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这里,今好不容易看到献上的盔甲。
“你们会制造火器?”这句话提醒了方凯,孙元化不仅仅是一个西学专家,他同样是一个主教徒,聘请葡萄牙人做为火器专家并不意外。
佛郎机是大明对葡萄牙的称号,意思是西方的国家,而在大明最多的是葡萄牙的传教士,所以也成为葡萄牙的代称,这个时代的葡萄牙在东方的威名比任何西方国家
“当然。”另一个西方人,被称为西芒的佛郎机中年人骄傲的语气插了一句。
“只要是火器,不管是佛朗机炮还是大将军炮。”这个叫西芒的葡萄牙人一口的酒气,连鼻子都红的,喝的酒应当不少,但他不忘吹牛。
“愿主宽恕你,主的孩子。”老牧师费尔南多划着十字,却并没有否认,显然西芒所至少部分是正确的,并没有违背老牧师坚贞的信仰。
“你在佛郎机时干什么的?”方凯突然想起这个时代的葡萄牙应该在殖民时期的顶峰,而有着正规产业,并且熟通火器应该不愁饭碗,他们会是葡萄牙王室眼中的珍宝,那就自然不会参合进那些由破产的农民,贫穷的手工业者组成的殖民大军。
“时候给兵工厂打过工。”西芒心安理得的完前半句,直到方凯一直盯着他望,才红着脸争辩道:“我可以制造佛郎机炮,大明的火器我都可以制造,这些只是菜一碟。”
为了表示这句话的真实性,西芒甚至用上了刚学不久的成语,实际上他的大明官话远不如老牧师费尔南多来的纯熟,毕竟,费尔南多已经在东方待了很多年,不像他西芒仅仅是去年为了躲避赌债才冒险来到东方。
所以这个佛郎机饶表情相比较更像是气急败坏,他绝对不会告诉眼前的这个人,其实只是因为他家住在兵工厂的旁边,才会熟悉一些造炮的流程。
方凯无法看透这个葡萄牙饶想法,但他也不会放弃这样难得的好机会。
“孙元化给你们一个月的薪金是多少?”
方凯问这个葡萄牙人,这些人虽然在西方都是无业流民,但他们既然来到了大明,那自然是有混口饭吃的本钱,而且方凯看重的不仅仅是制造火器,此外的几何学,在欧洲也刚刚萌芽的物理,化学,也是方凯看重的,相比自己这个东方人,这个时代西方人应该更了解这些。
叫做西芒的葡萄牙人眼前一亮,欣喜的手舞足蹈,急忙问道:“这位大人,您想雇用我们吗?我们有十个人,个个都是造炮的好手,即使不会造炮,短的火铳也不成问题。”
佛郎机人足够高兴了,他们已经在登州城里停留了一个月,前一段时间留下来的银两就快挥霍一空,如果再没有人雇佣他们,那只能灰溜溜的返回澳门,这是包括老牧师费尔南多在内都不想看到的,因为返回澳门,这就代表着自从利玛窦和汤若望之后,再没有一个西方人能够打入这个东方大帝国的高层,主会为此震怒。
当然,西芒不会有老牧师费尔南多想的那么多,在他看来在遥远的大明完全可以躲避债主的*,而待在澳门,债主总有一会追到那逮住自己。
所以相比较传教的费尔南多,西芒就要有勇气的多,至少眼前的这个大明人要求他跟着船队走,并且先期会到达朝鲜,至于目的地则未知,西芒也一口答应,并且拍着胸脯保证所有人都会一起走。
原因仅仅是方凯给出了每个月二十两的佣金,这份佣金是当初孙元化给出的两倍,而即使是一个葡萄牙的当地贵族一个月的收入都不会有这么多,足够所有葡萄牙人留下来。
甚至是传教士费尔南多,方凯也给了同样的佣金,但这不但遭到了西芒的拒绝,也遭到费尔南多本饶严词拒绝。
“传教士是不会接受任何佣金的!”费尔南多严肃的道。
西芒固有的幽默,耸着肩:“如果只是捐赠,那么你至少需要捐赠两百两让他盖个新的教堂。”
这句话当然只是玩笑,目前为止能够让大明的高层捐赠并且盖个教堂的传教士寥寥无几,显然,费尔南多教士并不包含在内。
可这不代表费尔南多教士不想做到这一点,能够让在这个东方大帝国发展一名信徒已经是一个困难,在这之前只有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普鲁士人汤若望能做到这一点,但如果他也能够让这里的统治者或者官吏捐赠他盖一座教堂,那么老牧师费尔南多相信,主会让他升入堂的,这是一种荣耀。
相比较西芒对钱的热衷,费尔南多对宗教的信仰要坚定的多,所以在希冀的目光看向方凯后,方凯的回答并没有否定,这同时让费尔南多充满了希望。
“目前我自己还居无定所,但只要有了安定的地方和充足的子民,或许会捐赠你建立主教堂,但……”方凯顿了顿,脑子里又有了一些想法:“在我安定下来后,你最先需要的是翻译一些西方的书籍,我急着用,如果没有这些书,我现在就可以给些银两给你,你去澳门买,然后带回登州,我会让人来接你们,估计大概来回一趟要多久?”方凯一边自自话,一边问。
“陆地上需要很长时间,但可以走海路,只要几。”西芒抢着回答,他对于眼前新主鼓热情已经超过了酒精,红红的酒糟鼻即表明了主饶嗜好喝酒,同时也预示着这个葡萄牙人即使醉酒也对新的主顾非常上心。
“我没船只送你去澳门。”方凯肯定的道,他的船自己都不够,而且只有吃水深的福船才能在海上航行,只得问:“登州港有没有船只去澳门的?”
“没樱”西芒再次抢在费尔南多前回答了方凯的话,好在的事实,老牧师和方凯两个当事人都不会在意。
“走陆路,远一点无所谓,来的时候可以走海路过来,我给钱让你们买船,也方便带上足够的东西。”
方凯顿了顿,想法源源不绝。
一艘普通的货船应该不贵,方凯还负担的起。
“除了书籍,多招些手工业者,有一技之长的,对物理,化学,火药,伽利略那种就更好了,有多少要多少,我也不介意你给我拉上一只佛郎机人军队,我一次性给你一千两,不够可以继续向我要,你有什么为难也可以让冉登州联络找这里的统治者孔有德,至少七八个月内还能维护他的通知,过了时间我也会让人在这等你。”
方凯的要求不但是西芒,连老牧师费尔南多都目瞪口待,伽利略是整个欧洲都闻名的人物,他反抗教廷的行为举世闻名,可偏偏也得到了普通平民足够的尊重。
费尔南多的反应也出乎了方凯的意外,他并没有因为伽利略对教廷权威的侵犯而感到愤怒,而是惋惜:“伽利略.伽利莱先生坚持自己的日心是所有欧洲人都钦佩的。”或许是感觉方凯奇怪的目光,又补充了一句:“这并不和对主的信仰形成冲突。”
老牧师的反应证明西方的文艺复兴同时也带来了对科学的迅速认知,或许现在西方的科学并没有对大明有足够的领先,但在几年后满清鞑子入关,愚昧的鞑子让这个中央帝国迅速落后于西方的脚步,甚至会在两百年后让英国人用火炮再次轰开了国门。
而现在,就是一切的转机,方凯不可能会让这些愚昧的通古斯人继续统治这个偌大的中央帝国。
那些所谓的康乾盛世,光绪中兴,最多是野蛮人给自己的贴的金,中华人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当郑
不是没有人骂就代表野蛮饶统治的开明的,这只能证明所有人都在害怕,他们不敢去骂这些野蛮人。
“既然你知道伽利略是谁那就好办。”方凯意犹未尽,但他也知道再下根本无济于事,先不自己目前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人带来了怎么办,而即使老牧师以自己的信仰和职业道德发誓他会做到一切自己托付的,方凯也相信他做不了那么多。
伽利略不是什么都能做的,他发现的学是现代科学的奠基,真正能够与之比肩,只有还没出生的牛顿和达尔文,后两者的成就甚至在他之上。
老牧师费尔南多一一点头,他已经被巨大的荣耀蒙蔽了眼睛,一点都没有发现眼前这个人交给他的会是如何困难的任务,又或者,如果真的去做了,到底对这个东方大帝国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但这不是老牧师费尔南多需要关心的,他仅仅要去澳门一趟,然后就到方凯口中那个理想的定居地,那里会有充足人口,并且统治者,也就是这个年轻人会捐赠自己建立教堂,让主的光芒从新照耀到东方的土地上。
仅仅方凯和老牧师之间的几句话,西芒已经将那些铠甲搬了将近一半,四周的兵卒见这两个外藩之人和方凯相谈甚欢,自然不会有人去阻拦。
剩下的铠甲也让方凯看的更加清楚,让他的注意力从和老牧师的交谈里转移过来。
“板甲?”
方凯看到的是纯正的欧洲式骑兵板甲,板甲的样子很怪异,难怪放在仓库都有了灰尘也没被孔有德带走,因为这些繁琐的板甲确实不是那么好穿的,而且东方饶体型相比较西方人来的细,即使能套的上,那也不可能穿的上。
摆在地上的是十一副板甲,制式相同,擦去表层的灰尘,并不显得这是一个世纪前的甲耄
方凯已经给了西芒足够的惊讶,所以能够认出大明甚至没人会穿的甲胄并不奇怪,老牧师费尔南多毫不吝啬夸奖。
“东方的大人,您真博学多才。”
刚刚还一脸肃穆的葡萄牙传教士并不会为一点点美言而觉得羞耻,有时候,语言上修饰远比真正的优点来的重要,这和中国古代一位叫圣者老子的三人成虎类似。
“西芒,这些板甲你会穿么?”方凯问了一声,这种板甲的部件太多,不仔细根本数不过来,更不用穿上它,恐怕都要费上很大力气。
“西芒,这些板甲你会穿么?”方凯问了一声,这种板甲的部件太多,不仔细根本数不过来,更不用穿上它,恐怕都要费上很大力气。
西芒的酒糟鼻子耸动了两下,随后如方凯所愿的点零头,甚至解释道:“和我们一道来的人中有一个普鲁士酒鬼,他的家族有过辉煌的历史,当然,那是在一百年前,这些板甲都是他带来的,鬼都知道不会卖的出去。”
完话后,西芒捏了捏鼻子,今如果不是那个约瑟夫把自己拉出去喝了太多酒,自己的酒糟鼻子不会这么红,当然,他也不会有胆子在那么多人里意图‘抢’回自己的铠甲,这个该死的约瑟夫,总算做了一件好事,而不是继续浪费大家的酒。
“你们住在哪里?我想去看看。”方凯又道。
既然已经接收了武器装备,时间上也还早,方凯并不急着返回船队,而是选择跟着费尔南多和西芒去看看他们的暂居地。
顺带研究一下板甲的穿戴,这些源自西方的板甲不管对钝器还是骑兵的冲锋,防御力都要比大明目前在用锁甲强上一筹,但它笨重,难以制造,也导致产量不可能上升,只能装备很少的一部分人。
费尔南多和西芒都是步行,方凯也是,并不是没有代步的工具,从入城开始就有马匹可以乘骑,只是这里除了耿仲明和刘四,会骑马的寥寥可数,方凯当然也不会。
两个佛郎机人没一会就凑在一起着悄悄话,耿仲明也转而和方凯走到一齐。
“方……”耿仲明老老实实的表了姿态,可喊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不应该叫什么,方凯没有当过一官半职,不管是叫大人还是叫将军都并不是适当,更别自己两前还居高临下,好在方凯自己出了个主意。
“叫我方先生吧,以前别人都这么剑”
先生的称呼大多是对识文断字,或者有功名的读书人,除此之外还有德高望重。
这几耿仲明已经知道方凯大字不识,所以即使这么叫,心里也是充满鄙视,更别昨日的无赖手段还在眼前,如今就往自己脸上贴金,虽然耿仲明也是矿奴的身份,和方凯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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