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做什么,他甚至不想做,就有人急着推他上位。”
诸葛上景眉头一皱,道:“谁?”
司马玉权悠悠道:“在我之上的那个人。”
诸葛上景:“皇帝?!”
司马玉权轻摇折扇,微风裹挟寒气拂过他的脸,眉眼间显出几分落寞,“不错,或许也该告诉你,毕竟想来也与你有关。”
“和我有关?”
司马玉权道:“你们蜀国派你来寻找的公主,现在被司马少谦带回来了,父皇龙颜大悦,将一封书信送到吴国皇帝手上。”
“信中所写,你猜猜看。”
闻言,诸葛上景凝神思索起来,想来无非是,魏国皇帝以公主相要挟,逼迫吴国与他同盟,或是给点好处,才肯放公主回去。
可这样一来,与司马少谦又有何关系呢?
如雷霆划破长夜,诸葛上景的脑中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此时与吴国为敌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若拿公主要挟获得利益,短时间内确实可以对自己大有裨益。
但长远来看,岂不是为两国关系埋下祸端?
两国之间本就有嫌隙,如此一来,不是直接将吴国拱手让于蜀国?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两国关系缓和,还能让吴国心甘情愿给自己提供帮助?
诸葛上景想,和亲是最好的办法。
而和亲与司马少谦有关,莫非……
诸葛上景不可思议道:“司马少谦要与吴国公主和亲?!”
此话一出,司马玉权发出来狂放不羁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蜀国首智,厉害厉害!”
诸葛上景忽地发觉不对,他似乎知道的太多了,就算司马玉权与司马少谦关系不好,那也是自家人关起门来斗。
他一个外人,还是敌国的人,让他了解他们内部其实并不和睦……
但司马玉权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一边感叹诸葛上景的玲珑剔透,一边“哀怨”自己如今的局势。
他道:“与公主成亲,其背后的深意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司马少谦在吴国做质子时就深受吴国皇帝的喜爱,如今再把自己的宝贝公主嫁给司马少谦。”
“可不就是把整个吴国都给了司马少谦?哈哈哈哈,父皇啊父皇,终究是老了,心中对司马少谦这几年不闻不问的愧疚又翻涌上来。”
“老了就该进棺材,而不是装慈父,假慈悲。”
此话一出,诸葛上景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凶狠戾气。
对他而言,谁做太子,谁登皇位,谁娶公主,这些都与他无关。
唯一相关的就是,司马玉权打算放他回蜀国,让他成为他们权斗中的一环。
诸葛上景其实能理解司马玉权的做法。
他明白如今蜀国不过是强弩之末,外面士兵拼死拼活守住方寸之地,而里面的官员日日饮酒作乐,朝中上下弥漫奢靡荒淫之气。
为了供给官员们的玩乐,边境士兵已无多少粮草。
若不是他在坚守,蜀国怕是早就不存在了。
而蜀国一旦被攻陷,作为开疆扩土的功臣,司马少谦的地位必将扶摇直上,届时吴国扶持,兵权在手。
司马玉权不想让出太子之位都难。
所以,让诸葛上景回去继续守着蜀国,拖延时日,司马玉权才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
想通了这一节,诸葛上景便开门见山道:“你打算怎么放我回蜀国?”
司马玉权露出神秘莫测的神情,嘴角浅笑,凑到诸葛上景的身边,轻声耳语。
顾七远趴在一处繁密枝叶遮掩的飞檐上,他的眼中只能看到两道身影挨得极近。
却从头到尾听不到声音。
看到司马玉权忽然贴近“温易寒”时,他猝然瞪大了眼睛。
胸口没由来地一阵心悸,司马玉权高大的身影将“温易寒”笼罩,在他的视角下。
俩人紧密相贴,似乎在做一种很亲密的行为。
久久才分开。
只见“温易寒”的嘴唇动了几下,很快便离开了。
顾七远盯着“温易寒”浅红的嘴唇微微出神。
直至“温易寒”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也没有动身跟上。
反应过来时,“温易寒”已经不见了。
他暗道,不好,心中记下俩人相处的细节,便要追上。
却在动身的那一刻,被人叫住了。
底下的司马玉权仰头看向他所在的一角飞檐,话语含笑,道:“顾七远,下来。”
顾七远明白自己如今是暗卫,不是司马少谦的随身侍从。
不能让人发现他的存在。
是以,就算司马玉权此刻识破了他的藏身之处,他也不能露面。
冷酷地转身欲走,却再次被司马玉权叫住了。
“本太子的话都不管用了是吗?这般放肆,小心我让父皇治你主子,御下不严之罪。”
事关司马少谦,顾七远这才扭过身,低头看着底下的司马玉权。
司马玉权显然没什么耐心了,语气稍重道:“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下来。”
顾七远不情不愿地飞身落下,身轻如燕,面容稚嫩却端得成熟冷漠。
见他不肯看自己,司马玉权耐着性子朝他走去。
顾七远低垂着眼眸,不咸不淡地道了声,“太子殿下。”
司马玉权眉尖一挑,心道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敢对他甩脸色。
“啪”地收起手中折扇,扇尾抵在顾七远的下巴,不容置喙地抬起他的脸。
顾七远被迫与他对视,例行公事的语气道:“殿下,我在履行公务。”
言外之意,司马玉权打扰了他干正事。
司马玉权嘴角噙笑,满不在意道:“哦?那还是本太子耽误了你顾七远办正事咯?需要本太子向你道歉吗?”
顾七远:“不必。”
司马玉权挑眉,“这么不情不愿,倒显得本太子不识大体了,为难一位忠心耿耿的下属。”
顾七远自知嘴上功夫没司马玉权厉害,便识趣地不说话了。
司马玉权见他又是这副样子,心中略感不快,一只手娴熟地在顾七远腰间摸索。
顾七远霎时身体僵硬,但也不躲,直到司马玉权没有摸到他想要的东西,收回手,才放松下来。
司马玉权拧眉不悦,道:“荷包呢?”
顾七远老老实实道:“将军拿走了。”
“为何?”
“因为犯错了。”
有问必答,倒让司马玉权不好发火,良久才看着面前这个呆瓜道:“本来就攒不下钱,现在一分也没有了,顾七远,你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娶我啊?”
闻言,顾七远蓦地抬头看他,与司马玉权柔情似水的眼睛对视了一瞬又迅速垂眸。
半晌,才低声道:“很快,你别急。”
说着,耳根悄然无息地红了。
司马玉权原本沉闷的心,被顾七远这副样子取悦,变得轻快起来。
这呆瓜,怎么就能让他这么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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