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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渐亮,仔细打量,这黑衫老翁肩上竟站着一只乌鸦,背负一把弓状双尾刀,裹着黑布皮囊,却闻得腐味酸鼻。
齐宇凡瞧了这古怪老头、古怪乌鸦、古怪刀匣一时好奇心大作,眉毛笑得更弯,蹭蹭鼻尖,乐道:“徒弟,哪里搞来的有趣儿老头?这乌鸦长的好个肥壮,你看那毛皮黑里透着蓝哇哇紫屡屡,真个好看。”
黑衫老翁似乎也很是诧异,想来一般人见了他,恨不得插翅飞逃,更何况一个孩童,此子却是不同,有趣得紧。
贺作立看了看黑衫老翁肩上的乌鸦,一阵恶心,道:“师傅,这畜生长的黑黢黢,哪里能和好看二字沾上半点边。”
不等他再行下文。黑衫老翁独眼一瞪,讥道:“贺作死,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论辈分,你还不是这畜生的师弟。
贺作立鼻孔一哼,道:“我看是你老糊涂了蛋,几个时候,我竟然和这畜生成了师兄弟?”
黑衫老翁独眼微瞪,看向齐宇凡的眼睛,齐宇凡突感双眼似乎被针所刺,但想闭却是闭不得,竟自顾流得眼泪下来,黑衫老翁口内嘀嘀咕咕念叨:“娃娃,你管这乌鸦叫什么?”
齐宇凡朦胧中,看见了贺作立骑着马,飞驰而过,对他摇了摇手,他大声地喊道:“徒弟、徒弟。。。。等等。。。。。”只是恍惚中那身影越来越远,还未等他说出下句,已昏倒在地。
黑衫老翁,死寂的脸上终有一丝惊奇掠过,一霎间,又是一潭死水。
贺作立怒道:“你个死乌鸦,为袒护一个畜生竟然用摄魂术勾晕我的师傅,好个不要脸。”
黑衫老翁从袖口里拿出一粒药丸,递于贺作立,讥笑道:“我本想让这黑嘴拜了师傅,成为你的师弟,哪里知道,竟碰到天水宫的后人,不过奇了怪,天水宫的人怎么会怕了摄魂术?赶紧给他服了此丸,以免他神识受损。”
贺作立一脸疑惑,道:“狗屁的天水宫,哪家花楼名号,被你编来哄我?却是你这个死乌鸦,没来由的占我便宜不着,暗算了我的师傅,敢情天下乌鸦一般黑,真个没听说哪只乌鸦会脸红,不害臊。”他嘴不饶人,手更是没闲着,一把抓过药丸,塞到齐宇凡嘴里。
黑衫老翁不管怎翻被刁难也不生气,看着齐宇凡似有羡慕道:“天水宫的人我也是未曾见过,更未曾听别人见过,只是我拜师学艺之时,入门的第一件事却是听师尊讲天水宫的故事。学习摄魂术的’八不要’歌谣里的第一句就是:《惟天水宫之人眼兮,路遇不以惑于;初既与余对目兮,恐刺痛之及极》。”
“哪里的陈辞烂调,东东西西的?看人眼睛疼,那是因为你瞎了一只眼,见得两个眼珠子的,你心窝疼。我这师傅,周身气脉如覆寒冰,运个气都已不能,如真是你所说的那个劳什子天地河水宫的人,岂不是,那个宫里全是废人?”贺作立反问道。
听到这,黑衫老翁也是纳闷,心里突个想想,难道是错了也不一定。
这时,齐宇凡悠悠醒来,虽感头晕目眩,但已不是刚才那般难受,揉揉眼睛道:“好你个古怪老头,竟是用了甚么法子,弄得我双眼刺痛,眩晕不已,难道是迷药?无色无味果然厉害非凡。”
贺作立微微一笑:“狗屁非凡,一些下三滥路数,也就能虎虎你这娃娃,想来你再长几岁,这个狗屁法子更加不行了。”瞥了一眼黑衫老翁,又讥笑道:“娃娃师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在下的酒肉之交,西域黑乌鸦的单于乌图,你叫他死乌鸦便是。”
面无表情的黑衫老翁接声道:“人的名,树的影,月黑鸦飞高,颅血染弓刀便是江湖人送给老朽的薄名,何来乌鸦之谓?”
“乌鸦便是乌鸦,要得甚么薄名,如是不杀人吃肉,还不饿死你这乌鸦,要得薄名有个屁用?”贺作立讥讽道。
齐宇凡一听,感情对面这位,不吃荤来不吃素,专吃人肉?心里一凛,倒是对这位古怪老头有了敬畏之心。
单于乌图一咧苦脸,仰头道:“人肉几分味道?不如死尸来得香甜。”说着竟是有着几分向往。
齐宇凡听了早就恶心作呕,不想眼前这腐臭之人,竟然吃得死人的肉,堪比人间恶魔也不谬称。正联想着血肉模糊的场景。
却听贺作立笑道:“死乌鸦和那畜生有心知感应,他说的并非他吃人的味道,而是那畜生的味觉,畜生的意念全让他占了去,死乌鸦离了喝酒才是真的死乌鸦,只是喝酒的乌鸦不醉,畜生却醉的厉害。”不待齐宇凡惊呆大口,便接着又说道:“想来死乌鸦这门武功真是罕见,西域古怪之人比比皆是,学得功夫却要让个畜生吃了眼珠子,练得什么通灵之法?和一个畜生心意相通,当真让人好笑。”
想那单于乌图听得贺作立讥笑他门派武功,微怒道:“贺作死,你懂得几斤几两武功,要在此吐得井蛙之志。若不服气,我们外面拆他百回合,否则你就是死,也不明白武功二字到底怎么写。”
两个老头,越说越起劲,竟要动起手来,齐宇凡见形势不妙,满脸微笑,道:“单于前辈真乃天下绝技,在下闻所未闻,自是比我那徒弟强上百倍,你怎能和他一般见识。”
贺作立一听,火冒三丈,怒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师傅,我贺某岂会输给一只乌鸦?”
不待他再说,齐宇凡已喝道:“欺师灭祖!竟敢反驳师傅之言?难道你要门规伺候!”
不知这门规是何处置,听到贺作立耳朵里,立即息了声音。
单于乌图见得这娃娃不知用何办法竟降得这贺作立服服帖帖,笑道:“贺作死,我来不是跟你吵架的,你不是有事交代,却在此绊得鸟嘴?”
这一提醒,贺作立才想起,今日来却是要与师傅辞行的,遂说道:“师傅,我与这老乌鸦要赶赴襄阳,传元军南下,我朝派得贾丞相驻守,老朽虽已不在朝野,但贾似道这帮浑人,终要败了国运,如果他敢不战投降,我这把老骨头,第一个却是要杀了他,以对得起先帝知遇之情。”
齐宇凡听得贺作立要去打仗,心里虽不知战争到底是为何物,但是估计一定很好玩刺激,接着又听贺作立,叹道:“如此一来,不知何年何月,你我师徒才能相见,相信有缘千里自会相会,我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师傅这几年,无忧无虑,有棋有酒,不想人生几年清福终要享尽,该活动活动筋骨了,我一生,身无所牵,唯独铸得一把大锁留给师傅做个念相,还有这无意之中得了一本棋谱残卷,却是好东西,可惜我造诣浅薄,不曾参悟,就送于师傅,闲来解闷。”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把大锁,正是八卦九龙锁,一本破旧棋谱,后几页已残缺不全,书页前晃晃几个大字却是清晰可见《九回棋谱》。
齐宇凡见了八卦九龙锁自是高兴至极,想来这把大锁好玩的紧,再看这破糟棋谱便也不放心上,收了在手,看着贺作立,不舍道:“徒弟远行,为师也无甚可送,就送你四个字,逍遥自在,待我长大了,我自去找你,和你一起玩得什么行军打仗便是。”
贺作立哈哈大笑道:“行军打仗岂是儿戏?待你长大就该知道,八千里路云和月,八千里路尸骨海。如若真有那天,你我师徒二人来他个千军帐中寻酒梦,万马枪雨战雄兵。真乃快哉!哈哈哈!”他笑声一转,似乎又想起一事,道:“可是,如今传言,风盲女的锦匣落入了江都城,很多江湖中人都来江都抢此宝匣,是以师傅平日出去可要小心些,江湖的流氓,专抓了小孩煮肉吃。尤其是玄宗府那伙人,更应警惕,他们窥视九龙锁已久,师傅你要小心。”
齐宇凡听到风盲女的锦匣时,突的脑袋里响起一个声音,刚刚还听到秦舒跟爹爹说捡到了一个古匣,莫非就是这个风盲女的?那个风盲女岂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后面的话全然没听见。
想到此处,不仅问道:“风盲女是何许人物,怎个从未听过。”
单于乌图说道:“风盲女自然是盲女,不过却不是一个人。”
“啊?不是人,难道是鬼吗?”齐宇凡惊讶地问道。
“自然不会是鬼,这个世间哪里来得鬼,不是一个人,自然是二个人了。”贺作立笑道。
齐宇凡更惊奇道:“两个瞎子的东西,如何了得?还要争来抢去的?”
单于乌图嘴角撇了撇道:“这风盲女如何厉害却是天下皆知,因为只要一提风盲女三个字,天下武林人士无不敬仰万分。”说着,死气的脸上似乎有了一抹光亮。
“这风盲女武功天下无敌?”齐宇凡问道。
“若说武功天下无敌自无人敢当,不过要说算得运数,普天之下,唯独风盲女无他。当年,蒙古大将拖雷长子蒙哥答应风盲女三件要求,得一锦囊,告于他三年之后作了大汗方可拆看,说来也怪,后来孛儿只斤-蒙哥在与窝阔台王位之争中取胜,做了大汗,正好已三余载,想起当年风盲女的锦囊,拆开一看,只见囊内仅一纸条,上面写道‘七秋帝岁载锦帛史册,半百福寿终钓鱼城台。’后来,哈哈,想那蒙古大汗,身经百战,所向无敌,早已将当年锦囊之言忘得一干二净,七年之后,攻克川蜀大部分地界,却在合州钓鱼城外,数月攻克不下,最终却是病死于钓鱼山上,只是他临死之前才想起,当年风盲女的锦囊之言,所以他临终之前留下遗言,将来若攻下钓鱼城,必屠杀城内全部军民百姓与他陪葬,且要将风盲女的人头给他祭供。从此,风盲女便名满天下,人人敬若神明,只是却很少有人知道,风盲女是何模样,只知道是一个老妇和一个少女,其他便传得离奇古怪,也不知真假。”单于乌图低低地说道。
“那这古匣又和这风盲女有何过节?”齐宇凡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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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古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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