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宣帝司马颉承平16年,九月十六日辽阳御营
一员武将来到中军大堂,取出令箭道:“末将王郦琼奉命押解粮草前往龙化州,粮草已经顺利运抵,特来交令,这是龙化州守将王将军签发的签押文书与令箭。”说完王郦琼将两物一并交于正在中军大堂当值的行军祭酒司马孝恭手中。其实按照王郦琼与司马孝恭的品级来看,王郦琼也不用这么谦卑的自称为末将,行军祭酒在大军中不过是类似文书一类的人物,不过这个职位如果是由身为本朝小王爷的司马孝恭来担任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司马孝恭接过签押文书与令箭后说道:“王将军一路辛苦了,此行一路上可有遇到什么麻烦。”
王郦琼回道:“一路上遇到过几拨鲜卑人,不过那些鲜卑人一直都远远的跟在后面,路上又几次他们也想冲上来,但是被我们的乱箭给逼退了,只是行程被耽误了不少。”
司马孝恭将王郦琼交来的签押文书与令箭一一归档,一边说道:“王将军辛苦,请回吧。”
今日一同当值的陈雨航放下手里的文书道:“小王爷,你说这些鲜卑人究竟想要干什么?这几日派出运送粮草辎重的队伍有十几支,他们都是这样远远的跟着。”
司马孝恭伸了一个懒腰道:“周相认定鲜卑人没有这么多粮草,凭他们自己绝对无法度过这个冬天,所以必定要对我们下手,等着吧,周相的谋划是绝对不会错的,总之辎重之事要万事小心,既然我军没能围歼鲜卑,那就在这个冬天活活困死他们。”
陈雨航望着窗外的大雪道:“偏偏今年的雪来的这么早,月初我军已经将鲜卑纳兰部的大军团团围困在泽州,如果不是天降大雪,我朝大军早就杀光这鲜卑纳兰部了。”
司马孝恭用火钳夹了一块木炭放入火炉中,望着火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道:“算了,或许就如周相所言,谋是在人,成事在天。”
同一日,王德带领着三千兵马押送着几十车辎重正在前往宁江州的路上。王德望着满天飞舞的大雪不由的咒骂道:“娘的,今年老子也太背了,偏偏被派往最远的宁江州押送粮草,这天气真他娘的冷。”
三千晋军在北国的风雪中苦苦的战栗着,即使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也无法抵御塞外的严寒,地上的积雪有齐膝之厚,一步踩下,膝盖以下全部没在雪中,非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拨出。几里路走下来,比过去在关内走上一天还要累。
“将军,那些鲜卑人又从右边上来了。”一名都校指着右边提醒王德。
天上飞舞的风雪使王德很难看清远处的东西,只能见到远处隐约有些人影在向本队移动,连人数都无法看清。
王德望着自己的副将道:“那些鲜卑人不会又同前几次那样做做样子来吓唬我们吧?”那员副将道:“将军,总之小心无大错,万一这批粮草丢了,我们可是要受军法的。”
王德无奈的拔出腰刀大声呵斥道:“备战,备战。”
士兵们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身子,将粮车聚拢在一起,取出一人高的大盾在周围围成一圈,枪手用长枪架在大盾之上,俨然就是一座临时的堡垒,保护着军阵中的弓弩手。弓弩手张开弓弦搭上箭只,等待着王德的命令。
数千名鲜卑战士在距离晋军军阵一箭之地收住了脚步,双方数千名兵士在漫天飞舞的大雪中对峙着,晋军弓弩手们的双臂因为长时间张弓已经吃力的微微颤抖,他们咬着牙苦苦的支撑着,万一手臂脱力射出一箭,那就可能无意中破坏战场上的平静,无疑就是开战的信号。没有一个晋军士兵愿意在这种鬼天气里开战的。
双方在雪地中对峙了许久之后,远处传来了鲜卑人的号角声,和晋军对峙的鲜卑人听到号角之后立刻掉头向远处后退,片刻之后就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之中。
王德看着后退的鲜卑人大声咒骂道:“娘的,你们这群狗一样的东西有本事冲上来和老子打。一路上这么像鬼一样的跟着,你们不累老子还嫌烦那。”
那名副将拉住王德的手道:“将军,不要很那些蛮子计较了,我们已经误了行程了,在不快点赶路就晚了。”
远处的山坡上,独孤恪指着王德的队伍道:“传令下去,继续耗上他们三四天,让宁江州的那些南蛮子在饿上几天。”
独孤俊望着王德的队伍道:“小四,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他们只有三千人我们现在就能杀光他们,在不下手我们的粮草就要耗干净了。”
独孤恪哈哈一笑道:“皇兄少安毋躁,五日之内四弟必定为皇兄献上一份大礼。”
五日后宁江州守将都监步谅满脸不悦的看着王德道:“王将军,你来的真是及时,晚了整整五日,若是在误上几日,宁江州的二万守军非活活饿死在这里不可。”
即使是在如此严寒的天气,王德也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按照晋军的军法运送辎重延误了日期可是大罪,甚至可以直接拉出辕门斩首的。王德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大人,末将一路上……”
步谅一挥手打断了王德道:“好了,本将也不追究此事了,我也知道那些鲜卑人现在一心想要截杀你们运送的粮草用来过冬,但是如果还有下次休要怪本将军法从事了。说完在王德送上的签押文书上签字画押交于王德。王德接过签押文书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自己的项上人头终于算是保住了。
步谅将点验好的粮草收入库房后对军需官道:“今天的伙食要加倍供应,弟兄们都饿了这许多天了,今天就让他们好好的吃一顿。”
当天晚上,已经饿了许久后终于饱餐一顿的守军纷纷回营休息,当值的军士三三两两的聚在城头上的篝火边烤火。一名巡逻的指挥走过呵斥道:“给老子都站起来,有你们这样当值的吗?”
士兵们无奈的离开唯一能带来少许温暖的篝火,回到自己的位置,但是那位指挥刚刚离开就立刻跑回篝火边上围在一起取暖。
那位指挥见到士兵居然敢违抗自己的命令,大声呵斥道:“在不回去当值老子就叫他尝尝军棍的滋味。”
另一名同来的指挥道:“你和弟兄们较什么真啊,弟兄们已经饿了这么多天了,今天才有一顿饱饭吃,就不许他们休息一下。何况那些鲜卑人连三千人的辎重也不敢下手,我们这里有二万守军那。”想想这话也有几分道理的指挥也点头同意,离开城头,城中宅子里的火炕可是比这里的篝火暖和多了。
城外的树林中一员鲜卑武士看着几名手下问道:“那些暗哨都干掉了吗?”
“都干了,没留下一个活口。”
“好,长生天保佑,今夜这宁江州就是那些南蛮子的死地。”
数百名鲜卑勇士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宁江州的城墙,用牙齿咬着马刀借助手中的绳索攀上了宁江州的城墙。当值的士兵们正围坐在篝火边取暖,直到数名鲜卑勇士攀上城头方才发现。带队的都校看见鲜卑人手中锋利的马刀一个想到是放置在城头用于示警的大钟,起身向大钟跑去,只要能敲响大钟,城内二万大军就能逼退这些鲜卑人。
可以他的动作没有鲜卑人快,一把马刀被掷出穿过他的胸膛。夺城的鲜卑勇士都是各部中挑选出来最勇敢的战士,甚至不少人是从独孤恪的三千射雕亲卫中选出来的,他们手里的马刀疯狂的舔食着那些仓促应战晋军士兵的鲜血,很快那些士兵们就到在了血泊之中。
负责守卫城门的士兵最先发现城头上的厮杀,纷纷离开篝火取出武器想上去接应同伴,那群鲜卑战士已经向城门冲来,晋军士兵甚至来不及排好队形就被那些鲜卑人冲散了,普通士兵如果依靠军阵如许还可以抵挡一下这些百里挑一的鲜卑勇士,现在队形已经被冲散了,等待这些晋军士兵的只有被屠杀的命运。
宁江州的城门已经被打开,一名鲜卑勇士向城外射出一只响箭,远处的山林里立刻亮起了无数只火把,火把迅速在雪地中汇集成为一条火龙,向已经城门洞开的宁江州扑来。
早就已经睡下的步谅也被外面的厮杀之声吵醒了,步谅连甲胄都来不及披上,随手拿了把配刀跑出自己的房间,叫来一名亲卫问道:“是不是城里走水了这么如此混乱?”
“大人,好象是有蛮子偷袭我们,西门好像被他们夺了。”
步谅听后大怒,身为宁江州的都监守城有责,如果宁江州失守,身为主将的自己按照军法必死无疑,他狠狠的扇了那名亲卫一下耳光道:“那还楞在这里干什么,立刻集结中军,宁江州如果丢了老子第一个先砍了你。”
那名倒霉的亲卫捂着红肿的脸跑去集结中军,一边跑一边咒骂道:“西城丢了你那我出什么气,最好一会那些鲜卑人先砍死你。”
步谅带着数百名亲卫心急火燎的向西门赶去,一路上许多晋军士兵三三两两的向喊杀声震天的西门方向望去,却茫然不知所措。
步谅大声呵斥道:“你们这群混帐东西,还发什么楞,快集结队伍。”
听见主将的呵斥晋军士兵如梦初醒,将领们开始就地集结手下军士。步谅咒骂道:“娘的,太平日子过久了,这群混帐东西连这么打仗也忘了,等老子杀了那些鲜卑蛮子在回来好好收拾你们。”
等步谅来到西门的时候,上千名晋军士兵正在围攻那些坚守着城门的鲜卑人,西门已经被打开,向城门外望去,远处一条火龙正在向这里扑来,风雪太大看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马,战场搏杀多年的步谅估计那至少有三、四万人,如果不能在他们之前夺回城门这宁江州就完了。
而那些临时集结的晋军们完全没有章法,上千号人马只知道凭着血气向前冲杀,无奈那些鲜卑人都是精锐,血战许久除了倒下一地的尸首外没有前进一步。
步谅大声呵斥道:“娘的,这么多人马全是干吃饭的吗?”
说完冲上前去抽出配刀重重的砍向一名鲜卑勇士,鲜卑勇士举刀搁挡这刀,感觉刀上有不下千斤之力,被震的当场吐出一口鲜血,双膝跪倒在雪地里,身体里气雪翻涌,已经无法动弹。步谅看也不看一眼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心口,当场踢断数根肋骨,断裂的肋骨刺破了内脏瞬间结果了这名勇士的生命。
步谅的刀下已经倒了五名鲜卑战士,离开城门已经只有十步,他已经看见了希望,一名鲜卑勇士大吼一声向步谅冲来,手中的马刀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向步谅砍来,刀迅若电!喝声未闻,刀已砍到!
步谅手中的刀迎上,步谅只觉得握刀的右手已经被震的麻木,丹田内的气海几乎被震破,连退了三步才勉强定住。而对手依旧一刀快似一刀的向自己砍来,步谅连接了四刀之后手中的配刀被一刀断为两截,那把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马刀没入了自己的胸膛,在离开这个世界前步谅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叫你死的明白,杀你的是鲜卑独孤霸。”
当太阳在一此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宁江州已经再一此落入鲜卑人的掌中。城内已经没有了抵抗,活着的五千多名晋军士兵被捆着双手集中在一起,就在昨天他们还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今天只能面对这鲜卑人那还在滴血的马刀,等待未知的命运。
独孤恪站在库房边,看着手下人整理着库房,笑着对身边的孤独俊言道:“皇兄,这份大礼如何,不但那些粮草,就是晋人留在这里的甲胄、兵器也一件不少,仅这些东西就够我们过上一个月了。天下人都认定我要依靠截杀晋军运送的辎重才能度过这个冬天,我偏不这么做。”
独孤俊心里很佩服自己的这位四弟,连自己也认定独孤恪想要对晋军的粮草下手,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下手的对象居然不是那些运送辎重的军队,却是这重兵把守的宁江州。
所以他故意迟迟没有对那些运送辎重的军队下手,只是摆个样子吓唬一下,当晋军上下都认定独孤恪想要破袭辎重却无力下手的时候,也就是晋军其他军队最麻痹大意的时候。
天空中传来一声雄鹰的鸣叫,一只雄鹰正在天空中盘旋。一名射雕亲卫吹了一声口哨,那只雄鹰听见口哨声后立刻俯冲而下,稳稳的落在那名射雕亲卫的肩膀之上,亲卫取出绑在雄鹰腿上的信函,看也不看独孤俊这个所谓的鲜卑八部共主直接将信函交给了独孤恪。
独孤恪看完后将信函交给独孤俊道:“黄龙府还是没有拿下,白白损失了几百名勇士。不过我们已经拿下了宁江州,还有皇叔拿下了长春州,真想看看那晋帝看到战报后气愤成什么样子。”
独孤霸带领着昨天夜里偷袭城门的勇士们来到独孤恪身后,将步谅的人头掷于独孤恪脚下道:“皇兄,小弟前来交令。”
周围的那些鲜卑大将望着着位往日里只知道玩鹰弄犬,走马章台的五王爷,他们发现自己过去只见到这位王爷贪玩的一面,却忽视了他的那一身武艺,即使是在射雕亲卫中也无人能比,要知道在独孤霸十四岁那年,他就能徒手搏杀山中的黑熊。
独孤俊看着步谅的人头说道:“这步谅也算是晋军的一员猛将,也是他们汉人搞出来的九品武道中第四品的高手。”
独孤恪开心的拍着独孤霸的肩膀道:“不错,这个步谅虽然同那些宗师级的人物不可同日而语,小五能砍下他的人头,应该能入第三品了,即使是如呼延赞、来护儿这样的猛将也不过是第二品的人物。”
独孤霸可是第一次听说什么九品武道,望着四哥问道:“什么是九品武道,几品什么的不是那些汉人的官位吗?”
独孤恪笑道:“这个是汉人最大的门派御剑门搞出来的,在自己门内用于品评门下弟子的,不过后来汉人的其他门派也觉得这是个好方法就一起用了。只不过那御剑门是将自己门内的掌门定为第一品,所以汉人有几位宗师级的人物就只能按照超品来算,好象一共有七个人吧,比如那太湖射月山庄的宇文射月就是个宗师级的人物,在汉人那里,第三品已经是很了不的了。”
独孤霸对汉人的武林人物可不了解,但是有一个人的威名他还是听说过的,所以继续问道:“那石试剑那?他是第几品的?”
石试剑这三个字仿佛有种魔力,当时独孤霸可以清楚的从独孤恪的眼神中看到这位名声鹰扬天下的四哥,竟然带着敬意。
独孤恪道:“石试剑或许是汉人中武学只士唯一不在九品武道中的人物,汉人中即使是那些宗师级的人物也都承认,石试剑已经迈入了天道,根本不能用凡人的眼光来看待。”
独孤俊点头言道:“我也看过从关内送来的关于石试剑的情报,十二年前的华山之殿,他一个人凭借掌中的三尺青峰,日不移影,连败中原十七名绝顶高手,连宇文射月这样的人物也败在他的剑下。那华山剑派当年辅佐晋国开国有功,所以被御封为御剑门号称第一大门派,不过这个是皇帝封的,其他人一直是面服心不服,直到御剑门出了石试剑,才被公认为第一大门派。其实你不服也不行,因为确实还没有人打的过石试剑。”
独孤恪道:“我还记得那天石试剑在华山的绝壁上刻下了,剑试天下,舍我其谁,中原武林上百名高手一起向他俯首认输,公认他为剑圣。”
独孤霸眼中一亮,言道:“剑试天下,舍我其谁,我道要看看这人配不配的上这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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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成事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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