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轻叹一声:“哎!说来不易呀!在灵沙剑派没得到辟炼珠,我心中的焦躁与不甘,我想同为族人的你们应该能体会得到,当时我只带了一小部分路里卡回听涛阁,其余的路里卡都被我分派出去找寻辟炼珠的下落……”
说到这里,他忽然微带怒意的继续说道:“回到听涛阁不过一天,太元门的吴道子和雾隐寺那帮秃驴就找上门来,我当然能猜到他们所为何来,由于我不便露面,便吩咐孟时等人去应付一下,原以为他们此番前来,与一年前灭掉崇清宗那次一样,不过是来理论一番而已,哪知吴道子那厮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随即就演变成双方混战,那些秃驴看到死伤多人,在他们大占优势的情形下竟住手了,又啰哩啰嗦的说了一些他们认为是人间至理的话,便即离去,现下想来幸亏雾隐寺的那些秃驴迂腐,如若不然,结果堪忧呀……哼!那个可恶的吴道子先是假意跟雾隐寺和尚一同离去,竟在当夜卷土重来,闯入密室将我从崇清宗得到的三冥玉碟抢了去……”
闻听此言,尽管陈子俊极力克制,但他脸上还是露出了惊诧的神情,他实在没想到爷爷陈云之手里的三冥玉碟,竟是师祖爷吴道子从听涛阁抢来的。能从这个卡尔的手里抢东西,无异于虎口拔牙,他心中对自己这个师祖爷不禁暗暗佩服。可他立刻就想到,先别说乌伦族与修仙者之间的仇恨,就单以卡尔的行事作风来说,他岂会忍气吞声,善罢甘休?
果然就听卡尔说道:“这个太元门也是我族的生死仇敌,我本打算控制这个门派,让这些路里卡人成为我的鹰犬,可吴道子此举彻底激怒了我,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将这个门派从仙林中抹去……时间一晃儿过去了十七年,在这十七年里,我无时无刻都在派人打探消息,可依旧一无所获,且不说辟炼珠下落不明,连灵沙剑派那些残兵败将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过了这么多年,老夫早已伤愈,心想既然辟炼珠暂无下落,不如重施复仇计划,首选目标当然是太元门,我陆续的控制了一些路里卡的散修高手,整体实力已经超过了太元门……”
听到这里,陈子俊心中一动,原来那个法门果真是控制单个人吗?由不得他仔细琢磨,卡尔还在继续说着:“不过太元门上下都精通阵道,不能以常理度之,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将雾隐寺也控制了,好让那帮秃驴去攻打太元门,最好是他们能拼个同归于尽,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我费尽心机,耗尽所有控制法门,这才将释空、释理控制,可让我想不到是,这两个和尚宁死也不愿被我所控,竟一同自尽身亡,嘿嘿……这帮秃驴虽说迂腐,但的确有些骨气!”
陈云之曾跟陈子俊讲过释空、释理一同圆寂,陈子俊一直感觉此事太过不可思议,这时听卡尔道出真相,才恍然大悟。另一方面,他也更加笃定卡尔所掌握的控制法门只能控制单个人。
“未能如愿控制雾隐寺,老夫心中稍有失望,不过却不影响我的复仇计划,几天后,我召集了几名得力的路里卡手下,商讨该怎么对付太元门,孟时的二弟子梁其言道他与太元门的韩争交情莫逆,韩争曾不止一次对他表露过反出太元门之心,我闻言大喜,便叫梁其悄悄联络韩争……”
陈子俊虽跟韩争从未谋面,但韩争这个名字他可一点都不陌生,此时再听卡尔提起这个人,更因牵扯到爷爷的师门,因此他刻意凝神倾听。
就听卡尔一阵冷笑:“哼哼……让我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个叫韩争的路里卡,差一点让老夫万劫不复。”
布拉布拉奇道:“这个路里卡很厉害?”
“谈不上厉害,只是剑法还不错,不过这人极其阴险,直到我带人与太元门拼了个玉石俱焚后,才发觉原来我跟吴道子都被他算计了……”
布拉布拉下意识的说道:“路里卡人都是奸猾狡诈之徒,他们……”说到这儿,他突然就意识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陈子俊正是路里卡人,因此及时住口,尴尬的看了陈子俊一眼。
陈子俊不动声色,就如同没听见一般。
“当时韩争按我们事先商定好的计划,用全炎奇铭针重伤吴道子,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吴道子竟以重伤之身连杀孟时和隋文昭,老夫当即便感觉到不对,以孟时、隋文昭的修为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就被吴道子杀死,直到我与吴道子交手之后,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因为我察觉到自身的法力竟在缓慢消退,想是被杀的孟时、隋文昭也是如此,我一下就猜到肯定是有人暗中对我等动了手脚,稍一琢磨,那个动手脚之人,除了韩争不会是别人,那吴道子的修为与我不相上下,当时更是释出元神跟我拼命,我法力不停的消退,哪里还能是他的对手,转眼便被他打成了重伤,若不是我手下的两名路里卡——卢新和木一僧人护着我逃离,我定会身殒在太元门……卢新二人带着我逃入了一个山林中,几日后,我伤势有所好转,便命木一僧人去查探消息,木一回来告诉我,太元门终被灭掉了,听涛阁也不复存在,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懊恼非常,因为轻信韩争,中了他的圈套,虽说灭掉了太元门,却也导致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烟消云散,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陈子俊神色一动,听卡尔这么说,他竟是以为他带去攻打太元门的人都死了,可爷爷分明跟自己讲过,梁其带着一部分人从太元门败退,那这个梁其到底带人去了哪里?
他如此想着,卡尔还在继续讲着:“光阴流逝,又过了几十年,有了几次前车之鉴,让老夫学会了韬光养晦,在没有压倒性的实力之前,绝不与强大的敌人对敌,因此这几十年来,我一直都在暗中积极的扶持自己的力量,另外也从没间断过找寻辟炼珠的下落,在一个半月前,终于让我得知了辟炼珠的下落,原来它落入了流云门门主叶万年的手中,当时我激动的心情,你们可想而知……这流云门只是个二流门派,如此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我只是稍作一些部署,就对流云门发起攻击……”
说到这儿,他抬手指向陈子俊,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在攻入流云门时,咱们这个‘路里卡族长’,可是千方百计地不想让我得到辟炼珠,难道他没跟你们讲吗?”
陈子俊的反应该有多快呀!他知道卡尔又再借机打压自己在乌伦族人心目中的地位,他接口道:“那时我根本不知道珠子里面囚禁着族人,更还不是乌伦族长,若换作现在,身为族长的我宁愿粉身碎骨,也要将族人们救出!自然不会对你稍加阻拦。”
陈子俊之所以如此说,倒不是他如何贪恋这个乌伦族长的身份。前文讲过,这个乌伦族长陈子俊自己并不愿意做,而是布拉布拉等一众乌伦族人硬逼着他做上去的,他甚至还想过,当有一天从辟炼珠脱困之后,就悄悄的一走了之,他可不愿意夹在乌伦族与修仙者之间左右为难。可通过之前的了解,再加上现下的情形来看,这个卡尔所谋者大,他本身修为高绝,又控制了诸多修仙门派,如果这二十几个乌伦族人再被他掌控,无异于如虎添翼,以卡尔和这些乌伦族人对修仙者的仇视,那修仙者的未来简直不堪设想!他知道这个乌伦族长自己必须要做,甚至还要想方设法的加深自己对这些乌伦族人的影响,以达到制衡卡尔的目的。因此,他才会及时出言替自己开脱。
卡尔听陈子俊如此说,眼里再次闪现杀机,他越加觉得留着这个年轻人太过危险。他挑拨道:“你现下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问你,那时你曾拼死阻止我救出族人,可是有假?”
陈子俊当然听出他这话,明显是在混淆视听,当即反驳道:“你莫要歪曲事实,我从未阻止过你营救他们,我只承认我曾阻止你得到那颗珠子,更可况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你我处在敌对的立场,我阻止你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卡尔冷笑道:“阻止我得到辟炼珠,跟阻止我营救族人,根本就是一回事,有何分别吗?”他环视着一众乌伦族人道:“我想族人们听到这里,心里应该有了分寸。”
一些乌伦族人开始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
“各位族人兄弟!”陈子俊突然高声道。
一众乌伦族人停止了议论,都看向陈子俊。
陈子俊不慌不忙道:“我虽然不知卡尔祭师总揪着我之前的无心之失不放,究竟所为何意,可我想各位族人兄弟不会忘记,在辟炼珠内咱们患难与共,当族人兄弟被魔蜂所伤,我与德坎兄不顾自身安危,强闯魔蜂领地取回蜂蜜给大家解毒,期间更是遭遇‘大风暴’,当时的情形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各位可还记得,在咱们逃出来之前,珠内世界天塌地陷,又是我与布拉布拉祭师舍生忘死,护得各位族人兄弟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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