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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疲于奔命

    ??晋宣帝司马颉承平16年,九月二十六日辽阳御营

    当宁江州和长春州双双失陷的战报送到辽阳行宫后,晋宣帝司马颉立刻将辽阳御营上下的官员召集商议,虽然大殿的中央点燃着篝火,但是也无法使随军出征的官员们感觉到一丝的温暖,皇帝已经被激怒了。

    晋宣帝司马颉指着地图说道:“传朕口谕,枢密院枢密使周遇吉为行军都部署,调黄龙府都监赵延寿,咸州都监李振,临潢府都监邵青,龙化州都监单德忠所部,从辽阳御营调龙卫军,骁武军,建威军北上。”

    周遇吉听后立刻出言劝阻道:“陛下,此次虽然宁江州和长春州双双失陷,但是二处战况如何,鲜卑人在那里有多少人马,均是一无所知,此时贸然发兵前往征讨并无十足把握,况且现在天气严寒,军中将士俱是来自中原,恐怕难以忍受这塞外严寒之苦。”

    晋宣帝司马颉看着周遇吉冷冷的说道:“看来周相这些年来在开封养尊处优惯了,如果周相难以忍受这塞外严寒之苦,那朕只能亲自走一趟宁江州。”

    周遇吉惊出一身的冷汗,跪于御阶之下,连身说道:“自古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此行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以。”

    晋宣帝司马颉看也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周遇吉,拂袖离开了大殿。

    数日后,宁江州内一名射雕亲卫向独孤恪言道:“王爷,那些南蛮子防的很严实,弟兄们无法靠近黄龙府,连探子也混不进去,不过从他们的营盘来看,可能有十五万人马。”

    独孤俊道:“十五万人马?晋人想一口吃掉我们吗?”

    独孤恪道:“十五万人马,这么大的风雪赶了这么远的路,那些晋人中不少还是来自江南的,可能这辈子连雪也是头一次见吧,也难为他们在这么大的风雪中赶了这么远的路,现在可能已经累倒一多半了。”

    独孤俊道:“可是我们在宁江州只有三万人马,就是连皇叔在长春州的人马也算上不过六万人马,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和那些晋人硬拼吧。”

    独孤恪笑道:“我们鲜卑又不是只有这六万勇士,这宁江州不过是一个诱饵罢了,既然鱼已经闻到味道了,就要看看它有没有这个本事吞下去了,不过或许他们永远也到了不这里了。”

    独孤俊不解道:“诱饵?我们准备了这么久,难道就只是来做诱饵?”

    独孤恪道:“如果诱饵不够香,鱼儿又这么会上钩那。”

    来彭的手已经被冻的几乎不听使唤了,皇帝的圣旨一下,来彭和其余被点名出征的袍泽们立刻被人从那勉强还算是暖和的营房里赶了出来,几万人马在风雪中苦苦挣扎了数日,在今天终于到了黄龙府。

    来彭一到营房就找了条毛毯将自己的身体裹的严严实实的,而手中的那碗姜汤,对于来彭而言更加是人间美味,喝下姜汤后才感觉身体终于暖和了一些,回头望着自己麾下的五百名士兵,数日艰苦的行军,五百人的军队中,因为发烧、冻伤等居然倒下了几乎一半的人,而龙卫马军的士兵已经是晋军中的精锐了,还没有开战就倒下了一半了,那其他军队的情况只能是更加糟糕吧。

    来彭摇头苦笑道:“连鲜卑人的影子都还没有看见,就病倒了一半弟兄,这还打什么仗啊。”说完回头望着辽阳御营的方向道:“陈雨航你现在躲在辽阳的宅子里舒服的烤火,老子却要在这里受这份罪。”

    此时远在辽阳中军大校场的陈雨航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用手揉着红红的鼻子道:“是谁在说我坏话?”

    “小子,不是冻坏了吧?”来护儿说着抓起陈雨航的手腕搭上了他的脉搏。

    陈雨航摇着头道:“放心吧舅舅,你外甥又不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来护儿放下他的手腕道:“看你的脉象就知道,你小子壮的像头牛。既然你没冻着,那就继续吧。”说完退后一步,怀抱着佩刀道:“还是老规矩,你能让舅舅挪动一步,就算你胜了。”

    挪动一步就算是胜,似乎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从陈雨航和来彭懂事起,他们不知道挑战过来护儿多少次了,却没有一次能够迫使来护儿挪动一步的,这位晋军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在陈雨航眼中简直就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陈雨航提气纵身,脚下几点轻纵犹如踏在虚空,身行仿若流云,转瞬之间飘然行至来护儿左边,一刀向来护儿的左肩砍下。来护儿望着陈雨航的身法不禁喝了一声彩道:“好一套流云术,可惜你小子的火候还不到家。”佩刀出鞘附影而至连出十余刀每一下都点在陈雨航的刀尖之上。

    刀尖转瞬之间相碰十余下,陈雨航手中佩刀几乎把持不住,他原本也没有指望这一刀能迫使舅舅挪动脚步,不过接这弹力远飘在天,下落之时内息大盛,全力斩下的一刀不但汇聚了陈雨航一身的修卫,更借了下落之势,刀身仿佛就是寒冰所铸,即使是辽东的漫天冰雪也相形见绌。

    来护儿看了也不尤心惊,暗自心道:“这个臭小子,和亲舅舅犯的着这么拼命吗?”身形徒然暴长,佩刀上挑电光火石之间碰上陈雨航全力砍下的一刀,两力相撞来护儿也被震的身形微微一晃,看来也真的是小看了这个外甥了。

    来护儿也感觉吃力,陈雨航更是有苦说不出,一条手臂已经麻痹,丹田内的内息被震的冲入体内经脉中横冲直撞,勉强再一次接力远飘在天,想收拢内息归于丹田,可在体内的带着严寒之气的内息已经四散在周天百脉之中,连体内的血液也几乎将要冻结,身体在也无法控制重重的落在地上,想要呼唤舅舅却连一个字也叫不出来。

    来护儿见到陈雨航突然落在地上,不由笑道:“臭小子,别赖在地上装死,舅舅只用了五成力,不至于伤成这个样子,想装死骗舅舅你还嫩点。”

    但是很快来护儿就看见陈雨航的脸上居然结出了一层冰霜,身体四肢渐渐的僵硬,大呼一声:“不好。”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原地掠起到陈雨航身边,一把搭上他的脉搏,感觉就像是搭上了一块寒冰。来护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万万没有想到陈雨航居然伤的如此严重,周身百脉堪堪就要冻结,如果不是一口本命真气死死的护住了陈雨航的心脉,恐怕一条小命就没了。

    来护儿在也不敢耽误片刻,催运自己的内息强行将陈雨航周身百脉内的寒冰内息一一收拢,送归入丹田。

    大半个时辰后,来护儿勉强站起身来道:“快将内息转运一个周天。”

    陈雨航依言将内息由丹田催运,上升至天地窍,散与周身百脉,转运一周天后缓缓收归丹田。

    来护儿焦急的问道:“这么样了?”

    陈雨航道:“舅舅,没事了,刚才我内息走岔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来护儿当下给了陈雨航一个当头暴喝道:“还有什么以后,舅舅早就和你讲过,你们家的家传玄冰劲心法早就残缺不全,你学玄冰劲可能终生无法大成,而且你内息不稳,随时可能走入岔道,方才如若舅舅不在,你小子一条小命就没了。连你大哥也弃之不学,你还去学它做甚。”

    陈雨航道:“可是先祖竞天公创出这套玄冰劲,辅佐先帝征战四方,斩将夺旗,我们这些做后辈的这么忍心让先祖苦心创出的心法失传。”

    来护儿气的连连跺脚,道:“就算失传与你何干,这心法早在你祖父那一代就不全了,就是真的失传了,你先祖竞天公也决怪罪不到你身上。”

    陈雨航道:“可是武学之道,除了师傅的言传身教,也赖悟性高低,难保一日有人能参悟各中玄机,补全这套心法。”

    来护儿道:“你以为你是石试剑吗?这各中玄机那是容易参悟的。你们家百年来不知多少人强练这玄冰劲,结局你也清楚,终究免不了一死。”

    就在来护儿训斥自己不长进的外甥时,一名御前侍卫前来传话道:“来大将军,咸州失守了,陛下召集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去大殿议事。”

    陈雨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鲜卑人连云梯都没有多少,更不用说抛石机了,而咸州有三万大军镇守,这么可能被攻占。

    来护儿将佩刀丢给陈雨航道:“小航,狄大人说的不错,独孤恪其实是天下奇才。”说完跟随那名御前侍卫前往大殿。

    陈雨航在也没有心情练刀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向中军大堂跑去,今天是司马孝恭留在那里当值,他应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他走进大堂的时候,发现大堂内死一般的沉寂,司马孝恭和一群当值的军官们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尊雕塑。

    陈雨航跑到司马孝恭身边问道:“小王爷,咸州这么会丢的,那里可是有三万大军在镇守的。”

    司马孝恭欲言又止,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其他当值的军官们,拉着陈雨航来到后堂,看看四下没有其他人后,小声说道:“其实咸州的事情,到底还是陛下的错。”

    在这个时代,皇帝是不会有错的,即使他真的错了,那也是臣子的错,绝对不能算在皇帝身上。司马孝恭虽然是皇室的小王爷,也绝对不敢在中军大堂公开指责皇帝,所以只好将陈雨航拉到后堂。

    司马孝恭继续说道:“宁江州和长春州双双失陷后,陛下立刻调动了十七万大军北上黄龙府,可是大军的开拔实在太仓促了,大军的辎重都没有准备好,周相也曾经请求陛下延后数日,可是陛下严令即刻开拔。”

    陈雨航道:“这些末将也有听闻,可是这和咸州有什么关系?”

    司马孝恭道:“大军既然已经开拔,并且没有携带足够的粮草,所以只能从咸州的守军中抽调了一万人押送辎重,跟随大军北上。可是辎重队有这么能跟上大军的行进。”

    陈雨航道:“难道鲜卑人伏击了辎重队。”

    司马孝恭摇头道:“真的只是伏击了辎重就是万幸了。辎重刚刚运出咸州就遭遇了鲜卑人的围攻,到底是鲜卑那一个部落、又多少人马还不清楚,风雪实在太大远处根本无法望见。咸州守将得报立刻点兵出城接应,混乱中被鲜卑人乘乱夺取了咸州,三万大军只逃出了四千多人。留在咸州城里的粮草、军械、药物全都没了。”

    陈雨航道:“这咸州守将这么可以如此草率的出城。”

    司马孝恭道:“如果换了是你,眼看自己的弟兄在城外被鲜卑人屠戮,你能狠下心见死不救吗?”

    不能,肯定不能,如果换了自己,陈雨航恐怕第一个冲出城去。

    司马孝恭继续说道:“而此时最急迫的是连黄龙府那里的辎重也断了。”

    陈雨航点点头道:“大军在入冬前实在是才顺利了,几个月就占领了辽东几乎所有的大城,却忘了在要津之处建立訾堡,设立营寨。各州之间只依靠几条大路来往,现在冬天到了,即使我们想要建立訾堡,天这么冷根本不可能。各州之间的往来,只能依靠几条大路。咸州失陷后,黄龙府和辽阳之间的大路就被斩断了,黄龙府那边这么可能养活十七万人马。”

    司马孝恭道:“听几位大人讲,今天陛下召集大臣,就是要商议如何夺回咸州,咸州位于御营与黄龙府之间,有如骨鲠在喉,茫刺在背。”

    陈雨航道:“知道是鲜卑那一个部落了吗?有多少人马?”

    司马孝恭摇头道:“战报是刚刚送来的,斥候也是刚刚派出去,消息还没有送回来。不过没有几万人马,那些鲜卑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陈雨航看了看四下确实无人后,小声说道:“陛下也确实是错了,上次几乎就把辽河以东的军队都调到了黄龙府了,现在御营也没有多少军队了,难道还要调棘城的军队吗?”

    司马孝恭道:“说来也不必从棘城那里调兵,黄龙府的粮草虽然不多,但是二十来日的粮草还是有的,只要从黄龙府抽调几万精锐,在从御营调集几万人马,咸州还是可以夺回来的。”

    陈雨航望着行宫的大殿道:“可是这样等于向世人承认此前出兵北上是个错误,陛下可是绝对不会错的。”

    司马孝恭道:“这就不是我们身为臣子能臆测的了。”

    同日,晋宣帝司马颉下旨,调棘城大军五万,御营中的宁远军、保宁军合计三万,限一月内夺回咸州。

    皇帝是不会犯错的,即使真的错的,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像魏征这样敢拉着唐太宗的袖子据理力争的在历史的长河中绝对是凤毛麟角,而决大多数人考虑的还是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

    陈雨航望着挂在中军大堂之上的一幅辽东地图,大军出山海关向北,便是滦河,滦河二岸北安州、泽州二处各有三万人马镇守,这也是晋军出关后最先夺取的,守军赶在冬季之前,延滦河二岸筑七连堡,二地各处险要之地设立营寨,可以说是晋军在辽东防御最为稳妥之地。

    从滦河向北就是辽河,辽河由北向南汇入大海,辽河以西就是鲜卑国都所在的棘城,周遇吉原意在滦河与辽河之间,以棘城为主设置十二处訾堡,由于严寒而被迫搁置,晋军十二万人马只能驻守棘城等几处。

    辽河以东咸州、沈州,辽阳三地,因为御营设在辽阳,这里也驻守着最精锐善战的晋军,虽然已经抽调了大军北上黄龙府,咸州也已经失陷,可是依然驻守着十余万人马。

    由棘城向北,就是辽河的上游横江,横江二岸龙化州以及临潢府原本共有十余万军队驻守,而临潢府都监邵青,龙化州都监单德忠所部奉旨前往黄龙府周遇吉帐前听用,留守不过八万人马,收军被迫放弃已经延河而建的五处营寨中的三处,周遇吉原本刚在入冬之前的苦心谋划也化为梦幻泡影。

    由咸州向北,深入辽东腹地,就是混同江,混同江以北宁江州和长春州二处已经双双失陷,二处五万驻军连马革裹尸的机会都没有就客死异乡。

    混同江以南就是黄龙府,晋宣帝司马颉用枢密院枢密使周遇吉为行军都部署调集了十七万人马于此,原意收复宁江州和长春州,却因为咸州的失陷而限于进退二难的地步。

    陈雨航闭上双眼,用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暗自心道:“独孤恪究竟在谋划些什么?难道仅仅就是想让我们疲于奔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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