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暖风烘着，车里温度攀升。

    方休微微起身，找了个舒服的坐姿。

    一手按在他胯骨，一手去解马甲的扣子，“好热。”

    她无意识后仰，历文成伸手抱住。

    视线里是她带着红晕的脖颈被拉长，扯出小女人秀丽的筋骨。

    他眯眼，膝盖一抬。

    方休本就坐得不稳，被颠得滑下去。

    两人相抵。

    “渴。”她呢喃着。

    历文成捞来一瓶水，拧开，喂她。

    喝得急了，水顺着嘴角流下。

    方休又开始扯领口。

    那裙子的扣子是几粒小扭花，比较复杂。

    她扯不开，越着急。

    在他腿上开始发脾气。

    历文成攥住她手腕，“别动。”

    接着耐心揪出纽扣上的发丝，绕出扣眼。

    “你长得像历文成。”方休耷拉着眼皮，摸他下巴，“有五分像了。”

    历文成勾唇角，“是谁？”

    方休掐着腰，目光坚定，“是一个混账。”

    “怎么混账了。”他解开两粒扣子让她透气，拿来纸巾擦被打湿的一角，“对你不好？”

    “不好！他打我！”

    历文成眉心紧皱。

    什么时候打过她。

    方休喋喋不休，“他就是一家暴男！谁以后嫁给他真是倒了血霉了，反正我不会嫁！”

    他脸上的笑一扫而净，“那你要嫁谁？”

    酒气迷蒙，方休眼里添了几分魅惑。

    她捧着他的脸，“你放心，我嫁人了也不会冷落你的。”

    历文成周身气场骤然阴森。

    寒津津的。

    方休视线落在一点，大脑逐渐失控。

    下一秒，凑近。

    她坐不安稳，俯身时没收住力气，两张脸撞在一起。

    毫无温情、乱七八糟地连连磕在他嘴角。

    牙齿磕出声响。

    历文成拧眉，握着她胳膊扯离，“从酒吧里带出来的人，随便亲？”

    方休不耐烦，颇有种风月场所的浪荡样，“要不是看你跟历文成长得像，我才不亲你！”

    他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

    盯了会，手一松。

    燃起支烟，看戏般靠在身后。

    方休醉酒有时效，一般撒过酒疯，不出半小时便可辨人识物。

    于是等她有了一点意识后，先看到自己搂着的一颗脑袋，深埋在心窝处。

    酥酥麻麻的刺痛感，和陌生的、堆积着的酸胀感。

    她狠狠一哆嗦。

    怀里传出一声闷哼。

    历文成抬头，眼里情欲翻涌。

    方休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酒后和陌生人乱来。

    松到一半，这口气又噎在喉间。

    历文成端详她的表情，知晓她此时清醒不少。

    膝盖一颠颤，哑声问她，“我是谁？”

    她长发随之波动，手掌撑住车窗，细碎的哼声，“你——”

    历文成没再继续，也没有退出。

    一手托她的腰，一手端酒杯。

    看上去把选择权交给她，实则引诱她一步步深陷。

    像深夜里的魑魅。

    像高高在上的君王。

    方休想躲开桎梏，又本能汲取。

    她没有经验，毫无章法的乱动。

    又疼又涩。

    历文成勉强忍住，不管她。

    方休难受，瘪嘴，“历文成——”

    历文成腮骨鼓了鼓。

    她的委屈相，比刚刚的意乱情迷，还要惹火。

    他撂下酒杯，“叫我做什么。”

    方休不肯说话。

    股胯猛地一颠。

    她哽咽。

    历文成没动了，手背蹭上她脸颊，“想让我帮你？”

    方休推搡他肩膀，要离开。

    他抱回来，抚过她后背，“小休，说话。”

    方休抖个不停。

    裙子不知什么时候褪到一半，她的长发堪堪遮住。

    历文成拨乱，又箍在手心，拧成一股。

    任她如红莲盛开。

    如此坦白，如此不遮掩。

    方休忍不住瑟缩在他怀里，不抬头。

    车里空间太小，施展不开。

    历文成给阿权打了个电话，响了两声挂断。

    一分钟后，司机上车，驶离。

    车停时，方休已经穿戴整齐，裹在历文成的外套里。

    历文成抱她下车，她只听得到电梯的声音，和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直到关门声响起，她伸头探脑，看周围，是酒店。

    历文成将她放下，伫立在一旁。

    方休半清醒，半醉意朦胧。

    双眼含水，打量他。

    历文成顺着她的视线去看。

    那条黑西裤今日被水泡了两回。

    一回是在方家，膝盖处一小片。

    一回是在车里，腰下一大片。

    她缩回去，装头晕。

    历文成没有给她机会。

    他在车上忍了太久。

    方休借醉态胡乱撩拨他，她既然叫了开始，就容不得她叫停。

    本想带她回城边别墅，可路途较远。

    他怕还没到家，这小没良心的睡着了。

    不上不下，吊着他。

    方休没有完全清醒，乖巧顺从，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甚至于历文成挑逗她说的那些荤话。

    她之前听人说，这种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会更熟稔。

    可她还是招架不住。

    后半程，历文成完全放开。

    大汗淋漓，丝丝青筋偾张。

    方休娇气，狠不得，重不得。

    稍微用些小花招，又闹腾得厉害。

    哭的模样可怜，他边忍边哄。

    滋味层层叠叠。

    折腾到半夜，方休通身乏力，强撑着站在浴室里，推他，“你出去。”

    历文成正在调整水温，回头，“不用我帮你？”

    她扯来浴巾裹住自己，语气生硬，“不用。”

    他盯了半晌，拉过她站在水下，“这会儿知道害臊了？”

    方休被淋得睁不开眼。

    历文成大手抹掉水珠，托起下巴，“在车里，可是方小姐先开始的。”

    她脸皮红了又红，“我喝多了，你趁人之危，小人！”

    历文成搂着她的腰转身。

    挡住花洒，一手撑墙。

    方休被罩在结实宽劲的肩颈下，惶恐不安。

    低头，是男人雄壮的阴影，粗犷的线条。

    抬头，是他欲念翻腾的一双眼。

    历文成抵在她耳边，“现在清醒了？那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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