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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襄阳郭奕

    ??晋宣帝司马颉承平17年,七月二十五日,襄阳

    襄阳,地处汉水中游属南阳盆地边缘。始建于西汉初年,以县治位于襄水之阳而得名,辖汉水以南、中庐县以东、县以北的地区。

    武帝时属荆州刺史部南郡。

    王莽时曾一度改称“相阳”,东汉光武帝时恢复原名,仍属荆州南郡。献帝初平年间,荆州刺史刘表移州治于襄阳城内。建安十三年(208年),曹操控制了南郡北部,置襄阳郡,郡治在襄阳城内。

    曹魏、西晋时,仍属荆州襄阳郡。东晋时,因雍州(今陕西一带)人避难流入襄阳等地,为安置流民,孝武帝于太元十四年(389年)以襄阳为中心侨置雍州。

    南北朝时期,宋元嘉二十六年(449年),划出荆州的襄阳、南阳、顺阳、新野、随等五郡为侨置雍州的实土,州治在襄阳城内。南齐沿仍。梁朝时萧祭以襄阳降西魏,西魏改称襄州,置总管府。本县属襄州总管府襄阳郡。北周沿仍。

    隋文帝时属襄州。隋炀帝时属襄阳郡。

    唐武德四年(621年),改郡为州。贞观初年置山南崐道,治所在襄阳城内,本县属山南道襄州。开元二十一年(733年)属山南东道(治所仍在襄阳城内)襄州(天宝时改州为郡,乾元时复称襄州)。

    五代时,属山南道(实即山南东道)襄州。

    到本朝,属京西南路襄州,后在仁宗年间,襄阳正式升为京西南路襄阳府。

    襄阳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交通优势,自古就有“南船北马”、“七省通衢”之称。襄阳,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历史进程中养育了一代名相诸葛亮,三国名士庞统,唐代大诗人孟浩然、张继、皮日休,等一大批历史文化名人。脍炙人口的《三国演义》120回故事中有30多回发生在襄阳。

    今日之襄阳城中生活的人们,虽然很乐意去城内的茶楼花几个小钱点上一壶茶,听说书郎说那些百听不厌的三国故事,不过此时的襄阳已经见不到三国年间的鼓角争鸣与金戈铁马,人们眼见的只是汉水之上的百舸争流和城内勾栏瓦肆、秦楼楚馆林立,凡妓店门首,“皆缚彩楼欢门,唯任店入门,一直主廊,约百余步,南北天井二,廊皆小阁子,向晚灯烛辉煌,上下相照,浓妆妓女数百,聚于主廊檐面上,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襄阳城内不少富家子弟乃至文人雅士,都在此追欢买笑,醉生梦死。

    今夜正是华灯初上时分,在襄阳的一家青楼内,无数富家子弟们的呼喊中,艳名远播的襄阳第一名妓郜懿,终于在一位年轻男子的搀扶之下登上了舞台。

    郜懿乃是襄阳的名妓女,前年襄阳第一才子郭奕,一观郜懿的一曲《霓裳羽衣舞》后,惊为天人,提笔挥毫写道:“三春向暮,万卉成阴,有嘉艳方坼。娇姿嫩质冠群品,共赏倾城倾国。上苍晴昼暄,千素万红尤奇特。绮筵开会,咏歌才子,压倒元白。别有芳幽苍小,步障华丝,绮轩油壁。与紫鸳鸯,素蛱蝶,自清旦,往往连夕。巧莺喧脆管,娇燕语雕梁,留客武陵人。念梦役意浓,堪遣情溺。”

    而郜懿也因为郭奕这首词而名动襄阳,名列《襄阳花品》第一,成为了襄阳的花魁。

    男子将郜懿搀扶到台上后,径直回到早就定下的雅间,虽然四周那些富贵子弟都对他投来了愤怒的眼色,男子依旧神色自若。这些来这里的人各个都是非富即贵,不过即使这些人的欢姿已经出到了天价,甚至愿意用千金来买郜懿一笑的人也大有人在,不过自从郭奕出现以后,郜懿就在也没有留宿过一个客人,即使是在郭奕进京赶考,后来高中探花留京为官的这几个月,郜懿也没有让别的男人踏进过她的房门。

    有不少色欲熏心之辈不是没有想过要用强,郜懿的艳名在广,也不过就是个出名的妓女罢了,这些来妓院买笑的人都是有背景有靠山的,那里将一个妓女放在眼里。不过一想到郭奕的身份,也只好将这个念头丢到九宵云外了。郭奕是襄阳名门郭家的三少爷,虽然郭奕本人的探花身份就能吓死不少人,不过和郭员外相比,郭奕就算不了什么了。郭家是襄阳的名门,祖上出过不少高官,在本朝的官场上有很多朋友,与朝中不少权贵也有交情,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可以相比的,而这位搀扶郜懿上台的男子便是被罢官回乡的探花郎郭奕。

    随着台下乐工的乐曲响起,万众期待的郜懿《霓裳羽衣舞》终于开始上演了,自从郭奕出现后,郜懿已经有许久没有登台跳过这《霓裳羽衣舞》,今日如果不是郭奕回到襄阳,这些客人也不会有这份眼福观看了。

    随着乐曲节拍由缓而急,郜懿随之律动,有时似驾云般地凌波微步,有时又如雪花般轻舞飞扬,当节拍缓缓停下后,回眸凝盼的舞者,巧笑倩兮,有如仙女下凡。

    一曲舞完,观者击节叫好,郜懿的舞姿当真如白居易笔下那般:

    “散序六奏未动衣,阳台宿云慵不飞。

    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拆。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

    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

    当时乍见惊心目,凝视谛听殊未足。

    一落人间八九年,耳冷不曾闻此曲。”

    一曲舞完的郜懿,轻摇玉步,丝毫不顾周围那些色欲熏心之辈的目光,径直走到郭奕的雅间,倚在郭奕身边轻轻提起桌上的酒杯,递到郭奕嘴边,轻身唤道:“不知奴家一曲霓裳,能否换来公子的一首新词。”

    郭奕望着身边的郜懿,一曲舞完后微微有些疲惫,倚靠在郭奕的身上,呼气如兰,明眸皓齿,美艳不可方物。

    郭奕接过郜懿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唤来服侍的小厮取来笔墨,文不加点写道:“金似衣裳玉似身,眼如秋水鬓如云。

    霞裙月帔一群群。来洞口,望烟分。

    刘阮不归春日曛。”

    探花郎所填的新词自然不是凡品,新词立刻在众人间传阅,口耳相传间不日就传遍了整个襄阳城。

    襄阳知府的府内,现任的襄阳知府柴玉麟望着这首现今在城内流传最广的词端详片刻后,将词文交给自己的次子柴令武道:“你看这位探花郎的词如何?”

    柴令武看后道:“郭家三郎的这首词,到是颇有几分花间之气。孩儿从中读出几分温庭筠的遗风。”

    柴玉麟摇头叹息道:“郭家三郎的才学却是罕有,不愧这襄阳第一才子的美名,不过此子太过流连风月,所填的词也和那温庭筠一般,不外是男欢女爱、离愁别恨、流连光景,实不足取。”

    柴令武想了想后道:“不过这郭家三郎到也是位性情中人,父亲还记得他多年前所写的一首《菩萨蛮》,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柴玉麟点了点头,对于这位探花郎兼好友之子的词,柴玉麟还是很熟悉的。

    柴令武道:“这首词写江南*,“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更兼有“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此情此景足使将欲远行的游子痛断人肠,由此词人有“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之劝词。此词情致缠mian,意象鲜明,堪称咏江南*的诸多诗作中罕见之佳作。”

    柴令武见父亲微微点头,知道父亲认同了自己的说法,继续说道:“孩儿觉的,郭家三郎的词或许有几分温庭筠的遗风,也有不少艳亵语,不过细细读来,郭家三郎的词,情深语秀,更在温庭筠之上,温庭筠之词,句秀也,郭家三郎之词,骨秀也。其词,似直而纡,似达而郁,最为词中胜境。”

    柴玉麟听后哈哈大笑:“若是你郭伯父也在这里,听你这么夸奖他的儿子,怕是要开怀大笑了。”

    笑罢之后,柴玉麟望着自己的此子柴令武,说道:“你今年已经十九了,不是个孩子了,为父一直劝你好好读书,莫要去学什么兵法、武艺,这么多年你却从不听劝,即使为父逼着你读书,你也不过是敷衍。今日听你品评词文,见你能有这般见识,为父很高兴。你不过是被为父所逼才念了几天书,可见你的才学不在郭家三郎之下,你若是真肯用心读书,那为父就死也瞑目了。”

    柴令武听了父亲的劝解后十分不以为然,但是又不敢和父亲顶嘴,只好顺口敷衍了几句,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书房。

    第二日清晨,郜懿唤醒了兀自高卧不起的郭奕,郭奕昨夜喝多了几杯,被唤醒后依旧头痛不已,不过郭奕望着眼前这位自己心仪的女子,此时的郜懿尚未梳妆,虽然少了几分华贵之色,却更显其婀娜清秀的本色,回想起二人昨夜共附巫山yunyu时的缠mian,虽然郭奕上京赶考以来二人已经数月不见,却正应了元好问的词:“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千山暮雪,万里层云,只影向谁去。”

    郭奕握着郜懿的手,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走到书桌前,提笔写道:“深夜归来长酩酊,扶入流苏犹未醒。

    醺醺酒气麝兰和。惊睡觉,笑呵呵。

    长笑人生能几何?”

    一首《天仙子》一气呵成,读来虽然觉的直白,不过郭奕内心的喜悦之情却是情真意切。

    就在二人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似火之时,院内小厮来报,郭家派人来请三少爷郭奕回府,听到消息后郜懿便沉默不语了。郜懿心里其实很清楚像郭奕这样的名门之后,是不可能娶一个风尘女子为妻的,大不了就是纳了为妾。不过郭家一直自诩为书香门第,郭员外已经放过话了,就是纳妾也绝不可能纳一个风尘女子,郜懿是不可能得到郭员外的认同的。即使郭奕一意孤行娶了郜懿,郭员外为了家族的名誉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将郭奕逐出家门,郜懿不愿意连累这个有远大前程的男子,或许昨夜的一切,不过就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罢了。

    郭奕是不能违背父亲的命令的,轻声安慰了郜懿几句后,便跟随家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郭奕的心情很是忐忑不安,毕竟自己昨天回到襄阳后连家都没有回就留宿在了郜懿那里,说小了是郭奕放荡不羁,说大了就是郭奕不孝了,何况郭奕这一个月都干了些什么好事,郭奕自己可是很明白的,郭奕已经可以想象父亲知道了自己干的那些好事后,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样子。郭奕一路都在想父亲会如何惩罚自己,是罚自己去祠堂跪,还是其他什么法子……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郭奕虽然已经可以想象父亲暴跳如雷的情形,可是当他走进郭府的大门时,才知道暴风雨远要比他想象中来的更猛烈些。

    一向自诩襄阳名士的郭员外见到郭奕后,随手抄起一根木棍朝着郭奕就劈头盖脑的打了下去,此时的郭员外那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儒雅,简直和一个疯子没有什么区别。

    打了还没有几下,听到动静的郭老夫人就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来,哭着喊着来救孙子郭奕的小命了。郭奕可是这位郭老夫人心头肉,就是她儿子郭员外也不能这么打她老人家的心肝宝贝。

    郭员外原本就是一时气极动手打了儿子,打了没几下之后便已经心痛了,现在母亲大人来救孙子,郭员外也正好借坡下驴,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放下了手里的木棍。

    其实郭员外的三个儿子中,郭员外最看中的就是三子郭奕。郭奕的二个哥哥虽然也不是什么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是寒窗十年却一事无成,到现在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考取。可是郭奕六岁解属文,构思无滞,词情英迈,九岁读颜氏《汉书》,撰《指瑕》十卷。十岁包综六经,成乎期月,悬然天得,自符音训。时师百年之学,旬日兼之,昔人千载之机,立谈可见,自小就有了襄阳第一才子的美誉,后来高中探花,可谓是光宗耀祖了。即使是郭奕为人太过放荡了些,但是想到儿子胸中的才学,郭员外便老怀安慰,不是都说人不风liu枉少年吗,儿子为人风liu了些也不是什么大错,将来娶了儿媳,大不了多为儿子纳几房小妾就是了。

    但是这次儿子被罢官还乡,说穿了还不是儿子太过风liu的缘故,郭员外虽然上下疏通打理,不过郭奕在开封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几乎没有人愿意为郭奕出面斡旋,郭员外也只好作罢。

    于是上月郭员外将郭家在唐州、邓州的几处产业交给郭奕前去打理,希望让儿子好好的干些事,不要老是留恋在风月之地,等过了几年,开封的人渐渐淡忘了郭奕的劣迹,在出些钱财为儿子疏通关节。

    不想前几日就得到消息,郭奕接手唐州、邓州的几处产业后,没有几日就将这些产业做价给卖了。凭心而论,郭奕卖的价钱也还算可以,郭家在这次交易中也没有太大的损失,不过这些产业毕竟是祖先留下的祖业,郭奕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就这么卖了,这简直就是大大的不孝了。就在郭员外气头上的时候,昨天夜里郭员外就听到了郭奕突然回到襄阳,不过却是去为一个妓女捧场,气的郭员外几乎昏了过去,这个不孝的儿子,变卖祖业就罢了,回了襄阳却不先回家来见父亲,还要留宿妓院,这个不孝子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郭员外指着郭奕喝道:“你这个不孝子,我们郭家的脸都要给你丢尽了。你为什么要变卖祖业?”

    跪在地上的郭奕说道:“父亲大人,孩儿这都是在为我们郭家着想,唐州、邓州的那几处产业,如果现在不卖,几个月后怕是送人,人家都不要了。”

    郭员外听了气的三尸神暴跳,什么叫送都不要,那些产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眼红,光是在唐州的那几百亩田,一年光是地租就十分可观,这么可能连送人都不要。

    郭员外指着祠堂所在喝道:“去祠堂那里跪着,为父不叫你起来,就给为父一直跪着。”

    郭奕因为生性风liu,可没少跪过祠堂,何况跪祠堂也比留在这里挨父亲的打要好。郭奕生怕父亲反悔,立刻起身跑去了祠堂。

    盛怒之下的郭员外没有认真的去思考郭奕卖祖业的原因,如果当时郭员外能冷静一些听郭奕解释的话,或许郭家这次变卖的产业也不会只有唐州、邓州的那几处产业。不过要不了多久,郭员外就会明白这个不孝子的苦心。但是至少现在郭员外还不理解罢了。

    PS:郭奕作为探花自然应该有其很高的文学修养,但是我却很难寻找到一些能切合文中郭奕性格的诗词来,最后文中郭奕写的二首词,我还是决定选用唐末五代诗人韦庄的词。

    韦庄还有温庭筠二人是花间词派诗人中成就最高的二人,而郭奕为人放荡不羁的性格,虽然花间词派的内容,不外歌咏旅愁闺怨、合huan离恨,多局限於男女燕婉之私。后人都赞扬其文字富艳精工,几乎没有人称许其思想内容,不过似乎也只有花间词派的作品才能切合郭奕的性格了。

    坦白说连我本人都不喜欢花间词派,但是却很无奈的选花间词派的词用在了郭奕这个我自己很喜欢的人物身上,自己都觉得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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