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在太原那叫个春风得意,能呼风唤雨,郡守就是他家的管家一般,郡内没人敢对王家说半个“不”字。
但他对付太原郡守的那一套对泰山郡守没用。
泰山郡守虽是寒素出身,为人看似也朴实,但就是这个很朴实的人,让他着不上力,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他早请父亲把这个郡守送走,但至今未果,还让他在史部每年考核中都得优,根据晋进官员考核规则,泰山郡守如果今年完了考核还得优,便有机会进京。
王公子早想好了,就让他进京,只要他把地方挪开就成,要来的人他早就物色好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郡守在离开前还设了这个狗屁“报备制”,他肝火旺,昨晚泄火猛了,现在还困乏。
“这个还用说,羊祜老头号称晋王朝第一将,这点小事难不到他。”王公子气恨地说,“最可恼的是,他这法子你又挑不出毛病,明面上还得称颂,着实可恼。”
“公子,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管家眼中多了狡黠神色,“咱们别院在中原又非此一家,王朝军队换防是常态,咱家护院相互调换也不是不可,道理与军队换防一般,借鉴军队管理而亦。这样,即便有事,也有周旋余地。”
王公子闻言想了一会方说:“也是个办法。画像就免了,咱们院中没画师,如果郡守一再坚持,就让他派画师好了。这些人都是高鼻子、大眼睛,那些细微的差别,非高明画师不能,郡守是寒素,他可千万别摆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问题只要出在他们自家身上,这事儿就好办。”管家乐呵呵说,“如果府衙派画师,我自会打点。”
“这事你办就行了。”
王公子打发走管家后,心情好了些许问近侍,“那个小娘子有什么消息?”昨晚服侍他的那几个小娘子功夫还行,但他总认为这些个妖媚销魂够味,但品位就差那么点了。
近侍最近几天特糟心,那四人入了胡班后就没了消息。他动用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并向管家孝敬了十两银子,讨了锦囊妙计,也是一无所获,幸好,王公子最近因鲜卑人事宜无暇问询,但他总会过问的,一旦过问时知道他一无所获,必会在发雷霆。
“公子,他们入了胡班就没了消息,最奇怪的是,那个胡班也消停了,说是春节将近,他们准备过年,不再演出。小的假扮货商去了几次胡班,没见到他四人,向胡班人打探,他们只说四人回家过年。但各城门守军我都打点了,他们并没见四人出城,小的担心他们四个知道出不了城,乔妆出城,那几个废物城卫没认出,放他们出城也有可能。”
“是猪脑子啊,让在陈郡的人打听不行吗?”王公子听他事儿办得不顺,生气地骂道。
“公子,早传信打听了。”近侍看王公子杯中水浅,急忙将热开水续上说,“陈郡现在由谢家主母石氏和她继子坐镇,他二人对齐王府的事是一问三不知。咱们的人在陈郡打听了个遍,也没得到此四人消息。谢家家主和荀夫人与齐王府亲近,他二人不在,也无从打听。”
“都是属猪的吗?他们是陈郡人,根就在那儿,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线索?”王公子拍桌而起。
“这谢运找人不一定就是本郡人,他谢家矿队各郡人士都有,他给齐王府挑的乐人,不一定就是陈郡人。这四人应是前去陈郡找谢运他们的,一旦听说他与荀夫人离开陈郡,这些人未进陈郡就离开也不奇怪。”
“可恼。”王公子重重放下茶杯说,“给我继续打听,把谢家主和谢峰母子给我盯紧了。”
近侍闻言脸上神色更难看了,“公子,他们一家三口就好似消失了一般。更奇怪的是,羊家公子也离开了泰山城向西去了。谢峰的那几个小兄弟还在城中,他们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忙着什么。”
“谢峰毁了我王家产业,我与他势不两立。”王公子恨声道,“他的那几个跟班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不离开泰山城,就说明这泰山城还有他们要解决的事。我要在三天内听到有用的消息,如果办不到就别来见我了。”
王公子说完,便挥手让近侍离开。近侍一脸苦逼,他们的人与刘三他们交锋不是一、二次了,结果自然是屡战屡败,他没有信心能找到王公子所谓的有用信息。
王公子人的动作自然没有瞒过虎子他们的眼线,在泰山城这多年的经营,根基已深,在王公子的近卫打探乐队四人消息时,他们就及时得到消息,并做好了相应的应变措施。王家在陈郡的人打听到的消息,自然能让近侍和王公子做出一些合乎常理的推导。
只是他们没料到的是,近侍派出胡人向小狗子的人收买情报,来人自称是匈奴部落的,听闻这儿的一家胡班是匈奴人,让他找到这个胡班领班的住处。
小狗子的人因对方出手阔绰,便将他们的消息高价出售了,也没向上报。
这个胡人见过玉玑王妃和达摩汉的妻子,他入了胡班就一眼认出二人,结合外界所传玉玑入泰山的消息,他断定玉玑人就在泰山,落脚点就在胡班。
王公子收到消息,便吩咐手下密裁玉玑,手段不限。
只是他没料到的是,现在乞伏达能和玉玑他们住一起。
乞伏达能虽和王家有来往,但并不依附,王戎也不看好他,认为此人与突发部的树机能相较,更难控制,因此只是普通生意往来,王家核心生意他尝未涉及。
这此来泰山,乞伏达能请求暂住王家别院,王戎应允,并叮嘱王公子看紧他,如有异动就解决了他。由是王家在他还未入住时就安排了精锐卫队以备行事。
但没料到的是乞伏达能入住后就来了个金蝉脱壳之计,当天就离开了王府别院,他是如何离开的至今是个迷,他的卫队住在别院,个个也都是精明能干之人,因乞伏达能本人不在,王家一直没动。至今他们还没找到他本人行踪,他的卫队比王家卫队更淡定,似乎不担心他的安危。
玉玑的儿子达摩汉盗取了突发部的图纸,这份图纸现在何处,王家还不能确定。因为这事,玄和马家五兄弟被灭口,王猛、刘畅失踪,那个孟行舟也失了踪迹,王家其他人众对胭脂山中事宜知道不多,就是王戎也只是知胭脂山有秘密,那儿有机关,但具体是怎么样的,他未曾离京,没有亲见,其实也是一知半解。
山谷中的秘密和巧匠事宜是玄和无机二人计谋,玄并未向王戎汇报,无机和王戎相见只论道,并不谈论山中事宜,由是,胭脂山在玄他们死后,一时还安静。
他们在西部的人探得王猛和刘畅在达骨部落。他们的人数次想进入达骨部落,都是有去无回,现在知道玉玑在泰山,王公子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找到玉玑有可能知道图纸下落,最不济也能让王猛和刘畅回来,王家现在是人才困乏时,况且二人还掌握着胭脂山腹秘密事宜。
达骨玉玑的确如王家秘探报所言他在胡班,现在他就和乞伏达能在一起,贾兮辰也来了,因为姨母记起过往,想见见他,他便早早过来了。
玉玑的夫人见到那个平安结后,亲手拆了它,从中找到了她少年记忆,这是她留给妹妹的,里面藏有玄机,那时当年她留给妹妹的,只要她能解开平安结的秘密,就能知道她要去的地方。
平安结中有她离开贾府后意欲何往的详细计划。她记起自己不仅精通汉文化,还懂机关术,这个平安结就是她研习的成果。
她恢复记忆后,知道乞伏部落首领也在泰山,很是高兴,毕竟他是自己娘家人,乞伏达能是三叔的儿子,是她的堂弟,少时她也挺喜欢这个弟弟,这多年,达骨部和乞伏部多有争端,玉玑为此头痛不亦,能让玉玑头痛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知道这个让玉玑头痛不已的首领就是自己的堂弟,她很高兴。
贾兮辰是妹妹的儿子,她在中原行走,达摩汉的妻子就是这儿舞班的负责人,对贾兮辰了解颇多,对这个晋王朝的暗卫统领边疆各族没有不怕的,侄子有此作为,她为妹妹高兴。
贾兮辰因为羊祜年后方西行,他现已不是暗卫统领,在哪儿也没人管,母亲知道他找到了姨母,让他带她向姨父、姨母问好,乞伏部的玉姑娘这几日回泰山见达能,达能定要他留下,说是一家人要好好聚聚。
贾兮辰虽知达能有意撮合他和玉姑娘,但这个玉姑娘是姐姐最得力的帮手,她次番前来,必带有姐姐口谕,离京的女暗卫多有失踪,这其中原由贾兮辰自然知道,玉姑娘并未失忆,是因为贾南风认为,玉姑娘的智慧能让她平安离京,贾兮辰需要一个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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