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飞鹰,梦姑看着烟霜头上的簪子,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被烟霜躲开了。“姑姑,这可是大爷赏我的啊。”
梦姑赔笑道:“知道,知道,我就是想摸摸,我这人见识少,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呵。”
烟霜冷眼打量了一下梦姑,轻声笑了,“姑姑,我想出去转转。”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了!”梦姑连忙对着厨房喊到:“文文!文文!”
文文从厨房跑了出来,“姑姑你叫我?”
梦姑拎起文文的衣领,嫌弃地:“你这满身的厨房味,怎么伺候我们烟霜啊?”
“啊?”
文文一脸疑惑,“姑姑让我伺候烟霜?”
烟霜一口回绝:“不了姑姑,文文姐还是伺候金盏姑娘的好。我这种人啊,伺候人惯了受不得别饶伺候。”
文文被的脸上挂不住,连忙削了最外层沾了厨房气味的衣服,对烟霜:“姑娘的哪里话,我才是那个只有伺候别人份的人。姑娘大富大贵,一晚上就赚了一块宝石金,任谁都做不到的呀!我还是伺候姑娘吧,金盏姑娘脾气不好,我跟在她身边,也不是很好过。”
“是啊是啊,姑姑我等你到二十岁啊,这时间过的多块!这六年你就好好学点东西,等到时候一鸣惊人,好不咯?”
梦姑十分讨好地看着烟霜,满眼里都闪着金子的光芒。
烟霜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行吧,那文文就跟着我,我想学琵琶。”
“好好,我这就去请狼眼最好的乐师来教你琵琶!”
梦姑听到烟霜的话,像打了鸡血一样,竟先她一步出门去了。
烟霜撇了文文一眼,不屑地:“跟我身边,别看我是个孩子就欺负我,手脚放干净点。”
“是,姑娘。”
文文低眉顺目的,看着很像很听话的样子。
“行了,你别用伺候金盏的那一套来伺候我,你们毕竟联合起来打过我,我呀,能记一辈子。”
烟霜笑吟吟地捏了一把文文的脸,轻轻拍了拍,扭头就走。
“诶!姑娘等等我!”
文文心里叫苦连,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了,只比烟霜前几被卖进来,结果却只有伺候她的份儿。
希望以后的日子好过点吧。
文文连忙追上了烟霜,她一蹦一跳地在街上逛着,买了糖人糖葫芦,停在了一个老婆婆的扇子摊前。
“哟,姑娘来啦?”
老婆婆依旧削着扇子骨,头也不抬起就打起了招呼。
“老婆婆,你这扇子怎么卖呀?”
烟霜看着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扇子,突然被一抹紫色吸引,伸手就摘下了那面紫色的团扇。
“呀,这面扇子真好看…”
烟霜拿着这面紫色的团扇,轻轻扇了扇,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瞬间整个人都清爽自在了。
团扇上绣的是绣球花,活灵活现,方才轻轻扇的那几下,居然吸引了一只蝴蝶过来,只见那蝴蝶扑进扇子里就没出来了,绣球花上多了一只蝴蝶,就像绣进去一样。
“啊,老婆婆,这…这…”
烟霜傻眼了,“这蝴蝶…”
老婆婆看着那蝴蝶笑了笑:“姑娘,看来你最近走好运啊。”
“算是吧…”
烟霜拿着这面扇子,转了就几下,“老婆婆,多少钱?”
“姑娘看着给吧。”
老婆婆继续削着扇子骨,“你们春风得意的花魁啊,都爱来我这里买扇子,我都是让你们随便给。”
“可我不是花魁。”
烟霜翻着钱袋子,找出一块银砖,放在了老婆婆面前:“老婆婆,我现在只有这一些,都给你。”
老婆婆笑眯眯地看这烟霜,“姑娘现在生的就好看,以后会更好看的,这花魁的位置啊,迟早是你的。”
“谢谢老婆婆!”
烟霜刚刚转身走出摊子,突然想起来,还没有问过老婆婆这把扇子的名字,回头就已经看不到老婆婆的摊子了。
“咦,老婆婆呢?”
烟霜探头探脑地找着,文文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姑娘你去哪儿两底?我找了你半。诶,这扇子哪儿来的?”
“刚才这儿有个卖扇子的老婆婆呢,我想问问这扇子叫什么名字。”
烟霜的目光停留在绣球花上,“蝴蝶哪里去了?”
“什么蝴蝶?什么老婆婆?”
文文看了一圈,“这里哪里有什么卖扇子都老婆婆,明明就是个鱼塘。”
烟霜这才看清楚,她站在一个鱼塘旁边,但是手里这扇子货真价实的存在着,只不过绣球花上已经没有了蝴蝶。
“走吧,我现在心情好,你陪我逛逛。”烟霜突然豁然开朗,笑着扇了扇,“你知道昨那个沉姐在哪儿吗?我想去看看。”
文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听金盏姑娘过,沉姐是掌管紫气东来的,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文文抓了一个路人问了几句,跑来和烟霜:“姑娘,我问到了,就在寻芳街,走两条街就到了。”
“这么近吗。”
烟霜嘴里念着,和文文一起来到了紫气东来。
“这,怎么是白茫茫的一片布啊?”
烟霜看着整条街都被白布遮了起来,十分好奇,白布后面又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有没有人。
“请问,沉姐在吗?”
烟霜清脆的声音亮起,白布掀开,出来一个气质非常的女子,一头青丝只用一条红绳系着,垂在脑后,青玉色的衣衫拖在身后,“我们家姐不在,请问你是?”
烟霜看着女子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便微微欠身,虽然姿势还是很别扭,“我是春风得意的烟霜,想来看看沉姐,既然不在,我便告辞了。”
“烟霜?原来是你啊。”月末走上前,看着她依旧叠在一起的手,伸手将烟霜的手往腰旁边挪了挪,帮她把左右手搭好,“这是万福礼,你刚才那个太僵硬了。”
“多谢…姑姑…”
烟霜不知道该怎么叫,她突然想到大家都是叫姑姑,这样称呼,应该没错吧。
月末笑了笑,“我是紫气东来的老鸨,我叫月末,姑娘们都叫我干娘。”
烟霜惊讶地看着月末,“干娘穿的真素净,不像梦姑,一到晚浓妆艳抹的。”
月末又伸手将烟霜的头发整理了一下,重新穿好发簪,对文文:“姑娘尚未及笄,你梳头讲究点,东一缕西一撮的,一看就是没上心。”
“多谢干娘…”
烟霜突然有些慌,这个人,怎么这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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