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距帖木儿帝国内地五十里外的一片山谷之中。
朱瞻墉偕同近三万龙骑军,匿迹于此地。
半月光阴,对龙骑军而言实为艰辛。人尚可忍受,出征时皆备足粮草水源,行军时一人驾驭三马,冲锋时则一马一兵,以此减缓战马损耗。
然而,嘉峪关以西尽是茫茫戈壁,寻觅草料以饲马匹实属不易。半月消耗,所携草料几近殆尽。
如若再隐忍不发,便需寻得充足草料以维系。朱瞻墉未曾料到,帖木儿竟如此耐性,一路稳扎稳打,绝不给龙骑军任何可乘之机。
即便抵达嘉峪关,亦不急于攻城。朱瞻墉心中疑云重重,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何药。
不论其究竟意欲何为,若无出手良机,他唯有选择重回嘉峪关。
抉择刻不容缓,因如今所剩草料仅能维持三日所需。
“再等两日,若帖木儿仍无动静,便退回嘉峪关吧。”朱瞻墉低声自语。
朱瞻墉持续耐心等待,他坚信,在嘉峪关外这般恶劣环境下,帖木儿帝国百万大军,人马消耗,又能支撑多久。
时光匆匆,又过去两天,帖木儿帝国依旧毫无动静,朱瞻墉终于有些力不从心。
近二十日风餐露宿,朱瞻墉面庞干裂,唇上皱纹密布,干涸的嘴唇布满裂痕。
“看来,只得回嘉峪关一行了。”朱瞻墉略显无奈。
二十日辛劳无果而返,令他颇感沮丧。三日期间,不仅马匹草料耗尽,连食物与水也所剩无几。
正当朱瞻墉打算率龙骑军放弃突袭计划,一名亲卫快步入阵,沙哑道:“殿下,嘉峪关已开战矣。”
“何事?”朱瞻墉猛然起身,精神焕发。
“缘何?谁先发难?帖木儿,还是陈懋?”
亲卫恭敬回应:“非也,乃是陛下京军已至。”
“陛下亲军已至?”朱瞻墉目光炯炯,未曾料到朱棣亲征大军竟已抵达。
两大帝国的真正交锋,岂非就此展开?只是朱瞻墉旋即疑惑:“为何我处未闻炮响,难道双方均未使用红衣大炮?”
亲卫微微点头,眼神中掠过疑惑:“小人不知,只知嘉峪关外战事已启,枪声连连,帖木儿帝国开始败退。”
朱瞻墉心中疑惑更深,帖木儿帝国节节败退,即便燧发枪再犀利,京军也仅三十万人。老祖宗朱棣不会一次投入所有兵力。
帖木儿帝国虽未满百万,至少八十至九十万大军应有,且多为骑兵,不至于出现溃败景象。更何况,帖木儿帝国的红衣大炮呢?他曾亲眼目睹帖木儿帝国牵引千门大炮。
朱瞻墉心头生出不祥预感,连忙起身,毫不犹豫道:“走,随我出发!”
“遵命!”
嘉峪关!此刻,关隘之上,旗帜飘扬,龙旗猎猎。
朱棣双手抱胸,屹立于嘉峪关城楼之上。
关外,五军营、神机营、三千营整装列阵,与帖木儿大军形成对峙之势。
“呵,这就是帖木儿帝国的精锐?也不过如此。”朱棣面带嘲讽,刚刚三千营出击,与帖木儿帝国铁骑激战,三千营大胜而归。
硝烟尚未消散,遍地尸骸足以说明一切。自三千营换装,拥有燧发枪以来,战斗力已跃升质变。
虽不及龙骑军,但在大明军队中亦是翘楚。
陈懋恭敬立于朱棣身旁,赔笑道:“京军之实力,果非边军可比。”
“不过陛下,切勿轻视帖木儿帝国军队,他们仍有可取之处。”
朱棣冷笑:“即便有可取之处,在我大明军威面前,他们也只能自取灭亡!”
“对了,越王何在?怎未见其身影?”
“回禀陛下,越王殿下二十多日前,率军前往哈密,之后音信全无。臣多方打探,未得确切消息,只知此刻越王龙骑军似在攻略西域各地。”
朱棣微皱眉头:“嗯,他攻打西域了?意在截断帖木儿退路?”
“臣,不知!”
“哼,管他作甚。速派使者告知帖木儿,我大军已至,欲决战便放马过来,否则无条件投降,否则百万大军,准备在这嘉峪关外埋骨吧!”
朱棣身边的樊忠恭敬应道:“遵命,臣即刻安排。”
樊忠转身离去。待樊忠走后,陈懋小心翼翼上前,恭声道:“陛下,嘉峪关城头并非安全之地,何不让陛下随我去更为稳妥之处观战?”
他首次与帖木儿帝国交锋,险些丧命嘉峪关,至今仍对帖木儿的火炮与投石机发射的石雷心有余悸。
“不必!朕立于大明领土,何地不安全?你怕他们的火炮与石雷罢,哼,敢赌他们没这胆量开炮。一旦开炮,朕便能一举捣毁其炮兵阵地!”朱棣自信满满道。
陈懋顿时无言以对,不知朱棣的自信源自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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