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婉君遭狼群肆虐,无奈暂避狼群,因而跟丢林尘。她一人守在洞内,想着本自己、张妙妙、曲三风一对,却因狼群走散,转眼间曲三风死状凄惨,张妙妙亦被擒去。心中暗暗发狠:“林尘杀我紫霞宗弟子,我焉能放他?”凭借此念,穷追不舍。
苦觅良久,无一线索。却在今日上午,见得几道脚印怪异,延伸向东,一人步行,脚印较轻,一人双脚跳行,脚印较重。贺婉君一阵疑惑:“另一人莫非修习某种古怪招式,双腿并拢难分?”心下暗暗戒备,虽自诩武宗难觅敌手,但久处密林深处,又有群狼环伺,不敢擅自大意。
殊不知,那双脚并拢脚印,实出自张妙妙。只现下去问,张妙妙决计不愿承认,毕竟太过丢人。受限敌手,本便屈辱,还被带着狼狈而行,更是想想都燥得慌。
贺婉君好不易觅得一处线索,自不可无视。
当即觅脚印追来,岂料正见林尘。心情激愤下,不由出声大喊。但话音出口,心中立时后悔打草惊蛇:“我总说卞灵出宗甚少,处世不大机灵。我却也第一次出门拿凶,惊了此贼,不免多些功夫。”
贺婉君吸纳上次经验,不以飞剑制敌,转以轻功追赶,旨在将其追上,再出手擒杀。林尘听得轻喝,又见一道紫影翩然而来,既知发生何事,自然拼命逃遁。
贺婉君见“蛇已受惊”,更不必隐藏行踪,心底愤恨之意直抒:“林尘恶贼,今日我便诛了你!”林尘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你不杀我好不。”好似求饶,实则调侃。贺婉君道:“哼。”林尘道:“吕天官应是叫你活抓为上吧,我打你不过,你别杀我,我便让你抓我。”
贺婉君心道:“此人为求活路,全没半点骨气。”心下更为不屑:“你乖乖受擒,我自然饶你一命。”心中又道:“我只说饶你小命,但削去你双臂,却未尝不可。”
林尘道:“好!好!贺姑娘好明事理,不愧是紫霞宗玉女。”两人又跑数里。贺婉君问道:“你怎还不束手就擒?”
林尘笑道:“我逗你玩的,你真信了。”心道:“也是,有卞灵这傻师妹,这师姐能聪明哪里去?”
贺婉君眉不由一蹙,自知被耍,心下更添薄怒:“此人不止作恶,性格也甚是讨厌,说话好生轻佻,说是求饶,却没个正形。”更提气追逐。
两人即遁四五里,贺婉君见一时追他不上,不由惊奇不已,“我百鸟朝凤图已练第五层,单论轻功,同辈少能匹敌。这林尘上次破我剑阵,今日若再叫他逃走,我名声非大坠不可,且戏耍我之仇,我若不刺他几剑,怎生能报?”提气紧跟。
紫霞宗轻功之最,便属“百鸟朝凤图”,贺婉君身似鸿雀,速度实不慢。林尘一开始不落下风,实是拼命运功,此刻力有竭尽,速度渐缓,两人距离愈拉愈近,已不足一里之远。林尘情知如此下去,非被追上不可。更知自己轻功造诣,远不比贺婉君,九罡步不比百鸟朝凤,即便同是第四层,林尘也快不过贺婉君,何况贺婉君造诣更深。
林尘不免心中暗骂:“这女人忒恐怖,瞧她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武功却强我好多。”殊不知他修习半年,贺婉君却三岁习武。
行至一湖泊中,林尘突然剑尖宛水,再朝后一挑,见层层水花溅射过去。贺婉君反应不及,被溅一身湖水,握剑的手指攥得更紧,俏脸气得发白。
林尘道:“贺姑娘,莫再追来,这里是虎王丘,弄不好你得给小弟陪葬啦。”身处危机,但那邪派作风,反给人一种难言潇洒感。
实则能否逃脱,林尘心底也无定数。贺婉君道:“待我杀你,自能脱身。”来而不往非礼也,长剑挑入湖面,溅出一层水浪。
林尘朝左侧一闪,避开水浪,但点点浪珠打自背心,不由隐隐作痛,心中惊道:“这贺婉君剑道甚强,正面交手,怕多有不利。”这当口,已穿过一片湖泊,穿行绿野当中。
正自奔逃,忽见右首方向,有一株苍翠大树,有无数只五彩斑斓小蜘蛛。林尘又生一计,朝树跑去。此刻贺婉君、林尘只相距十余丈远。贺婉君不觉异样,急追而去,待长剑已勾得着林尘,即刻出剑,朝林尘脖颈削去。
这一剑委实狠辣。索性林尘一缩头,灵巧避之,已在那棵大树之下。他转而怒道:“我与你拼了!”贺婉君心道:“求之不得,我便在此处,拿你狗头。”面纱下表情甚冷,一言不发。两人长剑相碰,听得“哐当”一声,火花溅射。
林尘心思急闪,深知贺婉君向来骄傲,自己若施展轻风绵绵剑。她定欲以己之弱,攻其之强,也使出轻风绵绵剑较量。自己若另使其它招式,贺婉君只怕另有好多高招,要一一叫自己尝试。
一番计量,林尘果断使出轻风绵绵剑。贺婉君一愣,旋即想道:“此贼何处偷习我紫霞宗剑法?好啊,用得还颇为精妙。哼,偷习便是偷习,远比不得我等正统传承,也好,今日便教你尝尝正统剑法。”心中不屑,交锋一婉,轻风绵绵剑挥之即来。
两人见招拆招,足过百招,始终用以轻风绵绵剑应对,都斗得来气,宛若谁先换招,谁便输了一般。贺婉君心中惊讶更甚,见自己的轻风绵绵剑竟一时拿不下林尘,不住问道:“何人传你剑法,快说!”
林尘道:“卞灵。”贺婉君道:“可笑,灵儿自己都不会轻风绵绵剑,怎么传你。你说是不说?”剑锋更为凌厉,恼急了林尘那口不着调,全不正经作风。林尘道:“我自个自学,不行么?”
贺婉君道:“我谅你不会说真话。哼,本你火烧半城,其罪之大,已死不足惜。现下又盗我紫霞宗武学,我更要杀你,你现下即便束手就擒,我也不放过你了!”此时天色已暗。
林尘见时机成熟,手忽一拉,拍卖的“千牛丝”将身后大树割断,栽倒而来。贺婉君正自发怒,她历来养尊处优,无人待她不好。林尘溅其一身湖水,已叫她怒从心起。此刻轻风绵绵剑有不相上下,宗门武技外流,有心追查源头,林尘却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全无半点实话。更叫她恼恨。
此刻见大树栽倒,心中烦闷,加之两人相持不下,心中不愿闪避,弱了气势,但轻风绵绵剑中确无一剑断树的招式。于是反手横剑一劈,此剑已用出“恨天刀”中一式,那恨天刀并非紫霞宗武学,而是流云宗武学。早年贺婉君、闻云互通书信,时常商讨两宗武学要点。闻云层谈论“恨天刀”相关。贺婉君私下演练,渐得要点。此刻施展,以剑代刀,使将出来,威力煞是恐怖。
林尘心道:“她若不使轻风绵绵剑,非与我较个高下。当下我只怕并非对手。”贺婉君也觉察此意,心想:“好啊,此贼故意诱我争强之心,好多活些命。现下我不允你意,先杀你再说!”挺剑刺来,不再拘泥轻风绵绵剑。
然刚走几步,便觉察异样,那树被劈成两半,无数只色彩斑斓的蜘蛛,顷刻四散满地,将她包围。颇多已爬上衣裙,附在身上。贺婉君“啊”一声惊叫,第一次失了方寸,方才对敌凌厉异常,但面对这等蜘蛛毒物,出于女子天性,却怕得心颤。
林尘费尽心思,有意引到此处,又缠斗良久,就为此幕,大计已成脱身不难,畅快大笑恫喝道:“大恶女,这些五彩毒蛛,咬之一人,七日内便体生毒疮,终生不得好,别怪我没提醒你。”
贺婉君指着林尘,浑身僵在原地,跺了跺脚,长剑胡乱挥舞:“你!你!我必将杀你。”但面纱之下,表情却又惊又慌,全不知如何是好。方才大树倾倒,她若避开,自可免受波及。无奈林尘愈到危机,妙计、奇计愈层出不穷。连人心、性格、都算计进去。此计能成,绝非“运气”使然,而是必然。
贺婉君用剑去刺彩蛛,但那彩蛛细小且数多,加之不少已爬上衣裙。贺婉君身上衣饰繁复,正为那彩蛛容纳藏身之所。堂堂紫霞宗玉女,一时间反拿那毒物无奈。
忽觉裸露玉臂吃痛,有彩蛛咬上一口,伤口即刻红肿,此物毒性不小,又痛又痒。贺婉君全乱了神:“我忒大意,惹上此物,甩又甩不得,杀又杀不尽,这可怎生是好。”
林尘见情况转危为安,心道:“这毒蛛生得惹眼,只怕毒性不小。这贺婉君相传极美,世人少有眼福。哼,他们没那眼福,我林尘却有。”唯恐不乱道:“贺姑娘小心,有一只毒蛛爬尽面纱啦!”
贺婉君吓丢了魂,连忙扯下面纱,双手轻抚脸颊,那见毒蛛,全只是林尘诓骗戏弄。林尘哈哈笑道:“哈哈哈,这便是紫霞宗玉女么,不过如此。智谋不过如此,武技不过如此,样貌也不过如此。”
心中则赞叹:“难怪需用面纱遮脸,生得确是甚美,美人如画,可惜画要杀我,哈哈。”林尘哪管你貌若天仙,更不理贺婉君危险处境,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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