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小姐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她,黎云昭很明显也听到了。但她没有做声,自顾地坐在那里。那刚才问她问题的那个小姐也是一脸尴尬,忐忑地坐在那里也不敢说话。
被问的小姐也是一脸不屑的看了看她,然后点点头。两人看黎云昭也不说话,像没听到没看到一样,自觉没趣,扭开头去聊天去了。
众人也移开视线,旁边那小姑娘才小声在她旁边说道:“这两个一个是王大人家的女儿王簪微另外一个是户部尚书家的小姐”。
黎云昭点点头,又问道:“哪个王家”?她对京城的贵女圈子是一概不知。
那女子听完一脸惊讶,想着她们刚到京城又释然,说道:“京城就一个王家,王相爷家的啊,他们家的人咱们有多远离多远,可不是我们惹得起的”。说着,她又补充道:“对了,我叫赵巧儿,我爹是国子监祭酒赵胜”。
黎云昭冲她笑笑,没再说话。
因是张三小姐及笄礼,张府特意请了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孙夫人为正宾。入门后宾主就位,礼部侍郎致词后张三小姐,张月染进场,黎云昭是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及笄礼,之前虽然她自己也已经及笄,但是一整天她都是懵懵懂懂的,那时候她刚穿越过来没多久,话也不敢多问多说。
赞者先走出来,以盥洗手,张月染走出来,至场地中,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跪坐,赞者为其梳头。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簪,孙夫人走到张月染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为她梳头加笄,然后再回到原位。
宾客们都向张月染表示祝贺,她起身回房去更换衣服。等她再从房间出来,她走到正坐的礼部侍郎夫妇面前行正规拜礼,表示感谢父母养育之恩。接着孙夫人复又又洗手给她簪上发钗,接着张月染又回房去换上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紧接着出来,向孙夫人行拜礼,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一系列繁文缛节下来,终于礼成。
京都的及笄礼和东州的略有不同,东州的在礼成后都会各自回家。京都的及笄里还会有茶话会,类似于大家一起喝花茶聊天。
观看了一场及笄礼后,夫人小姐们都在花厅休息。花厅用一个镂空屏风隔开,夫人们都在里面,小姐们都在外间。
张府的茶是时下流行的荷花茶,淡淡的荷花香加上清明雨后的毛尖,碰撞出新的味蕾。小点心吃完,张夫人对张月染说道:“今日夫人小姐们都在,天色正好月染你请小姐们去院中赏花吧,别在房里拘束着了。荷园里的荷花正好”。
张月染听完笑着邀请小姐们去花园赏花了,黎云昭也跟着众人一起。
张府的花园不算大,毕竟官职在这里,倒胜在风景别致。正是夏荷风起时,满园荷花香沁人心脾。穿过垂花门,池塘边几尾锦鲤悠闲地在水中游着,游廊东边矗立着一座姿态盎然的小假山。
黎云昭正坐在游廊里看着池塘里的锦鲤,赵巧儿在她右手边。其他小姐们大多数都三三两两地结伴在花园游玩,这时候王簪微在几个小姐的陪同下也来到了游廊。
她瞥了一眼坐在边上的黎云昭和赵巧儿,旁后一个穿着粉红色纱裙,头上只插了一个黄金发钗的女子看见了,垂下眼睑,来到黎云昭他们旁边,说道:“让开,让开,没看到王小姐来了吗”?
黎云昭看了那女子一眼,想拉踩她一个新人来讨好王家人,她像典型的软柿子吗?她没有说话,旁边的赵巧儿拉了拉她,看着站住的王簪微几人,黎云昭既没有退让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她刚来京城没想着得罪人,但是也没有卑微到要讨好别人,委屈自己的地步。特别是对方还是一个拎不清状况的庶出而已。
王簪微本没想着为难一个新人,刚才她本是随口一说,但现在有人愿意替她出头,她还是很愿意的。特别是看着黎云昭这不屑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正当几人僵持之时,张月染来了。她走到游廊说:“姐姐们都在这里看什么呢?这游廊风景有何独特之处”?
等她走进了,看着站一旁的王簪微等人和坐着的黎云昭和赵巧儿,看几人都表情微妙明白了什么。她作为东道主,肯定是要转圜一二的。她笑着打着圆场:“前几日妹妹家老仆从老家淘得一株茶花,姐姐们都移步去看看”?她话虽然是对大家说,但是眼睛却看着王簪微一行人,显然在王家人和初来京城的大理寺少卿面前,她或者说她们家选择了前者。
王簪微笑着说:“好啊,既然月染妹妹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去看看”说完瞧也没瞧黎云昭他们,转身和张月染一起走了。那给她使绊子的粉衣女子,见就这么便宜就放过了她们,不由得轻咬粉唇,看了她们一眼,急步跟上王簪微一行人。
旁边的赵巧儿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胸口,对黎云昭说:“要不我们也一起过去吧,云昭”。
面对赵巧儿的自然熟,黎云昭没有反驳,她望了赵巧儿一眼,说道:“你去吧,我在这里待一会儿”。
赵巧儿听她这么说,犹豫着说:“我,我也留下来陪你吧”。
黎云昭笑笑没有说话。
宴会结束,黎云昭等到了黎母,两人一同归家。
马车上,黎云昭敏锐地发现了黎母的不自然。她问道:“母亲怎么了,来时都好好的”?黎母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太久没参加宴会了,有点累”。说完,她还揉了揉额头。
黎云昭怎么可能会信她的说辞,但她没有拆穿。
等马车回了黎府,看着黎母进了正院,黎云昭叫住了要下去的周婆子,今日母亲参加宴会,一直都是周婆子陪着,她肯定知道一二。
她问道:“今日母亲在张府是否有什么不愉快的”?周婆子想了想,回道:“宴席中途夫人去了净房,谁知那里不知怎么回事人多,遇到一位夫人不讲礼仪强制插队,还推搡夫人,说了些难听的话。夫人当时没有回话,但是脸色难堪极了”。
黎云昭点点头,示意那婆子下去。这些人,惯是会逢高踩低,她们初来京城,没想着得罪谁,可要是有人想踩着他们往上爬,那是万万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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