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古淳就起了床,昨夜的欣喜一直延续至今,一个笑容展开了新的一天。他敞开了门窗,让清晨清新的空气清扫狭小的小室,穿上一天的清爽心情。
“不用去陪你的小绵羊?”清晨八点整,一阵戏谑的声音在耳边窜起。
他转头一看,李晨曦双手插袋站在了门口,头戴一顶黑白相间的Nike运动帽,脖子上还挂着一架专业的数码相机。
“时间未到。”他是毫不遮掩地露出了坦率的笑容,颇有趣味地说。
“你要一头栽进去,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兄弟,好自为之吧!”
李晨曦刚侧转了一个身,他饶有兴趣地问道:“去哪里?”
“走出校门,到别处转转,吸取一下天地精华。”李晨曦增添了生动有趣的肢体语言,愣是在帮自己加油打气。
他起身,抓起手机,仙人指点道:“你要灵感,这里有的是。”
“这里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李晨曦这话,显然他的灵感已经身陷囹圄,外力援助是刻不容缓。
“你有一双眼睛,别人也有一双眼睛,别人看到的,你不一定能看到,小绵羊说的。”话尾,他还颇有兴致地增加了一点喜剧效果。
“小绵羊还是有点『小心眼』的啊。”李晨曦开窍地动了动眼色,不情愿地赞赏道。
两具风姿飒爽的身躯竖立在图书馆前的阶梯上,注视眼前开阔的广场,背后陆续有来的脚步声丝毫没有惊动他们的目光。
“这里,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几乎天天和这里打招呼,就没瞅见什么『小精灵』在这乱窜。”李晨曦的嘴在动,眼睛也是没有闲着。
“现在是早上八点二十四分,人、树、阳光~~”还未等他列举完,李晨曦早已摆好了摄影镜头,“影子~~~”
李晨曦怦然心动,灵感之泉涌动,变换的脚步,变换的姿势,一一展示此刻的激动。目光跟随着李晨曦的一举一动,他的心豁然开朗,了解到那一扇窗的秘密。从那一扇窗,她看到的是一个简单明亮的世界,自然与创造的融合,没有人那复杂的小心思。然而,她却是困在窗里的人。
一会的功夫,李晨曦的脚步移动到了河畔,凝视着河面泛起的光晖,耀眼,灵动,毫无察觉脚步的来临。他凝视脚下方的阶梯,恍然一笑,想起了某一天,两个人的身影,此刻多了阳光的沐浴。
“死水都变活水了。”李晨曦架起相机,按下快门,“显然,『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也不是口口相传的一句话啊。”
他的瞳孔聚焦于湖面的光线,心有领略:“摄影是光线汇聚成的视觉图像,其实也是摄影人的主观色彩,能引起共鸣的图像,往往都是生活化的。”
李晨曦迅速转身,对准他的侧面,一边猛按快门,一边说:“这就是小绵羊的魔力,让你开始关注起生活了。”
“我原本就是喜欢关注生活的,只是一时迷失了。”他想起她的话,“喜欢,是因为自己原本就喜欢。”
李晨曦是一个悟性极高之人,稍加点拨,便能茅塞顿开,从一个小小的窗口拿到一把钥匙,打开一扇大门:“她好像是帮你开了眼界,这就是儿一直强调的与众不同吧!”
场景变换中~~~摄影进行中……
他双手抱在胸前,低头盯着暴露在外的树根,一动不动。李晨曦见状挨了过来,一脸地不解:“盯着树根看什么呢?有什么奇特之处??”
“我也想探个究竟。”他蹲下,触摸露出地面的树根,“到底是什么?”
李晨曦也俯下了身子,瞅着树根,幽默一番:“你不是给树姬迷住了吧。”
“很有这个可能。”他颇有兴致地响应了一声。
李晨曦换上了和他一样的姿势,搭上他的肩膀,戏说:“你想上演现代版聊斋啊!”
“你找你的聊斋,我到那边坐坐。”
此时此刻坐在河畔边,他的脑海不断在闪现他和她身处此境的画面,直到此时此刻,一切依然宛若一场梦。镜头穿透临近的一个窗口,是她。她灵敏地滑动手机,瞄了一眼,窝心地笑了。
“我先走了。”他看着远处的一个身影,急不可耐地动起身。
“最后把我引来这里,原来是早有预谋。”李晨曦冲着他的背影明了地笑了笑,镜头快速对焦了那一对人的身影,清新的跃动。
“那个女人是谁?”
绵里藏针的声音钻进了右耳,李晨曦瞬间侧过脸,一张盛放的笑脸冒着两团阴火逼入眼眶,脑中赫然跳出两个字——赵婕!
李晨曦挤了挤眉头,划出标志性的符号:“就一个女人。”
“他就因为她,甩了我。”那轻松的语调正试图掩饰心中的不忿,赵婕的脚步武断迈开。
李晨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的手臂,戏虐地说:“『甩』这个字也用得太过分了。吃过一两顿饭,打过Kiss,那就一生一世了?”
赵婕垂下眼神看了看李晨曦的手,瞪着眼睛看着他,却还是挂着那一个灿烂的笑容:“你不是更过分。”
“失礼了!只是~~~”李晨曦缓缓松开了手指,“正面冲突就太不划算了。”
“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古淳。”赵婕的笑容隐退,留下笑意。
“也许两个都帮,也许两个都不帮。”李晨曦伸了伸筋骨,左右扭着腰。
话语未落,赵婕即时逼近他的眼前:“那就是帮第三者。”
定格了的面容,李晨曦敏捷地架起镜头,咔、咔、咔、……
“你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镜头着实让赵婕受了点惊。
李晨曦一边捧着相机回放照片,一边答道:“如此生动的面容,多值得留念!”
方才的人流已是散尽,古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赵婕环视了一圈,深呼了一口气,目光停在了斜对面的艺术楼。一束蓬勃的光晖照耀着她心中的圣地,牵动她的步伐。待他放下相机,赵婕已在石桥之上。李晨曦奔向石桥,与她同行在朝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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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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