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依照我的意思是不用让你进来，毕竟这是我们女儿家的事。可她们俩一再坚持，我就只好让你进来。”

    李菁菁看了我一眼，苦笑道。

    “怎么啦？”

    我问道，望了李菁菁一眼，又看了看那两个女孩，她们看见我也是神思僵硬。

    “女人心，海底针，明明是她们请我们进来，来了反而不说话。”

    我在心里嘀咕道。

    “表妹，咱们俩谁先说，反正事到如今，纸是包不住火的。”

    那位先称丫鬟女孩说道。

    “表姐，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主心骨，没有你我也熬不到今天。你是我姐，你说吧！”

    “统领大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另外一个女孩恭恭手。

    “这？”

    这下反而是我有些犹豫了，我抬头看看李菁菁，生怕她会多想，又让好不容易恢复起来关系又黄了。

    “你就耐住性子听听吧！反正不会伤及你的羽毛，统领大人。”

    李菁菁脸色冷峻。

    “其实我们俩就是炽都人，我叫黄莫愁，她叫王凤香，我们两家住在一个街巷上，家里都是做小本生意，勉勉强强能够糊口度日。我们俩从小就是玩伴，形影不蜜，而且自小就被双方父母定为调换亲。如果不出意外，我就是她嫂嫂，她就是我弟媳。”

    “这一切都在那年中秋节后被彻底改变了，那晚吃过晚饭，我帮父母收拾完屋子，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看月亮。这时我表妹王凤香过来找我，缠着我非要让我陪着你去办事。当时我告诉她时间太晚了，我们两个女孩孤身有危险，可她不甘心，一直缠着我不放，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表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年幼无知害了你。”

    这时那位叫王凤香女孩哭泣起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先让我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让我们洗清嫌疑。别的下来再说吧！”

    黄莫愁瞪了王凤香一眼。

    “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那晚我们去时街上人山人海，我们兴致勃勃逛了一个半夜，就有些惫倦了，准备回家。因为不知不觉玩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一是怕家里人担心，二来也怕家里父母责骂。我们就决定不顺原路返回，抄近路回去，反正天子脚下，安全应该没问题。”

    “我们有说有笑回去，遇见冷冷清清小巷时还唱歌给自己壮胆。遇见一座跨河小桥时，我们看见一队士兵全副武装守在桥头上，我们刚想退回去，却被一帮士兵赶了回来。士兵堵住我们就问要路条，我们就告诉他们我们家住址和我家人的姓名，哀求他们网开一面。”

    “可那帮人听都不听我们解释，说我们就是混入炽都奸细密探，虎狼一样将我们抓入军营。当晚他们就轮番上阵强暴欺凌我们，我们是生不如死。自己最宝贵女儿身留给新婚之夜的丈夫，现在被他们这些禽兽毁了，以后如何去面对亲人？如何生存下去？哭了一夜，声嘶力尽，心如死灰。”

    “这个炽金王国如此腐朽不堪，堂堂都城，在国王和朝庭眼皮底下。身为国之屏障军队，却发生这等禽兽不如兽行，可见国家烂到了何种程度。”

    我在内心哀叹不已。

    “我们已经丧失活下去念头，真想一头撞墙死去，可这帮畜牲既然用铁链锁住我们，让我们彻底失去自由。”

    “后来，我们也麻木了，就学会了逆来顺受，渴望有一天走出，让这帮牲口付出代价。后来，我们才明白，像我们这样不明不白抓进来不仅我们两人，我们这个园子每间房都管着我们这样遭遇的可怜人。这些畜牲不仅自己糟蹋我们，还让我们接客替他们赚钱。”

    “大概过了三个月，这帮人就把我们女扮男装押出炽都，分配到各个军营当军妓。”

    黄莫愁咬牙切齿说道。

    “原本想他们玩腻了就放我们回家，这时我们才发觉这帮牲口心黑着，他们这是想彻底毁了我们。在路途上我们想随时摆脱他们魔掌，可惜他们防范得太严了。除了让我们相互监督外，晚上将我们捆在树上，随便盖件毯子，死活不管。”

    “他妈的，早听说将犯人妻女充作军妓，这炽金王国可是登峰造极，连平民女子也不放过。他们自认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纸包不住火，传出去，让臣民如何心安？”

    我在心中想道，这炽都王国当权者，为了满足自己私欲霸业，穷兵黩武到了何种程度，真是无所顾忌了。

    “我们被押到一个叫大场坪的军营受苦受难，加上我们后那里有军妓二十名，当时那里有士兵军官二千名左右。我们白天服苦役，给那些军官扫地浆洗衣物，晚上还得让那些人发泄兽欲，真是苦不堪言。有的姐妹染上疾病，也没有人管，任其自生自灭，死了尸体直接拖到沟里扔掉。”

    “今年军营又新增了两千军士，这样一来互不相让的双方起了矛盾。为了军营房间、食物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为了姑娘争风吃醋，斗得不可开交。”

    “看来卓天林也是铁了心，势在必行，已经提前增兵计划。只是这军队战斗力可不是简单加减，他可能也没想到磨合有这般困难，弄不好，内讧都要拖垮一支军队。”

    我在心里思考着。

    “那我问你，两千人用的东西，一下子涌进两千人，瞬间变成四千人。那么长时间就没有什么俢建举措？”

    我问道。

    “一直都说要说，但迟迟没有啥动静，我看他们是一个骗一个。现在是轮换到野外宿营，冬天大雪天来了可就危险了。”

    “看来卓天林是缺乏统筹兼顾，或者是国库支出捉襟见肘了。”

    我心里思量道。

    “你继续。”

    我客气说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在心里对他们深恶痛绝，但又不得不强颜欢笑。谁想到我们也遇到了好心人，这次调防中有位小军官是我们老乡，一来二去我们就混熟了。他很同情我们两个，愿意在不伤害自己利益前提下帮助我们。也是老天可怜我们，有天晚上军官们饮酒，两位高级军官一言不合打起来，诱发集体大械斗。那位好心人乘此机会，给我们偷了两匹马和干粮，送我们逃了出来。一路艰辛就碰上你们，我们也是掩人耳目，生怕因为我们真实身份暴露，而让家族蒙羞，以后死了无法见自己祖先。”

    黄莫愁也是一脸沮丧。

    “你们也是受害者，身不由己，怪只怪这些畜牲太坏了。善恶有报。”

    我恨恨骂道。

    “凤香，现在该你的说了。”

    黄莫愁看着自己表妹。

    “统领大人，刚才这位姐姐说你们是国王陛下和朝庭派来巡察地方，直接对圣上和朝庭负责。我父母和我们都觉得国王陛下是一代圣主，爱民如子，圣恩浩荡。这些人背着他做下此等兽行，他知道也会深恶痛绝，一定会为民除害。”

    王凤香直接跪在地上。

    “只是我们是平民，申诉无门，还请大人为我们伸张正义，我们作牛作马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

    “你先起来。”

    我说道，内心颇为复杂，她们想得太过简单幼稚，觉得害她们就是那些与她们接触过的人。她们那里知道，王国内部官官相护，这一切始作俑者就是卓天林，是他的扩军霸业造成这一切。

    至于军妓之事他多多少少肯定知道，至少他也是默许的。只是摆到桌面上，闹得满城风雨，他肯定也不得不做表面文章，杀鸡儆猴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起来，我们从长计议。”

    我说道，说不定可以拿这事在炽都掀起一场风暴，丢丢他们的脸，磨金可以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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