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月的脸色更红了，他眸子里好像含了水光，小声说道：“凌，放开。”

        白凌没有立即放开月的手指，而是又用舌尖轻轻舔了下月的指尖，才放开了月的手指。

        月只觉得一阵酥麻从小指指尖升起，然后这股酥麻窜到他的四肢百骸身体各处，让他整个身体都跟着抖了抖。

        就算看不到，月也知道自己的脸到底有多红，他的脸烫的就跟烧起来一样，连看都不敢看白凌一眼，低着头就要往外走。

        白凌一把拉住月的胳膊，说道：“月，外面冷，等你脸上的温度下去了，你再出去，要不然被风一吹会不舒服的。”

        被白凌这么一说，月的脸更加烧了起来，他什么都没说，被白凌拉着又坐了下来。

        暖融融的火光映在月的脸上，他的脸却比火还要红还要烧。

        *

        让白凌没想到的是，做面霜这一步，最难的反而是把珍珠磨成粉。

        面霜是要涂抹在脸上的，珍珠粉得磨成面粉一样细腻，而现在可没有机器，只能靠双手研磨。

        晨先把选出来的珍珠给砸碎，接着把砸碎的珍珠包在纸里，用擀面杖来回研磨。

        这是最笨的法子，得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搓动擀面杖，不过晨没有嫌烦，一直都在卖力干活。

        白凌看了一会儿，说道：“好了，晨你歇一会儿，我来碾磨吧。”

        晨立即就放下手里的擀面杖：“哥，这个真的好累啊，我两条手臂都酸了。”

        晨干活的时候想着赶紧把珍珠跟碾碎，就用了最大的力气，干的时间长了，手臂酸麻是免不了的。

        白凌说道：“你用的力气太大了，这个是比较费工夫，得慢慢来。”

        三个人轮流碾磨珍珠，等到下午才把珍珠磨成了细腻的珍珠粉。

        白凌用丝绸把珍珠粉过滤了一遍，他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珍珠对他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了，用来做面霜一点都不心疼。

        没有过滤的珍珠粉继续碾磨，一直到收集够了足够的珍珠粉，剩下的部分也不扔掉，留着以后做面膜用。

        兽油，蜂蜡，蜂蜜，珍珠粉依次放入陶碗，陶碗则放在装着水的陶盆里，陶盆下面是燃烧的火焰。

        做面霜的时候，全家人都来围观了，苍负责烧火，风负责搅拌，白凌，晨和月在一旁看着。

        放进去的材料慢慢融化，随着搅拌融合起来，白凌又让里面加了一点酒，因为只加了一点的缘故，还没做好的面霜并不能闻到酒味。

        面霜熬好就把陶碗给端下来，白凌把他分成三份，一份给阿爹，一份给月，一份给晨。

        分到面霜以后，晨也不嫌烫，把衣袖往上一提盖住半个手掌，就把盛着面霜的陶碗抱在了手里，然后喊道：“阿爹，我先出去一趟，等会儿就回来。”

        风和苍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同时闪过某种默契的情绪，接着风就喊道：“现在外面冷，晨你把帽子和手套都戴上。”

        晨答应一声，他很快就戴上帽子手套出来了，身后还背着个背篓，然后就朝着门口走去，等他快要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却又折返了回来。

        “哥，我忘了问你了，这个面霜要怎么用啊？”

        唇膏他知道，直接抹到嘴唇上就行了，面霜也是直接抹到脸上吗。

        白凌说道：“先用肥皂把脸洗干净，再抹上面霜就可以了。”

        晨点了点头，快步就走出了自家的院子。

        *

        做面霜剩下的珍珠粉也不能浪费，白凌往陶碗里倒入珍珠粉，加上蜂蜜，再加上一点点水，在陶碗里搅拌搅拌成糊状，面膜就做好了。

        苍，风，月和白凌全部都用肥皂把脸洗干净，苍和风坐在自己卧室里，等着白凌给他们涂面膜。

        苍是有点抗拒的，他都那么大年纪了，儿子都有了准伴侣了，还跟年轻的兽人一样往脸上涂这个东西，实在是有点难为情。

        毕竟这个跟在脸上化妆还是不一样的，化妆是为了好看，涂这个面糊一样的东西，脸又不会变得好看。

        不过苍的抗拒一点也不碍事，风轻言细语说了两句，苍就老老实实坐在炕上，等着儿子给他涂抹面膜。

        白凌先用阿爹的脸上涂上面膜，然后又给阿父的脸上涂抹，风的脸上糊着一层白乎乎的面膜，声音里带着点喜意：“这个抹上很舒服，脸不那么干了。”

        白凌：“这个面膜是滋润补水的，阿爹你要是觉得舒服，我以后多做一点。”

        风满意地点点头，苍坐在那里不说话，等白凌给他涂抹好了，苍才松了口气。

        “阿爹阿父，这个面膜要在脸上多待一会儿，等你感觉干了没有水分了，就可以用肥皂给洗干净了。”白凌指着墙角的木盆，“那里已经放好水了，现在还有点热，等一会儿你们洗脸的时候就正好了。”

        “哦，对了，洗好脸记得抹上面霜。”

        风点了点头，白凌拿着装着面膜的陶碗走了出去，来到他和晨的房间。

        月洗好脸了，他坐在凳子上，双手平放放在膝盖上，正在等着白凌到来。

        *

        白凌手里端着陶碗来到月面前，因为月坐着的缘故，他比白凌矮了一大截，白凌站在他面前，两人一个仰头一个低头，四目相对，都同时笑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白凌微微点了点头，开始给月涂抹面膜。

        月的皮肤很好，白皙顺滑，就是有点干燥，白凌把面膜轻轻涂抹在月的脸庞上，然后慢慢揉匀了。

        白凌帮他涂面膜的时候，月的眼眸微微垂着，看上去安静的如同一个木偶。

        涂好后，白凌在炕上坐下来：“月，你也帮我涂一下吧，冬天太干燥了。”

        月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手里端着陶碗靠近白凌，他用手指轻轻挖出一坨面膜，按在白凌的脸颊上。

        月不管做什么，神情都是认真的，就像他现在只是在帮白凌涂面膜，看起来却像是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白凌双眸含着笑意，牢牢盯着月看，月的脸上涂满面膜，只露出冰蓝色的眼睛和柔嫩的嘴唇上，白凌真的好想伸出手来，在月的唇上碰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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