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主任虽然是个副主任,但却是一把手,之前的那个主任已被调走了。他手下有一个死党,瘦瘦的中等个子男人,小脚特勤。两个都是四十岁以上的男人了,还有一个广播员。几天后,我的身份被确定是文书。草拟各种文件,整理档案等,这是我的专业。
吴常盛对我非常的看重,经常到办公室来,看看我的工作情况。有时也被一个电话,叫到他的办公室去。吴常盛和我经常沟通一些文学方面的事情。
一天上午,我正在办公坐在桌前看着一份报纸。
“嘀铃铃!”座机电话铃声响了。
“喂!吴厂长。”贾主任接了电话。之间他放下电话,叫到:“江蔓莞。”
“啊!”我略微惊讶的扭过头来。
“那个,吴厂长让你过他办公室去,说有文件要给你说一下,你赶快过去!”贾主任一本正经的说着。圆圆的大眼灵活的转动着。
“好,那我过去。”
我答应后很快的来到吴常盛的办公室,“咚咚”敲了两下,门开了。吴厂长打开门笑着说:“来,来,坐。”然后很关切的给我倒了一杯水。
“这有一个文件,你看看。”
“哦。”我接过来文件,看到一个红头文件。就低着头认真看着。吴厂长注视着我。
“以后你你这些文件,多学习学习有好处。”他说。
“嗯。”我应答着。
“我很欣赏你!”吴常盛突然看着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先是一愣,但又马上镇静的说:“吴厂长,您欣赏我?我挺佩服您的,没有领导的架子,能把我调到办公室,我也很感谢您!”
“哎!你知道我欣赏你什么吗?”吴常盛笑着说。
我的心情也非常的好,微笑着,等待他后面的话。
“你看书有一个特点,喜欢从后边往前看,与常人不一样,这个习惯跟我相似,我也是喜欢从后边向前边看。”
我睁大了眼睛,很感到惊奇地说:“是吗?我有时候,甚至大多时候看书都是这样子,这样子好吗?”
“我很欣赏你!”吴常盛眼里冒着火星。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搓着双手。吴常盛走过去锁上门,过来拉住了我的手,说道:“来,到里边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若突然间被他粗大的手抓住,下意识的站起来,我的脸烫烫的,感到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很快。不自觉的跟着走进去。
“你坐这儿。”他拉着我走进里屋,让我坐在他的床边,而且还高兴的笑着,“嘿嘿嘿!嘿嘿嘿!”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觉得他很亲切,对自己很好。坐在那儿等待着。
“你看这是我当兵时立功的照片,这是我曾经发表的散文集。”吴常盛高兴的拿给我看。他打开散文集,指着里面夹的一张照片说。
我拿过来那本散文集,看看照片,说道:“吴厂长,这张照片是你吗?挺帅的!”
“现在老了,嘿嘿嘿!”吴常盛兴奋的笑着,我也感觉很轻松,无拘束了。我极力的保持这轻松的心情开玩笑的说:“吴厂长,我能借你这本书看看吗?看完就还给你,没想到你这么有才!”我从内心对这个厂长有了崇敬和仰慕。
吴常盛从柜子里取了照相机,回头对着我就“啪啪”拍了照。他还要求我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拍了几张照片。他说:“我很欣赏你,不过在把你调进办公室的时候,有几个人挺反对的,所以,你以后要注意严格要求自己,厂办这个位子,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
“嗯,我知道了,吴厂长。”
我拿着文件和那本散文集,回到厂办。将文件夹在文件夹中。
几天后,厂里调来了一位女厂长。听说这位女厂长年轻时有一段很风流的故事。早上,当我准备去生产区的时候,在厂区门口和这位女厂长碰面了。
她正和其他一个工程师在门口站着说话。当她看到霜我来,就注视着,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很久,凭直觉,女人的直觉,这个女厂长看到我时的那种心情,欣赏,回忆,遗憾,危机感。
我也瞄了一眼这个女厂长:方脸,大眼,齐耳短发,一身制服,用两个字可以概括了:精干。
我这才将这个人和听说中的一对比,感觉面前的这位女厂长挺朴实的,挺可亲的,不像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说的那样。
我这时刚好和迎面而来的方玉香说了一会话,距离门外的他们有十米近。余光让我感觉到被女厂长看了好长一会,作为一个年轻的女子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注视了好久,我有些羞涩,然后和方玉香一起走向生产区。
“哎呀!你终于远离灰尘了,我还要熬一段时间那。”方玉香笑着说。
“哦,呵呵!至少能每天穿件干净的衣服,不听那轰鸣声啦!你怎么样?我是说往城里调动。”我也很欣慰的说。
“唉!还没有办好,再等等吧!”方玉香苦笑道。
“你先走吧,我到销售科去一下。”我说着进了销售科。
“好的,回头聊。”方玉香脚步不停的说。
在销售科营业室。我看了看开票买水泥的顾客很多,就冲着正在开票的水富丽喊道:“富丽,今天销售挺好呀!”
水富丽抬头对着我笑了笑,说:“今天一大早从我这都开出去几百吨啦!累的,我的手都痉挛了。你找我有事吗?”
“哦,我就是来看看销售情况,厂长让写一个报道,在全场广播,鼓励生产车间。呵呵!”
“江蔓莞,女才子,你怎么跑到我科来啦!走,到办公室坐。”满面红光,高大圆胖的销售科长前才居爽朗的笑着和我搭讪,因为他和吴常盛天天在一块交流,所以和吴常盛的关系非同一般。
“哎,前科长,我来就是搜集些报道资料,亲眼见了才能写出来。”我微笑着说。
“江蔓莞,你马上要被任命了,最近吴厂长要在厂里实行一个岗位工资,你很可能被任命为主办干事。本来厂长要任命你为副主任,考虑到你还需要锻炼一下,有些班子成员还不同意。”
“那你哪?”我反问。
“我肯定同意你,双手赞成,我绝对跟吴厂长站在一个立场,我是一个党员嘛!徐冷晴对你意见大得很,这个女人给吴厂长的一些决定带来很大阻力。这些话没有人给你说,只有我告诉你,因为我和吴厂长随时在沟通,你好好干,不用担心,你的事有我和吴厂长呢。”前才居长了一头的自来卷发,再配上他那灵活的双眼皮大眼,说起话来表情相当丰富,一看就是个很活泼的男性。
“嗯,我知道了,那让你费心啦!”我笑着说。
“没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迟早是要接我们这些人的班的。”前才居虽然说话表情丰富,但他的眼神却很冷静。
我站起来很尊敬的说:“那你忙,我下去了。”
“好,好。”前才居站起来送我出去。
回到厂办,我很快写好了报道,然后去了吴厂长的办公室,吴常盛看了看,批了字,说道:“这个报道让广播员中午吃饭时间广播了,让全厂职工都听见,振奋人心。”
“嗯,好!”我也兴奋的说。
中午饭后,我在宿舍里也听到了广播。洪宁说:“写的那么好,销售看来到旺季啦!”
宿友A说:“这绝不可能是广播员自己写的。”
“哎,应该是蔓莞写的吧。蔓莞,是你写的吧?”洪宁问。
“写的不好,你们听着还行吧?”我问。
“可以可以,写的那么好,让我写,我还写不出来呢!”洪宁说。
“呵呵!我也是练笔,只要大家听着好就好吧。”
“真的挺好。”洪宁说。
“我们车间几个女工在一起聊天时,都夸你能干,她们不认识你,只是听说,那天,我们下班时,我看见你就给她们介绍你了,她们都很羡慕你,你长的好,还能干!”洪宁说话总是一串一串的。
我然的说:“是吗?其实没有啥?我只是爱好写。调到办公室也是因为需要我写这些报导,否则我哪有机会呀!”
“好好干,将来还盼望你给咱女工多办事那!”洪宁说。
“好好干是肯定的。只是我能给大家办啥事呀!嘿嘿!其实,我很希望厂里效益好了,给职工办些福利,我们三八妇女节也好有个活动搞搞啊!”我想了想说。
“就是,就是。”洪宁跟着说。“哎,蔓莞,下午咱俩做棍棍面吧,我把面都揣好了。”
“啊?那上哪买菜去呀?明天吧,明天早上我给咱买些西红柿和鸡蛋,再做吧!”
“你不管啦!我啥都买好啦,我做的多,够咱俩吃的,人家A下午就回家啦,就剩咱俩了。”
“好吧,做棍棍面,那我帮你做。”我痛快的说。
“你只给咱把水烧好就行啦。等会把电炉子插上。”洪宁说道。
下午下班了。四点下班到五点一个小时。洪宁很麻利的做好了棍棍面,炒好了西红柿鸡蛋洋葱臊子,然后烧水下面。企业女工想享受一下美味,只有一个锅,所以既炒菜又烧水。
正在捞面条时,吴厂长站在了门口,手里还夹着一支烟。我正好回过头去取东西,洪宁捞着面说:“吴厂长来了!”
吴厂长看着洪宁在捞面条,好奇的问:“你这是做的啥饭,呵呵!”
洪宁笑着说:“棍棍面嘛!”这时我已回过头来,赶忙说:“吴厂长坐。”
“你回家不!”吴厂长问我。
“我回去就回我爸那去了。”
“你回去的话,我刚好把你能捎上,这坐车难吗,我能捎一个就捎上一个 。”吴厂长说完继续头仰着抽着烟。
“那吃了饭再走吧,这不刚下的面,吴厂长,您先吃吧!”我劝吴厂长吃饭。
“吴厂长吃了饭再走,我下的多,蔓莞,你把这碗给厂长,我再给咱下些。”洪宁说。
“不拉,不啦!这,我吃了,你们不够了,呵呵!”吴厂长笑着,不好意思的说。
“多着呢,吴厂长,你吃你的。”洪宁快嘴的笑着说。
“就是,吴厂长,给你,你就吃点吧。”我稳重的给吴厂长递上碗筷。
“那好,那好。”吴厂长看着我i,故意瞪大了一下眼睛,我笑着说:“你尝尝,盐轻了,再放些。”
“好了,好了。”吴厂长忙说。
吴厂长吃完饭,然后站起来说:“那我去骑车,一会过来接你。谢谢啦!这女子做的饭好吃。”他给我说着,并赞扬洪宁饭做得好吃。
“行。就是,洪宁比我会做饭。”我认同的说道。
不一会。“呜”一声长鸣,吴厂长骑着一个庞大的摩托车过来啦,我给洪宁说:“我回家啦。再见。”
“哦,你走。”洪宁看着我跨上了吴常盛的摩托车,吴常盛猛踩油门,呜一声长鸣,迅猛驶去。
这时整排宿舍的女工都能听到这个声音,也能看到这一幕,她们羡慕不已。
某宿舍。
b说:“你看人家江蔓莞,现在成了厂长的红人啦!”
c说:“人家有本事,能写文章,调到厂办也没啥奇怪的。”
d说:“关键是江蔓莞人家长得细皮嫩肉的,能得到吴厂长的青睐嘛!”
费晓霞说:“你们都胡猜测啥呀!江蔓莞人家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才调过去的。这跟长得好有什么关系呀?”
“哦,难道你领教过,现在这没有关系怎么可能会被上调!有能力不如有关系!”E叹息道。
“唉!江蔓莞写了一篇车间的报道,拿给吴厂长看了看,然后才被厂长赏识,这才调走的,她在我们车间是主管配料的,也干得挺好的,我了解江蔓莞,工作上从来不马虎。其实我挺佩服她的。”费晓霞黑青黑青的脸上很自豪的说。
这时几个女工也不再议论纷纭啦。有的出去走了,有的拿起毛衣织起来。费晓霞拿着水壶出去了。
此时我已经结婚两年了,虽然父亲和母亲始终没有同意我和惠匿的婚事,但事到如今,对于惠匿这个女婿,他们似乎默认了。但还是对他不感冒。
父亲调到了教育培训机构,成为高级顾问。并将母亲接来住。母亲一天三顿饭给父亲做上,老两口每逢周六回一次农村的家。
吴常盛一直把我送到教育培训机构的门口,我说:“吴厂长,我到了。”
“那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他说。
“行,那我六点半就在圆盘等你吧。”我微笑着说,“您路上慢点啊!”
吴常盛抛着媚眼看着我说:“嘿嘿,还关心的不行。”然后高兴的骑上车威风的驶去。
我倒是张大了嘴,“啊”了一声,瞪直了眼。望着吴常盛离去的背影,他确实很有成熟男人的雄风和魅力。我纳闷吴常盛刚才的表情动态简直就像个孩子,这让我有些不解。
我走进机构内,这个大院的中心是一个大花园,特别漂亮,白玉兰花已经盛开,南北两边分别是干部宿舍和办公楼。绕过门房,我走了几步就到了父亲的房间。
“妈!”母亲正在门口灌热水。
“哎,小莞回来了。”母亲笑了。
“我爸呢?”我问
“在里面。你吃饭了没?没吃,给你下面吧。”母亲问。
“吃了,我们在宿舍做的棍棍面吃了才回来的。”我笑着说。
“哦。走,到屋里去。”我跟着母亲进了房间,“爸!”
父亲看见我回来了,亲切的笑着说:“嗯。你咋回来的?”
“我做人家厂长的骑车回来的。”我娇气的说道。虽然我都有孩子了,可自己有时候在父母面前还像个孩子。
久而久之,我经常回来,吴厂长也不亦乐乎的将我带上带下。厂里有些人在背后说:吴厂长也太宠江蔓莞了,经常捎她上下班。之后,吴常盛开始注意啦,有意识的捎一些女职工。这样,有些女工的谣言也不攻自破啦!
然而有几个和我一个车间的电工在一起悄悄议论起来。这天晚上。丁正和严密坐在宿舍的床上抽着烟,喝着茶,这时千储良转到他们宿舍里。
“唉,咱们车间终于提上去一个,看来咱原料车间出人才。”千储良眯眼笑着说道。
“我看是和吴厂长睡了一觉吧!”丁正瞪着他那贼眉鼠眼,骨碌碌转到千储良的身上。
“哎!咋能这样说,不能认为人家江蔓莞长得好就这样说人家娃嘛!”千储良嘿嘿笑着说。
严密递给丁正一根烟,说道:“这些事说不来,我宁愿相信正正的,都不相信你说的。因为咱不了解江蔓莞,毕竟她来车间才一年,就这么快被调到厂办了。”
“嘿嘿,我是看江蔓莞写的报道挺好的,不过人家能写,应该待在厂办。”千储良继续笑呵呵的说。
“我不信那些邪,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会为了自己向上爬,不择手段,做出那样的事来!”丁正仍然骨碌着他那双贼眼,不屑一顾的说道。
严密向上吐了一口烟,晃着脑袋,次着牙看着丁正,撇嘴一笑,看起来很冷俊。
“不谝了,赶紧回去睡觉,明天上班。”千储良悻悻的走了。
丁正把门关上,对严密说:“哥们,我想起来在车间的一件事,江蔓莞还真是厉害,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怎么啦?”严密问。
“那天,她要拿一个灯泡回家,我骂她贪便宜,她当时就把灯泡给捏碎了……我当时都被她镇住了,厉害呀!”
丁正突然狞笑着。
“是吗?那说明人家很硬气。不怕你的威胁!”严密讽刺道。
“不知为什么,我一见到江蔓莞就想逗她玩,就想管教她?”丁正摇摇头,傻白的脸上颧骨高高的。
“你有野心,想占有她!那你为什么还要说她跟吴厂长……你不知道干嘛在千储良跟前这么说?”严密还有点良心未泯,问道。
“我们男人在一起说这个,说过撂掉,就没事啦,我不相信你们会去传播是非?如果我是厂长,只要她跟我睡觉,我就给她一切,这有什么难的,男人,有了权,就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女人!”丁正恶狠狠的说。
“哥们,那就等你登上厂长宝座后,去亲身体验吧!”严密斜着眼睛对丁正说。然后用手指头指着他说:“你呀!太贪欲了。江蔓莞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我等着。我有耐心,哥们!”丁正突然张大嘴巴,露出一排白牙,和他的脸一样狞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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