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水吾友,又是一周了。冬天来了,天气凉了,一群大雁往南飞,一边飞一边想,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是不是有点傻?这周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前两天我躺在床上,因为双脚离地了,病毒关闭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于是跑去百度贴吧派送小卡片。我潜伏了两天,终于忽悠来一个读者。可是新的烦恼产生了,这哥们告诉我,他喜欢看单主角,所以跳着看萧平安。我感觉天气凉了,一群大雁……好吧,可是沈放才是第一男主,难道不是嘛!……好吧,是有点不大确定,但已经改不了啊啊啊啊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其实双线多好啊,一次阅读,双份快感!!所有的配角都很支持啊……没人喜欢沈放的吗,背水,那个,那个,要不那个那个什么一下?
沈放摇头道:“哪里与我有什么干系,林兄本就是无辜蒙冤。你们两人怎会来此?”
他提的几条计策,样样好用,若是以往,只怕沈放自己也会得意。但这段时日以来,他思索越多,越看到自己短处,人并非事事皆能。林怀仁能渐渐脱困,靠的是林家的势力和林醒沐、崔致和等人的老练,他不过是点了条路,若让他主事,却未必就能办的好。
前者是谋略,后者是手段,谋臣能运筹帷幄,却难上阵杀敌,在临安城中呼风唤雨,左右逢源,他还没有这个本事。
莹儿道:“前些日子,道济大师来府上化缘,正巧与我家小姐碰上。小姐听说流民一事,非要跟来看看。这一见之下,如此凄惨,我跟小姐都是好生难受。小姐去求老爷,多多买米,在流民营中放粥。我们自己也跟着大师,大师开下方子,我等记下,叫药房配了送来。”
沈放看看两人,点头道:“此间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叫你们两个吃苦了。”
林怀玉出身富贵,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能在此处一呆便是半个多月,更是顶风拒寒,辛苦做事,与最臭最苦的流民混在一处,当真是叫他不敢相信。
道济大师已经吃好,躺在一旁假寐,此际开口道:“不错,这两个女娃娃甚是不错的咧。”
林怀玉仍然戴着帷帽,看不清脸色,道:“不光这里,那日蒋长老所说的下里、西桥、通江桥这几个地方,我也都去看了。我活到这般大,才知道原来还有人是如此过活,我……我……我……”她我了几句,终究说不下去,却是喉头哽咽,听声音已是忍不住哭了。
沈放柔声道:“七姑娘,你当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你心地善良,纯如白雪,我倒真希望这世间的哀苦伤痛,都能不近你身,叫你一辈子快乐无忧。”
林怀玉双肩耸动,抽泣之声却是更加响了。
沈放见她反哭的更是伤心,一时也慌了手脚,不敢接话。
秦广干咳一声,道:“活佛,你老交待的,每日用石灰掩埋粪尿。靠山那边多派兵卒巡视。不教百姓聚众滋事。告诫百姓莫喝生水。这几件事我都已办的妥当,只是说给这些人找些活做,着实有点难。这大大小小的茅坑已经挖了几百个,还有挑水的活计每天也用不了多少人,况且年老体弱的也干不了,此外实在找不到什么事干。”
中土东周时期便有石灰,古人不知其消毒之功效,只是把它当作可以辟邪去污之物使用。
道济仍是躺着,也不睁眼,道:“跟你港过多少次了,莫要叫贫僧活佛,折寿啊!找不着也得找,若是不动,就如那张大屯一样,迟早生出病来。况且这么多人关在一起,不找点事做,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
秦广道:“是,活佛,啊不,大师。大师说的不错,这些日子,营里滋事斗殴的越来越多,我再想想法子,再不行我把他们编成行伍,当兵丁一般,操练起来。”
沈放道:“我倒是明白些大师意思,这人多加上无事,确是隐患。不是朝中有人管么,有朝廷托底,找些活计岂是难事,说不定还能叫这些人赚些钱花。我闻昔日范文正也在临安做官,皇佑二年,遇到饥荒,流民涌入,文正公便是叫富户寺庙等有钱人出钱,招募流民为工,大造工程,为地方兴利,不仅养活了流民,更是惠及地方百姓。此后‘以工代赈’之法世人皆知。这才一百五十余年,朝廷便都忘记了么?”
秦广见帐中没有外人,重重哼了一声,道:“你是说史大人?人家只管把盖子盖牢,不叫临安城里知道,他就万事大吉。遮掩还来不及,还谈什么‘以工代赈’,这几万百姓的死活又岂放在他们心上。”
沈放奇道:“我看这营中虽是惨淡,但也算经营有方,岂能说是不闻不问?”
秦广道:“流民营我也见过不少,哪个不是饿殍遍野,死伤无数,如地狱一般?往日朝廷收救流民,只给些吃食,过了冬天便赶流民返乡。哪里会给地方御寒,能活下来的流民十不足一。此处流民营处置之好,当真是不可思议,只是岂是那史大人之功?这营中的窝棚,铺的茅草,集中挖起来的茅坑,哪一件不是道济大师指点?
“一个窝棚一百人,十个窝棚为一营,一共三十七个营,不叫人员混杂,各营还要留下放粥、活动、便溺的场所,大师事事都计算周详。这三万七千张嘴一天要吃掉多少粮食,朝廷拨下来才有多少,还不都是大师一户户一家家求来。如今大师不辞辛劳,每日还要给人看病医治,若没有大师在,这一日最少也要再多添上千冤魂。嘿嘿,史大人,嘿嘿。”
道济道:“莫要捧杀了贫僧,史大人肯放手叫贫僧行事,已是给了天大面子。史大人也不是没有见识之人,他若肯专心做事,处置这流民营,比贫僧要好上许多。这围墙的道理,不也是一港就通了。”
沈放道:“围墙又是何事?”
秦广道:“这些我也都是听说,这史大人一来,就要修起围墙,把这些人都关在里面。大师听说,劝说不可,流民本就惶惶,再竖起围墙,与外界隔绝,人心必乱。朝廷既然担心流民作乱,就更不可筑墙逼迫。”
沈放暗自点头,心道这道理果不简单,但筑墙乃是安稳之策,虽对流民无益,但对朝廷而言,却是个管制的手段。官场之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可不算小事,更不是单凭道理便好做的事情,极易留人把柄。开口道:“史大人一听就懂,更是肯担这个干系,想来也不是寻常人物。”
道济看他一眼,道:“不错,是个人才,只可惜眼下朝中一团乱麻,人祸尤胜天灾啊。”
沈放道:“大师这是何意?这饥荒不是旱涝所起么?”
道济和秦广都是摇头,秦广道:“去岁今冬,虽有天灾,但与过去相比,不能算是厉害。倒是金国那边,大旱的凶狠,山东几地,颗粒无收。”
沈放奇道:“这流民都到了临安城下,还说不重么?”
秦广冷笑一声,道:“你们自然不知就里,这般的天灾,若是往年,连本路都不需出,周边几处州府,就救济过来了。可如今却是数万百姓涌到了临安来,别处反没有多少灾民了,这谣言天天说,人人都以为是真的了。”
沈放和林怀玉、莹儿三人都是惊讶,沈放道:“这究竟是为何?”
秦广道:“为的什么?自然是要与韩大人为难。”也不待几人追问,道:“韩大人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在握,矢志北伐。可这朝中看不惯韩大人的可多了去了,如今借天灾搞出些事来。你们想想,若是官家看到大批灾民在临安城里游荡。这韩大人所言,国库充实,民间安定,士卒骁勇,北伐可期,岂不就是一句笑谈。”
沈放奇道:“竟有此等事!”
道济长叹一声,道:“借天灾以谏陛下,弹劾官员,本就是朝臣谏官的拿手好戏。天降横祸,乃是君王失德,此乃古论,皇帝固然有过,主事的大臣更是难辞其咎。庆历四月,有蝗灾,谏官余靖上书,说‘臣等伏念灾异之来,实由人事,政治阙失,感动天地。’矛头直指参知政事范仲淹,范文正公当年即自请外出巡守,次年出知邠州。如今韩大人位高权重,若是有事,自也是他首当其冲。”
沈放这才明白,仍是不敢相信,道:“这数万性命,就当儿戏么?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丧尽天良,不择手段!”
秦广道:“参与此事的人可多了,韩大人刚直,得罪的人可不少。有人推波助澜,也有人落井下石,还有一群等着看笑话。不过这始作俑者却是淮南东路的安抚使郑挺郑大人。十一月初一,官家下诏两淮、荆襄各州遇到荒歉来不及奏请者,允许先开仓贩济然后上报。荆襄一地,旱灾蝗灾齐至,受灾较重。可这郑大人所管的淮南东路不过些许旱情,未致绝收。本不难赈济,可此人不但不去救济灾民,反是抓住机会,逼了一两万人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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