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思安继续道:“我看了一会,心想这两人定与师门极有渊源,便现身援手。那群黑衣人人多势众,其中有一人修为甚高,似是首领,其余的法力虽不算高,但剑法却都是高明之极,又相互间配合默契,斗到最后终被他们将其中一人重伤掳走,我与另外一人一路直追,却被留下的两名黑衣人舍命拦住,待那人将两名黑衣人击毙后,其他的已经不见踪迹。”
思安说到这里喘了口气,看着陈子俊接着道:“那人谢我援手,对我表明身份,说他是陈家堡的二堡主陈胤,被掳走的那人正是陈家堡堡主陈庚……”
陈子俊大惊,三日前?时间上确实吻合,可父亲两人是出堡办事,怎会与一群黑衣人拼斗?父亲重伤被人掳走是否已经遭遇不测?父亲两人遭遇围攻与林关芝陷害自己有没有关联?他脑中一时间想法纷乱。
思安一直看着陈子俊,见他脸现惶急,已是无心再听,便即住口。
静雨在旁道:“陈少侠稍安勿躁,这件事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不如先听思安讲完,再作打算。”
陈子俊一省,知道静雨说得在理,自己光着急是没用的,倒不如仔细问问思安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他强自稳定心神,问道:“思安师父,后来如何?”
思安道:“陈二堡主谢过我之后,便匆匆向我告辞离去,我也急于返回师门,求师父解惑,为何陈家堡的剑法与师父所传剑法一样……”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转看静雨。
思清思静两人也一同向静雨望去。
静雨师太环视了一下三人,缓缓的说道:“你们心中已经猜出来了,还看着为师作甚?”
思安不敢再看着静雨,低下头说道:“弟子早知创立陈家堡的陈老堡主是‘道圣’吴道子首徒,陈家堡实属太元门一系,难道师父您……”
静雨淡淡道:“不错!其实为师就是‘道圣’的徒弟,俗家时,名叫李晨雨。”
思安三人虽心中猜出个大概,但真听师父讲明自己原本的身法,还是惊讶万分,她们想不到教导了她们这么多年的师父,竟是“道圣”三徒之一的“太元飞燕”。
静雨又道:“那些事以后为师会跟你们细说,思安,你先把当前这件事跟子俊讲完。”她既已言明身份,对陈子俊也不必再称少侠。
思安点头:“陈二堡主刚一离去,那群黑衣人除了那名首领之外,其他的竟又卷土重来,我自知凭一人之力难是他们的敌手,且战且退,还是不慎被他们施毒暗算,我运功强行压制着体内的毒气,一路逃回到师门,那群黑衣人一直追到护山大阵外才肯离开,我回到师门便即昏迷,直到今日才恢复神智。”
陈子俊歉然道:“思安师父您这都是被我父亲叔父二人累及,小侄在这里代他们向您谢过。”
静雨接口道:“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说那些外道的话,还不如商讨一下,该如何才能找到陈庚,将之解救出来。”
陈子俊眼中含泪,面露悲色,凄然道:“怕是他已经惨遭毒手。”
静雨安慰道:“依我看多半不会,那群黑衣人费力将你父亲掳走,必有所图,怎会轻易杀了他?”
陈子俊知静雨说的在理,却还是担忧道:“他身中重伤,怕不会好过。”他问思安道:“思安师父,那群黑衣人在打斗时可曾说过话?”
思安中毒刚解,身体虚弱,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已感耗神,但听到陈子俊问她,还是强打精神,思索道:“是说过,不过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而且所说都是一些简单的编号,啊!对了!那名像是首领的黑衣人,被其他人称作一号,嗯!我还听他们之间叫过二十七,十九之类的编号。”
静雨陈子俊等人闻言,全都思索不语。
陈子俊心想,剑法狠辣诡异,让人瞧不出功法路数,又都没有名字只有编号,这是什么门派?还是根本就不是什么门派,或许是一个神秘组织,可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陈子俊苦思不得,忽然他注意到思安脸色苍白,微微气喘,不由对静雨道:“师太您可查出思安师父身中何毒?”
静雨道:“这种毒毒性猛烈,且极难配制解药,以前从未遇过,也不知此毒名称,幸好我在十多年前巧得一本《鸿蒙药经》,研习了这些年终有小成,这才能按思安体内的毒性配制出解药来,若换做旁人,怕只有等死一途。”
陈子俊又与静雨师太问了思安几处细节,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陈子俊见思安已经面露倦容,对静雨师太道:“师太,让思安师父歇息吧。”
静雨也知自己这个大弟子毒伤刚愈,现在还身体虚弱,当下点头道:“好吧。”
几人换到思过庵的知客厅落座,有小尼姑端上茶水。
陈子俊此刻心事重重,哪有心思品茶?坐在那里低头皱眉不语。
静雨温声安慰道:“子俊,此事你也不用着急,恕我直言,那帮黑衣人掳走你父亲,十有八九怕还是为了用来交换大师兄手里的三冥玉碟,因此在他们拿到三冥玉碟之前,你父亲绝不可能会有事。”
陈子俊心里却想到,爷爷现在也不知是否知道了爹爹出现意外,如果那群黑衣人真如静雨师太所说,是为三冥玉碟才掳走父亲,那这几日来他们有没有跟陈家堡联系,向爷爷提出交换要求?爹爹被人掳走,二叔回到堡内还没来得及向爷爷告知此事,就被林关芝等人害死,难道这两件事只是巧合吗?不行!我无论如何也要回陈家堡一趟。
想到此处,他一刻也不想停留,起身对静雨道:“师太,子俊要向您辞行了。”
静雨师太闻言不由一怔,问道:“你要去哪里?”
陈子俊道:“回陈家堡。”
思清与思静两人还不知道陈子俊现在身背弑叔大罪,觉得陈子俊此刻急欲回陈家堡实属人之常情。
静雨知道内情,担忧道:“子俊,依我看你回去非但没什么用,还会惹上大麻烦。”
陈子俊摇头道:“爷爷如今怕还不知道爹爹已经出了意外,爹爹近十日没有回堡,爷爷他老人家肯定着急担心,我要回去告知他所发生的一切,也好让他有些准备。”
静雨其实心中也非常牵挂她这几十年没见的大师兄,恰逢此刻她知晓陈家堡遭此大变,更对大师兄感到担心,她沉吟了一会,说道:“既然这样,不如我随你走上一遭,你等我安排一下庵内的事宜,子俊觉得如何?”
陈子俊虽心急如焚,但听静雨师太这么说也难免心中欢喜,能借此机会让他们师兄妹重逢,未尝不是好事,想到此处,他说道:“如此甚好!那就劳烦您老人家陪子俊走上一遭了。”
陈子俊回到居所内,盘坐在床上修炼功法,可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几次都险险让真气走岔,索性不再练功,只是闭着眼睛想事情,想来想去也毫无头绪,心情逐渐烦躁起来,睁开眼望向窗外,看天色也就只过一盏茶不到,越发感觉时间漫长,实是难熬之极。
又过了一会,天色渐暗。
只听院外,一声轻唤:“陈少侠,你在里面吗?”声音清脆动听。
陈子俊听出了这正是柳寒烟声音,忙起身下床,推开门,见依然是一身粉红衣裙的柳寒烟,站在小院的门外,手里托着一个布包。
柳寒烟向前走了两步,便自站住。
陈子俊一直走到柳寒烟面前,才道:“柳姑娘的伤可是没事了吗?”
柳寒烟的颈上此刻围系着一条浅蓝色纱巾,陈子俊看不到她颈上的伤口,故此一问。
柳寒烟被陈子俊一问,想起当时的情形,脸现一抹羞红,低声嗯了一声。
“好了就好,若姑娘有个闪失,在下可是百死莫赎了。”
柳寒烟气道:“我当时即便是死了,也怪罪不到你的头上。”
陈子俊摸了摸鼻子,心道,这姑娘长得倒是美如天仙,就是脾气太过古怪,自己还是少招惹她为妙。他哪里会想到柳寒烟是在气他跟封亮两人胡言乱语,说什么她是他旧情人之类的言语。
柳寒烟见陈子俊不说话,心道,你不是很能花言巧语捉弄人的吗?怎么这时候装起老实人了?她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陈子俊放下摸鼻子的手,反问道:“在下一直想不通,姑娘理应早该回到庵中才是,怎会在半路被九阴山那两人布阵困住?”
柳寒烟银牙一咬,愤然道:“我离开空棺谷后,就在你见到的那个地方,遇到了那两个淫贼,他们拦住我口中污言秽语,我气得拔剑欲斩他二人,却不慎被这二人施计困入阵中,这二人手段卑鄙无耻,困住我之后,还不停的入阵偷袭于我,我也不知道我支撑了多久,最终知道自己难逃魔掌,为免遭凌辱这才拔剑自刎,若非是你及时赶到,只怕我已身在阴曹地府了……”说到这里,她又脸现羞红,接着道:“其实我心里对你很是感激,并非单单是你救我性命,而是……而是……”而是什么却再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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