手抓着齐宇凡想护他周全,凌空一跃,将齐宇凡抱于胸前,两人滚子般,沿岸坡滚到了江边芦苇里,水没胸端,此刻全身湿透,衣重如铅,想起身再跑已是来不及,齐宇凡转念灵光一现,折了芦苇杆,问道:“你会不会水潜水?会不会用苇杆水下呼气?”殷兰芝生在北方,从未涉过水,哪里会此这般。但形势紧急,不容分说,只听齐宇凡小声说道:“憋气。”
殷兰芝已被拉入水里。
月盘中天,群星璀璨,这是一个明亮的夜晚,水下确是另一个世界。在那里见得小鱼,见得小虾,在芦苇荡里嬉戏,水里齐宇凡不时用芦苇杆呼吐着空气,而殷兰芝此刻已内力相抵,闭了鼻息,只是这时间一久却是有点头晕脑胀,可偏偏水里听得岸上最是清晰,十二条腿,带着他们的脚步声就在岸边徘徊不去,还听得不知是高矮胖瘦说一句:“刚才分明还在此处的,怎么一眨眼却消失了,见了鬼,见了鬼。”黑衣贼子大骂道:“鬼你个头,就是鬼,老子也扒了她,就地睡她百个回合,让她有来无回。”一群人轰然奸笑。
水中齐宇凡见殷兰芝,神色恍惚,知她已在水中时间过长,只是强忍心智,不去探头呼气,他急中生智,猛吸一口气,一下堵住殷兰芝之嘴,将口含之气吐出,殷兰芝得新鲜空气,神识稍缓,齐宇凡一吐一纳,便送殷兰芝一口气,二人在水下,呆了近三盏茶的功夫,岸上悄无生息,才敢探出水面。
虽是初夏,夜晚江风凉气未消,更何况二人全身都已湿透,齐宇凡早已被寒气激得喷嚏不断。只是殷兰芝有内力于身却无甚不适,齐宇凡拉扯她上岸,发现她浑身发烫,便关切问道:“仙子姐姐,你是不是着了风寒?怎么如此之烫。”他不懂缘由,一问之下,殷兰芝脸色烫得更红,想起刚才水下二人相互喂气的情景,身子一软,站立不稳,齐宇凡用手一拖,抱了个满怀,这次齐宇凡似乎也有了异样,他虽岁小,可一个大姑娘抱在怀里,衣衫湿底,更胜肌肤之亲。
上岸后,二人寻得一处僻静背风之地,生了火堆,烤起火来。
火光照亮齐宇凡的脸庞,薄唇上的血却红的鲜明,殷兰芝见到,帕递去手帕,道:“你流血了,快些擦掉。”齐宇凡这才感觉嘴唇火辣辣的疼,想来何时刮破的也不知,火光映在殷兰芝脸上,红的娇滴滴,犹如被她咬破之唇流出的血。
二个人相互紧靠,烤着篝火,嬉笑之言犹如跳动的火苗,跳跃却又热烈,齐宇凡知道了殷兰芝,殷兰芝记下了齐宇凡,两个人的话题不断涌现,犹如多年未见的知音,诗赋文章,琴棋书画均有涉猎,一个时辰似乎别以往都过得短暂。
突闻天际一耀眼红星飞升高空,划过一线烟尾,堪堪坠落。殷兰芝见此,心知定是白伯伯寻她不到,发出穿天翎,一作寻她,二作召集人手。本该用她身上穿天翎报上平安,可是,此刻她不愿。齐宇凡见了不知是何物,只道是烟花,却无花样,就这般落了下来,扭头见殷兰芝看得愣愣出神,笑道:“此烟花,简易之极,不像春节时候烟花繁杂,无甚看头儿。如果你想看,我带你去一处比这烟火更美之处,如何?”
闻得此言,殷兰芝欣然答应,穿上烤干八九层的衣服,随了去。
来到江边空旷之处,只见齐宇凡笑盈盈,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棍子,指着一片草丛笑道:“姐姐就在此站处,让我给你耍一套荧光剑法,如何?”不等殷兰芝想得此剑法的出处时,齐宇凡抡着棍子,已是耍了起来,只是他的招非招、式非式,拍打之处,万千萤火虫,点点升起,绿光之中,少年也是被这美色所染,愉快地唱道:“江风放莹苑,春草斗鸡台,夜色鞭苇草,雾色笼江舟,度月影才敛,绕竹光复流。”歌声随风飘扬,听罢却是将旧人诗赋改编现唱。
殷兰芝远远看着,月光皎洁,星光闪烁,却都是苍穹之光,唯独这荧荧之辉却触手可及,不弱于那沧桑星海,而那舞棍之人,更胜于月光明亮,见于此景,不仅喃喃道:“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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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灯火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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