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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女帝家的咸鱼皇子 小说第五章 :闲敲棋子

第五章 :闲敲棋子

        伴随着朱翊镜的话语,场间顿时一片安静。

        许久,康宁女帝的声音幽幽从轿子里传出:

        “既然老三都这么说了,看来的确是朕御下不严,这才被贼子逮到了可乘之机,甚至险些害死朕的儿子啊。”

        似乎是在责备自己,又似乎是意有所指,最终康宁女帝还是将此事轻轻放下:

        “既然罪不在你们身上,那就散了吧。起驾,回去了。”

        目送八抬大轿掉转方向即将离去,朱翊镜淡淡瞥了眼大皇子,刚想要说什么却听到了康宁女帝的嘱咐:

        “对了,险些忘记这事儿,老三,跟朕回去一趟,咱们娘俩好久没下过棋了。”

        强行收回即将出口的话语,朱翊镜只是看了眼大皇子身后匆匆赶来的某个身影,随后便起身跟上了抬轿的队伍:

        “遵旨。”

        待到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大皇子才面色阴晴不定地站起身,扭头望向才赶来的朱翊锐:

        “你来太晚了,没好戏看了,二弟。”

        “大哥莫要取笑我。”胡乱擦一把脸上的汗珠,头发都跑散的二皇子一脸愠怒,“这次三弟遇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陛下是怎么说的?”

        出乎二皇子预料,大皇子在听到自己的质问后居然没有生气,而是一脸阴沉地开口道:

        “还能怎么说?她的好儿子可是亲口承认马忠对自己被赶来送食心怀不满,这才私自下毒谋害皇子,然后又自己服毒自尽了。”

        二皇子听到这里也是一脸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呼——这就好这就好,三弟没事就好,大哥也幸免于难,没有被陛下怪罪。”

        大皇子倒是觉得这句话甚为刺耳:“什么叫幸免于难?这件事情跟寡……跟本王完全没有干系,二弟纯粹是胡思乱想罢了!”

        说完这话,大皇子恼怒转身,背对二皇子拂袖而去。

        那个小杂种,估计也是认识到自己是他开罪不起的,这才临了反悔,没有说出实情。

        至于马忠有没有开口……这并不重要,反正人都已经死了。

        收拾好心情的大皇子刚迈出第一步,二皇子忽而在他身后冷冷开口:

        “大哥,再怎么说三弟身上也流淌着父皇的血,咱们三个都是一家人,一家人里面,弑亲是最为下等的手段。”

        不管骤然转身的大皇子,二皇子继续自顾自说道:

        “三弟已经帮了你一回,希望大哥能够认识到,我们三个,始终是老朱家的人。”

        相互直视彼此许久,大皇子这才缓缓点头:

        “了然,了然。”

        于是,两位都已成人的皇子,各自顺着相反的方向一路远去。

        ……

        奉天殿内。(太和殿,又称“金銮殿、至尊金殿,金銮宝殿”,位于北京市东城区景山前街4号故宫博物院内,矗立在紫禁城中央,建筑面积2377平方米,是紫禁城中最大的殿宇、东方三大殿之一。京城的中轴子午线沿着龙纹石雕御路升上三台,从天子宝座下穿过,是中国现存规制最高的古代宫殿建筑,是皇帝举行重大朝典之地。大殿内外饰以成千上万条金龙纹,屋脊角安设十个脊兽,在现存古建筑中仅此一例。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太和殿建成,初名奉天殿;后经数次灾毁和重建;明嘉靖朝改名皇极殿;满清建都北京后改为今名。)

        啪嗒。

        一颗黑子落到棋盘之上,将几乎成势的白子长龙断去了前路,只得束手就擒。

        看到自己布置了半天的棋路被康宁女帝一记妙手破解,朱翊镜只得无奈放弃这条长龙,转而在四角下手:

        “母皇陛下,这年头人活着越来越不容易了,皇子也好,贫民百姓也罢,我听徐永说他在京城的亲戚最近见到了不少冻死路边的流民尸首,看着相当不雅观。”

        “没办法,这两年陕西一带旱灾不断,逃荒的本就不少,京城兵马司实在没有余力接济边关来的流民,只能让他们听天由命了。”

        说道这里,康宁女帝一边继续对四角的白子围追堵截,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份红色的奏折,随手扔给了朱翊镜:

        “边关来的消息,鞑靼又趁着冬季冒犯,虽然守边的将领将其暂时击退,但长此以往并不可取,不说越来越多的流民,被鞑靼掳走的边民也是个大问题。”

        拿起奏折看了两眼,朱翊镜在两人都没有布局的地方下上颗闲手:

        “但是看起来这位将领并不是不能继续追击,而是不愿继续追击啊?”

        “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件事情了。”思虑片刻,康宁女帝决定不去理会这枚闲手:

        “三年前,边关大将游云锋不满朕的治理,联合北王爷打算趁机起事,却被自己的女儿砍了脑袋。不光如此,北王爷也被她以商议起事为由骗到边关,一起剁了脑袋。”

        “哦?”朱翊镜心说这可真是位奇女子,“所以现在的将领是不满母皇,因而对鞑靼消极应战,只管击退不管主动出击?”

        让朱翊镜没想到的是,康宁女帝对此连连摇摇头:

        “非也,现在的将领也是位女子,自然没有厌恶朕的由头,只是……”

        犹豫片刻,康宁女帝无奈地继续说下去:

        “只是游家女儿拎着两颗脑袋进京请罪后,文官一致认为功过相抵,但是以弑父之罪需要悔过为借口,把她留在京城,然后找了个院子想着法把她圈禁了起来。”

        “我看是怕对面哪天勤王了,把他们也一起砍掉脑袋吧。”拼命回避着康宁女帝的追杀,朱翊镜应对得越发吃力:

        “但是这和现任边境将领有何关系?”

        用一颗黑子远远落在白子回退的必经之路上,康宁女帝想起那个疯疯癫癫的丫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现任边境将领,不仅以前是游家女儿的属下,更是对游家女儿抱有非分之想。”

        “嘶——”

        朱翊镜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说陛下您老人家治理的天下,也太过自由了一点。

        惊叹归惊叹,朱翊镜仍旧准备继续垂死挣扎,却发现自己四角的退守已被黑子以犄角之势包围,丝毫看不到幸存的可能。

        无奈之下,朱翊镜只得投子认负:“我输了,母皇陛下,请问您这次想知道的问题吧。”

        和朱翊镜一起收好棋子,早就屏退所有侍卫的康宁女帝直视自己亲生儿子的双眼,波澜不惊开口道:

        “朕这次的问题是,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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