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晓昕拿着牙刷站在阳台上，外边一个人影都没有，一切平静得异常。她回头看进宿舍，舍友们都还在睡梦中，原来是她起早了。她拿起漱口杯装水，刷着牙，脑海里不断闪过在大宅里发生的一切，眼里露出了凝重。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看了好一会，发了出去。

        手机那头传来古淳兴奋的声音：“醒了吗？宝贝。”

        她迟疑了一下，换上轻快的语调：“我就快走到你们楼下啦。”

        “我现在马上下来，等我。”他兴奋而急促地说。

        “我在大门口等你。”她微笑着说，心里仿佛应该期待着什么。

        她放下手机，加快脚步，站在单身公寓大楼的大门边，看着手机发呆。他跑了出来，一转头就看到她像尊雕像站在门口，冲上去抱起她，转了两圈。

        “你怎么这么兴奋？”她摸了摸古淳的脸，故意皱起眉头，“难道是嗑药了？”

        他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以示惩戒她的调皮，然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凑近她的耳边说：“小妍生了个小公主，母女平安。”

        她傻傻的愣了一下，兴奋地踮起脚抱住了他的脖子：“真的吗？”

        他抱住了她的腰，用鼻子磨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点了点头。她的脸上盛放出牡丹花般的笑容，额间的阴云暂时消散了：“有照片吗？”

        他又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滑出小公主的呆萌照片，一边说：“我妈给她取了个小名，叫丫丫，想让她在所有人的宠爱中健康成长。”

        “肯定会的~”她抬眼看着他，眼里透射出母性的温柔，“我们都会爱她的。”

        他在她的侧脸用力吻了一下，她的脸还是红了。这时，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杨乐儿的短信，与他相视笑了。此时此刻，他们完全沉浸在新生命诞生的喜悦之中。

        傍晚，李晨曦回到了大学城，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水榭里听着蓝调—《without?you》，直到低垂的余光里映出一双纤细的长腿。

        You?always?smile（你一直保持笑容）

        But?in?your?eyes?your?sorrow?shows（但眼里却流露着忧伤）

        Yes,?it?shows（没错，那是悲伤）

        此时，李晨曦注视着眼前这一张忧伤的笑脸，食指跟着节拍轻轻敲动。当赵婕在旁边坐下，李晨曦站起了身，挪动了脚步。赵婕抓住了李晨曦的衣角，抬起头看着他，流着泪说：“你对我，就只剩下恶心了吗？”

        李晨曦用力握住了赵婕的手好一会才松开，始终没有移过眼神正视她，害怕余光中的哀伤和期待会软化了自己的心。赵婕看着自己在颤抖的手，泪水如泉涌，在悲伤的蓝调尽情挥洒内心的忧伤和无助。

        I?can"t?live,?if?living?is?without?you（我活不下去，如果生命中失去了你）

        I?can"t?live,?I?can"t?give?anymore（我活不下去，我再也无法付出）

        I?can"t?live,?if?living?is?without?you（我活不下去，如果生命中没有你）

        李晨曦走出水榭，抬头望向夜空，今晚的月亮是如此地圆满和皓洁。李晨曦笑了，这是多么可笑的一种讽刺。李晨曦沿着校道一直走，走过隧道，穿过教学区，坐在图书馆门前的阶梯上，遥望着对面的艺术楼。李晨曦记起了那一个窝在墙角一声不吭的女孩，记起了那一双忧伤无助的眼眸，记起那一双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小手，记起那一个帮他收拾满地狼藉的身影……

        小房里，明晓昕侧坐在古淳的大腿上，一起看着上海发来的视频。视频里有蔡妍、蔡妍爸妈、古淳妈妈、白衣天使，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生命的喜悦。主角当然是降临人间不久的丫丫小公主，各种萌翻的逗比表情，打动了所有人的心。他按着鼠标，丫丫的照片不断循环放映，看着那么稚嫩纯净的小生命，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我们的孩子也一定会这么可爱的。”

        她也心有所动地笑了：“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他托起她的手到嘴边，亲了一下：“我想先要个男孩，再要个女孩。这样，哥哥就可以保护妹妹了。”

        她把一只胳膊挂在了他的肩膀上，大笑起来：“我赞同，就应该要有男孩子保护女孩子。”

        他们还是反复浏览丫丫的照片，恋恋不舍。当她的焦点完全集中在丫丫的脸蛋上，她仿佛看到了另一张脸，转头看了一眼他，耳边响起了JK的声音，心有所颤动。她捧起了他的脸，嘴角露出温柔的微笑：“古淳，我们帮着小妍一起抚养丫丫，好吗？”

        “当然好。”他亲昵地抱住了她的腰，“我们一起做丫丫的干爸干妈。”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凑近他的脸，用鼻子磨了磨他的鼻子。他们相视而笑，柔软的唇瓣在默契中相合。正当他们渐而忘我地拥吻，桌面传来了一阵震动声。她稍有分心，他霸道地把她锁在了自己热烈的吻里，手机震动声也就戛然而止。温热的气息升腾，他情不自禁地掀开了她的衣服的一角，露出了纤细的腰肢。她的心跳在加速，在后背游离的手，仿佛点燃了身体的火焰和内心深处传统的羞耻。他顺着脖子而下，当他的吻停留在她的锁骨，她的气息开始不受控制地喘动，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在再次响起的震动声中，她推开了他，抓起桌面的手机：“是晨曦，可能找你有急事。”

        她滑过接听键，放在了他的耳边。当他回过神，他看到自己的手挑开了她腰间的衣服和那股难以自控的力量，羞愧渐渐漫上了眼眶。她迅速地抱住了他，紧紧地抱着他，泪水溢出了眼眶：“没关系的，我是愿意的。”

        他伏在她的肩上，收紧了手臂的力量，温润的泪水熄灭了汹涌袭来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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