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霜给画生搬来了一张椅子,画生一跃而上,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钉子,生生按进了墙里,将画像挂了上去。
“完美。”
画生满意地拍拍手,跳了下来,继续喝他的粥:“烟霜你快上前看看你的大爷醒了没有,粥快凉了。”
烟霜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十分欢喜,“多谢公子!”
画生看着自己的画,也十分满意,“自此,我的美人都有眼睛了。”
渐亮,越来越多的人起来了,下楼都会经过那堵画了飞的墙,也都看到了烟霜的画像。
“呢,这不是烟霜吗,画的好好哦!”
“等等,这该不会是画生公子画的吧?”
“不可能的,画生公子画美人,从来不点睛。你看,画像上的烟霜有眼睛。”
画生吃完粥,让丫头把碗收去了厨房,接话道:“是我画的,那眼睛是烟霜自己画上去的,所以,美人没有活过来。”
“哇——”
姑娘们怔怔地看着那画,突然蜂拥到画生身边,叽叽喳喳地吵着画生要他帮自己画画像。
“哎呀公子啊,你就帮我们画一张嘛…”
“就是啊公子,你都帮那新来的丫头画了,你也要帮我们画的呀!”
画生笑笑,“烟霜给我煮了碗粥,我便给她画了一张,你们打算用什么样的酬劳,动我,让我给你们画呢?”
姑娘们推推搡搡的,娇羞地道:“不如,今晚指名我吧公子?”
“不不不,公子还在指名我吧!”
画生摇摇头,“不行,我不想做这种事。”
“那…”
一个姑娘突然起身帮画生捏肩膀:“那公子,今晚我帮你烧洗澡水,伺候你沐浴如何?让你放松放松,这样画起画来,更得心应手。”
“嗯,这个不错。”
画生指着这个姑娘:“好,好主意,就这么定了,今晚你伺候我沐浴,明就给你画一张。”
“哎呀,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姑娘们开心地跟被风吹来晃去的花儿一样,开心地不校
“一大早的吵什么吵!”
文文的声音从二楼传下来,众人一看金盏起床了,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便齐齐行了个礼,一声不吭地四下散去了。
画生见姑娘们都离去了,气氛也变得很低沉,加上他自己也不喜欢这个花魁,便悻悻地转过身去,收拾起自己的画笔来。
金盏看着墙上烟霜的画像,皱着眉头走了下来,“公子真是好兴致,居然给这么一个低贱的丫头画画像,还能点了眼睛不变出美人,公子还真是偏爱这种年纪尚的瘦弱女子呢。”
画生收好了作画的东西,包好背在了身上,背对着金盏没好气地:“人生而平等,我从来不会把人分什么三六九等。何况,你和烟霜都是这楼里的姑娘,卖的东西都一样,你有什么好看不起饶?”
“你!”
文文正要开骂,被金盏阻止了,“我不管你什么,我也没求你画画像,我只是好奇,堂堂的莫家家主,不在自己家里呆着,大老远跑到楼里来给姑娘们画画像,是得有多闲?”
画生转身,抬手一挡:“别。什么家主,谁爱当谁当去。其次,我喜欢给谁画画是我自己的事,姑娘管不着,而且,我只给有眼缘的姑娘画,就你这样的,命给我,我都不给你画的。”
画生一个不屑地冷哼,就想出门,结果撞上了一个相仿的公子。
“啊。”
画生定睛一看,“诶,郁兄?”
来人正是郁从文,“莫兄这是要出去?”
画生嘿嘿一声,“出去采采风。”
郁从文一笑,“正巧,我正是来寻你的,你我一见如故,正好一起出游,你采风,我也想找找灵感,做一系列的簪子。”
“好好好,我也正有此意啊!”
画生是真的高兴,和郁从文携手往外跑去了。
两个雀跃的少年淹没在了人群里,留下大门洞开的春风得意,和楼梯口气急败坏的金盏。
“呸,真是不识好歹!”文文啐了一口,对金盏:“姑娘别生气,我们也出去逛逛吧。”
金盏看着墙上的画,咬牙切齿地:“把那画取下来,好好的飞,硬是挂了这么个碍眼的东西!”
“是,姑娘。”
文文正打算取画下来,就听到一声怒喝。
“我看谁敢!”
梦姑甩着帕子从后院走进来,怒目一瞪,“画生公子画的美人,千金难求,他自愿给烟霜画了一副挂在那里,那简直就是给我们春风得意一辈子的脸了,你倒好,想取下来,真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是吧?”
“不敢。”
金盏冲着梦姑一屈膝,甩着手就走出了春风得意,文文想跟出去,被梦姑叫住了,“站住!”
文文吓得耸着肩走到梦姑身边,“姑姑。”
“你不必跟去,回厨房干活!”
“是…姑姑。”
文文缩着脖子回到了厨房做事情,一脸的不平。
烟霜搀着飞鹰出来了,“姑姑早。”
梦姑转头一看,一身鹅黄色的烟霜,和神清气爽的飞鹰,连忙迎了上去,“哎哟大爷,昨晚睡的可好啊?烟霜伺候的可顺心?”
飞鹰看了看墙上的画,点点头:“嗯,真不错,莫家的家主画美人真是名不虚传。烟霜,你自己画的眼睛也不错的,可以练练。”
“是,烟霜记住了。”
有了飞鹰和画生的撑腰,烟霜自然挺直了腰板,讲话也硬气起来,没再怕什么了。
飞鹰将那个宝石金交给了烟霜,对她,也像是对梦姑一般:“这个宝石金,我交给你保管,到时候我还来取的,谁都不要给,记住了。”
“记住了。”
烟霜将宝石金塞进袖子里,郑重地点点头。
“还有一事,我要提醒你,并且警告梦姑。”
飞鹰犀利的眼神刷向梦姑,梦姑一个激灵,连连点头,“是是是,我听着呢。”
“待烟霜年满二十后,方可接客**,在此之前,不得为难她半分。我会经常差人来看望烟霜的。”
飞鹰又在烟霜的发间送了一支价值不菲的玉簪,准备离开。
“诶大爷,这就走啊?不多住几?”梦姑看烟霜送飞鹰出门,连忙追了上去:“魁王争夺日马上要到了,大爷不留下来看看新鲜?”
“不了,我一个生意人,就是来歇歇脚的,不便就留,这就离开。”
飞鹰又丢给梦姑一袋子钱,“记住了,不许为难我的烟霜。”
“是是是,大爷您就请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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